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夕陽西下,火燒云壓得極低,仿佛團團火焰籠罩人間。
鄭乾這個有名無實的燕王親軍百戶,在大營之中百無聊賴。
他這個外來戶,不太得那些軍中悍卒的待見。軍中歷來都是強者為尊,沒有真本事誰服你。那些功臣子弟雖然也都年幼,甚至有的才十五六歲,可誰的功勞薄上沒有幾顆韃子的腦袋?
鄭乾有什么?
朱高熾不愛動,頒布了一系列的命令之后,就一頭扎進了營帳之中,鄭乾這個臨時的世子親衛(wèi),也只能跟著。
軍帳之中,朱高熾慵懶的靠在床榻上,手中舉著泳裝雜志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其間,只有微微抬腿才算有所動作。
他抬腿,是因為看了泳裝雜志。
“就這點出息吧!老子要是把手機里的小電影放出來,你不驚掉眼珠子?”鄭乾心中暗道。
“嘖嘖嘖嘖!鄭百戶!”朱高熾看著雜志開口道,“那個,此物.......誰畫的?”朱高熾目不轉睛盯著火辣的金發(fā)女郎,“上面還有字啊,什么理查德.........?”說著,又猛的做起來,“這些女子,都是有名有姓?”
說著,又翻開一頁,“就是姓名有些奇怪啊,這位叫什么大波......”
“這位叫小澤瑪麗......”
說到此處,小眼睛盯著鄭乾,閃著精光卻沒說話。
他想知道什么,完全是溢于言表。
鄭乾硬著頭皮撒謊道,“這個末將也不知道,這是家?guī)煹倪z物!”
聞言,朱高熾長嘆,“令師真乃同道中人......不是,走得可惜啊!”說著,又問道,“他還給你留下什么沒有?”
“此物只此一件!”鄭乾開口,隨即起身道,“世子殿下,末將出去一會!”
“干嘛去,馬上開飯了!”朱高熾問道。
鄭乾笑笑,“人有三急!”
“同去!”朱高熾竟然靈巧的其身,直接把雜志夾在咯吱窩中,“一塊!”
鄭乾頓時無語,能和未來的仁宗皇帝一塊蹲坑,算不算榮幸?
軍營之中,每隔多少座營帳篷就有茅坑。
形狀和現(xiàn)代的茅坑沒區(qū)別,用木板搭建而成,用完了直接用土掩埋。
就是味道實在是熏人,剛靠近就覺得臭氣熏天,讓人腹腔之中翻江倒海。
鄭乾強忍著味道,捏著鼻子蹲下,隨后趕緊點上一根利群。
瞅瞅站在外頭猶豫的朱高熾,也遞過去一根。
但剛遞過去鄭乾就后悔了,只見朱高熾啪嗒兩口之后,叼著煙撩開袍服,直接彎腰蹲在鄭乾的身邊。
“世子殿下,您帳篷中不是有恭桶嗎?”鄭乾問道。
“還是蹲著舒服.........嗯!”
朱高熾說著,忽然五官糾結在一起。
隨后鄭乾就聽到撲撲幾聲,緊接著噼里啪啦連綿不絕。
“嘶!”朱高熾突出一口煙霧,“這玩意真不錯,一點臭味都聞不見了!”
鄭乾壓著干嘔,猛烈的抽著。
“哎,你說這上面的女子是不是真有其人??!”朱高熾再次問道,“你老師活著的時候,沒帶你見見這些女子?”說著,翻開雜志繼續(xù)說道,“畫師技藝簡直神乎其神啊,微妙微翹仿佛活的一樣!嘖嘖,這些女子怎肯就這么讓他畫?”
“哎!”鄭乾心中無聲嘆息。
誰能想到,歷史上大名頂頂仁宗皇帝,私下里是這個德行?
他可是仁宗啊,不是誰的謚號都能是仁的?
想到此處,鄭乾從袖子中抽出面巾紙,小心的抽出一張。
余光瞥見,朱高熾的眼神再度精彩起來,詫異的問道,“你用這個擦?”
“這東西就是用來擦屁股的!”鄭乾遞給他兩張,“殿下試試!”
朱高熾胖手把面巾紙打開,不住的贊嘆,“這紙怎么這么柔軟?哪來的?”
“家?guī)熈粝碌模 ?p> “你可知道配方?”
“不知!”鄭乾實話實說,這個謊撒不得。
同時心中有些無奈,別的穿越者什么黑火藥印刷造紙無一不精。到自己這,自己卻是嘛都不會的主兒。
心中煩躁鄭乾三兩下擦完,起身提褲子。
“給孤拿著!”朱高熾珍重的把手中雜志交給鄭乾,然后學著鄭乾的樣子,胖乎乎的手臂艱難的朝后擦去。
忽然,他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起來。
“世子殿下,怎么了?”鄭乾問道。
朱高熾身體表情全部定格,沒有說話。
“世子殿下?”鄭乾又問道。
“他.....他媽的!”朱高熾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緩緩舉起右手,“破了!”
隨后,鄭乾看到,朱高熾胖乎乎的手指,穿透了紙巾,上面還沾染........
“嘔!”
鄭乾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邊彎腰干嘔起來。
不等他直腰起來,朱高熾已經(jīng)系著褲子,從里面出來。
“這事........?”
鄭乾忙道,“殿下放心,剛才末將什么都沒看見!”
朱高熾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鄭乾忍不住去看他剛才穿透紙巾的手指,只見他保持一個僵硬的姿勢,那跟手指上雖然沒有異物,可卻直挺挺的僵著。
就這時,朱高煦帶著朱高燧從邊上過來,“老大,我找你半天了!”
“老二老三來了!”朱高熾熱情的一笑,順勢摟住朱高燧的脖子,“找大哥干啥呀?”
鄭乾趕緊把目光挪到一邊,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當朱高熾摟住老三朱高燧時,那根剛才穿破紙巾的手指,在朱高燧的脖領子上,猛的蹭了兩下。
“老大,說好了那畫報你先看,到了晚上給我看!”朱高燧都嘟囔著,伸手去搶泳裝雜志,“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朱高熾用剛才擦破紙巾的手,直接懟著朱高燧的脖子,“你沒成親呢,看這個上火!乖,大哥幫你保管著,你現(xiàn)在看多不好!”
“你分明就是想獨吞!”朱高燧怒道,“回去我就告訴娘!”
“呵!”朱高熾怒道,“老三,你行?。「彝{大哥了!”
他倆因為一本雜志弄口舌之爭,倒是朱高煦還算穩(wěn)重,看著他倆不停的搖頭嘆息,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
“二爺,不喜歡那雜志?”鄭乾問道。
“撐死眼睛餓死鳥!”朱高煦悻悻的說道,“爺才不受那個罪!”說著,一把拎著鄭乾的脖領,“走,跟爺練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