周昭陽剛想讓白茉彈個琵琶,隔壁包廂的人聲音洪亮如鐘,蓋都蓋不住,本身隔音就不怎么好,如今更是聽得一清二楚。
“最近有個好玩的事。”周昭陽聽隔壁房間的人這樣說。
“說我們當朝的太子殿下,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草包!”
周昭陽黑了臉。
“怎么說?”一人問道。
“現(xiàn)在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不少人都知道,說太子殿下天天在太傅府頂撞江太傅,江太傅教訓了好幾次,太子殿下都不聽,甚至還燒了江太傅的胡子,以往幾個太師都被太子殿下捉弄過,還有好幾個罷官回鄉(xiāng)的?!?p> “這么嚴重?”
“是啊,還有啊,說太子殿下現(xiàn)在連一首詩都背不全,天天就是瞎玩,只曉得騎馬。”
“這不是一個紈绔嗎?這種人當太子,日后天啟該怎么辦啊?”
“誰說不是呢,人家命好唄?!?p> “去把隔壁那人給我綁過來。”周昭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洛安立馬去,幾秒鐘后,提著兩人的領子過來了,兩人沒搞清情況,還罵罵咧咧的。
“吵夠了?”周昭陽一只手指扣著椅背。
兩人下意識地噤聲。
“議論皇室,你們好大的膽子!”
“當今誰不知道,這事早就傳瘋了。”其中一人梗著脖子說。
周昭陽瞇了瞇眼睛,她這幾日沒出門還真不知道外面?zhèn)鞯氖裁达L言風語,雖說周夔是品行不端了點,但這也不能招人閑話。
“你是什么身份?居然綁我們?”兩人小心翼翼覷了眼一身黑衣的洛安,縮了縮脖子。
“本公主是當今天啟的五公主,本公主怎么就不能綁了你們?”周昭陽嗤笑一聲。
“五公主?永華公主。”兩人面色驚懼。
“公主殿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們放了吧,我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亂說話了!”兩人立馬痛哭流涕地求饒。
周昭陽摸著下巴,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們得幫本公主個忙?!?p>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做!”
“那就上刀山下火海吧?!?p> “……”我們就是說著玩玩的。
“開個玩笑?!敝苷殃杹G給他們倆兩袋銀錠子,“拿著這個,去人多的地方多宣傳宣傳點太子的好話,什么懲奸除惡,拯救弱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去多說一些?!?p> 兩人拿著錢,連連點頭。
“還有,不許暴露本公主來過這里找過你們,風聲傳遍之后,你們就來公主府后門那里,那里的侍女會給你們錢。”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兩人連忙起身跑了。
周昭陽覺得沒趣,起身帶著洛安離開。
白茉在房間里,消化著剛剛的一切,原來一直找她的恩客是皇子。
一天后,京中又掀起了另一種說法的流言。
說太子殿下懲奸除惡,幫助被家暴的婦人脫離苦難,三拳打倒強搶民女的強盜。
更甚者還有幫助二十八歲大齡剩女找到了意中人,資助貧苦秀才上京趕考,將迷失人生方向的人找回自信。
夸贊路邊買豆腐腦的大爺手藝超群,在傍晚買走賣花姑娘的所有花,讓她不用回家挨打,給失去夫君的年邁老人送溫暖……
一時間,流言分成了兩派,一個是把太子貶到地底,一個是把太子夸到天上。
周夔聽了這些流言,嘴角抽了抽。
“這說的還是我嗎?”
蕭珺看著他,嘆了口氣,說:“你就沒發(fā)現(xiàn)編排你不好的,是有所圖謀嗎?”
“圖謀什么?”
蕭珺指了指周夔,說道:“你的身份啊。”
周夔不說話了,顯然也是想明白了。
“如今對你的罵聲那么多,民心所向,朝中看不慣你的臣子肯定會趁機上書給皇上,你覺得他們會說些什么?”
“他們只會讓父皇廢了我?!敝苜缋潇o地說。
蕭珺點了點頭。
“不過,這夸你夸到天上的屬實沒想到,應該是有人在背后幫你?!?p> 周夔也有些苦惱,誰會幫他啊。
這時,齊方術過來了,看到周夔,臉色變了變,連忙別過臉進了書房,里面江嚴正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