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初的朝霞出現(xiàn)在地平線時,三顆黑球突然從盒子里彈出,它們在箱子邊上留下一排排整齊的空洞,當上一層無法支撐時,三顆黑球變成一條平面,隨著平面移動蔚藍的天空進入江天眼中。
江天:呼~總算是出來了,不過我不是在車窗前看風景嗎?怎么會睡在這里?
江天努力的去回想?yún)s只記得車廂一陣晃動,然后自己就記不太清了。
“是星能侵蝕的并發(fā)癥?還是那個聲音說的失憶?還有人格分裂完全沒感覺?!?p> 江天坐起伸了個懶腰,三顆黑球迅速飛入江天體內。
“這又是什么?剛才好像控制的就是這東西。”
江天:沿著鐵軌走吧,要是碰到其他去王城的車也能搭個順風車。
江天一邊走一邊嘗試使用那黑球,可它們就像是露頭出來看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又縮了回去,明明可以使用卻不能完全依靠意愿驅動。
江天:不知道靈兒前輩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會不會找我,嘶~總不能是遇襲了,我被他們扔下車的吧?
江天沿著鐵路走了一段,但眼前的分差口確實讓江天感到迷茫,但仔細一想所有的鐵路最終的終點都是通往各大城市的,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已經(jīng)很接近星爍王城的勢力范圍了。
江天一下就走到了傍晚,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無法感知到饑餓,但這里除了茂密的野草和危機四伏的樹林…對了,樹林!
雖然和荒獸對戰(zhàn)沒有好處,但運氣好也可以遇到正常動物,就算遇到了荒獸自己也有自信拿下。
江天改變路線去樹林深處,即使是傍晚的樹林也讓人害怕,到處都是遮擋視野的草叢,還有時不時的就從不知名處發(fā)出響動,已經(jīng)隱匿于草中的毒蛇,雖然江天已經(jīng)不會中毒了,但是被咬總是不好受的。
直到月亮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天上,江天已經(jīng)沒有見到任何大型動物。
江天: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讓我見到個活的行嗎!
?。??:那個…你好?
江天順著聲音來源看去,是個穿著獸皮衣物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看來是剛才的抱怨被她聽到了。
江天:咳咳,你好,我叫江天,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姚珺:我的名字是姚珺,嘻嘻,大哥哥,你是外來人吧,我們布里爾聚集地的人正在這里打獵,如果不想被誤傷就先跟我走吧。
姚珺一邊走一邊回頭瞄江天一眼,江天也知道對方為什么會這樣看自己,如果小時候自己住的小村子里來一個外人那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江天:姚珺,你說的打獵是打哪種獵物?
姚珺:嗯?很多啊,只要能吃能用,我們都會帶回去的。
江天:這附近沒有荒獸嗎?
姚珺:有是有,不過不用擔心,附近缺少水源一般的荒獸是不會來的。
江天:那你們……
姚珺:我們有專門負責運送水的車隊,而其他人需要拿出有價值的東西進行交換。
“不像是現(xiàn)編的,應該不是騙人進去的匪窩?!?p> 江天心中定下結論,雖然自己還想趕路,但天色很暗自己還是在這里稍微住幾天,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好像突然對過去的執(zhí)著一下就釋懷了。
真是奇怪的感覺,自己還是第一次在非任務地點停留,這大概就是叛逆吧。
姚珺指著前方一片發(fā)光的營地。
姚珺:那里就是我們的聚集地了!
江天向前方看去,只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帳篷,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聚集地的樣子。
江天:和游牧人的房子一樣,只不過他們是為了躲避荒獸。
姚珺:你說對了,我們就是為了躲避荒獸才使用這種“房子”。
江天:不應該吧,這里好歹也是王城勢力交界區(qū),即使遇到荒獸也不會是很厲害的,正常使用獵槍就可以干掉了。
姚珺:我沒聽說過什么王城,也不知道外面的事,但我們在這里生活是事實,遭遇到無法用火槍傷害的荒獸也是事實。
江天心里難免感到一絲不適,既然在王城附近的人都無法避免遇到這種傷害,更別說那些比這里還要遠的人了,自己這么久以來似乎什么都沒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在白白消耗生命,恭所說的話自己從未忘記,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最后恭發(fā)瘋,自己還是很想見識一下他心中的世界。
江天一直回想著過往的種種,姚珺帶他吃了東西認識很多人,到最后和姚珺的爺爺面對面時才緩過神。
爺爺:他就是那個跑到獵區(qū)的外來人?
姚珺:是的!爺爺,我記得他說過什么王城什么的……
“啪!”
老人猛的拍案而起,拿起靠在一旁的獵槍指著江天。
爺爺:出去!不準你靠近這里!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會一槍打死你!
姚珺:爺爺!
爺爺:不管怎樣!這里不歡迎他!
江天:要不我們還是談談吧,我不覺得從王城里來的人都是壞人。
姚珺的爺爺脾氣很像江天的父親,而面對這種情況時江天就很難保持自己的理智,怒火一下就點燃了他。
爺爺:沒什么好說的!快滾!
江天站起身一步步的靠近他,老人眼里閃過一瞬的震驚,可隨后卻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粗制的彈頭在撞到江天皮膚的前一刻被黑球擊碎,老人以為是空包彈于是又開了幾槍,均沒有傷到江天一絲一毫。
很快就有人被槍聲吸引過來,不出意外的江天被趕到外圍去了。
江天:唉,這群家伙的愚昧也和他們很像啊。
江天還要找一個好位置休息,如果隨便找個地方睡,極有可能會被吃的什么都不剩還沒感覺,索性江天就去不遠處的山坡過夜,那里畢竟空曠而且還有一顆很大的樹,說不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地方。
這片山坡迷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江天感覺自己能夠很快的平靜下來,心靜了,隨意的在樹上找個地方睡很快就入眠了。
過了一會兒,姚珺也到了這處山坡,她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后,開始傾訴這段時間的苦楚。
江天在樹上默默的聽著,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殺戮和戰(zhàn)斗之外的事,大概是這里的花香讓他暫時保持理智,上次和那個家伙的戰(zhàn)斗被她偷襲了,不過她居然沒有趁機殺了我,我又是怎么到這里的?
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一股對于殺戮的直覺依舊在,就像這空氣中淡淡的殺意與饑餓感,看來是有誰要倒霉了。
江天側過身看去幾只黑狼從草叢中鉆出來慢慢的向姚珺走來,但獵人不止一個還有人在觀察這里。
“嘭!”
一發(fā)子彈精準的命中了走在最前面的狼,姚珺聽到槍聲轉頭就看見幾只狼向她跑來,她立刻向著遠處的帳篷處跑去,槍聲又響幾聲后就沒了動靜,想必是子彈不夠了。
開槍之人槍法很準,狼的數(shù)量被削減的只剩三只了,但它們還是選擇沖鋒,看來這群狼的首領還沒有死或是出現(xiàn)。
突然一聲狼嚎從不遠處的營地傳出,原來狼群的目標是整個營地的人,它們利用這邊的槍聲為吸引準備捕獵來救援的人,顯然這需要一只強大的狼首領,這就不難思考了,狼群中出了只荒獸。
江天也不打算看下去了,既然知道有荒獸那自己就沒有坐著看戲的理由了。
江天跳到空中,“編織線”立刻出動化為劍刃猛的刺入那三只狼的身體,姚珺聽到異響回頭看起江天從天而降,姚珺松了口氣想要走近感謝一下江天卻被黑球擋住了。
江天:繼續(xù)跑。
姚珺不明所以但還是繼續(xù)跑,江天凌空而立在后面跟著姚珺,自己的目標是那只荒獸,如果看見獵物跑了可能會心急出手。
可現(xiàn)實是姚珺并沒有吸引到注意,來支援的人也的確被狼群埋伏損失慘重,江天立刻沖下去兩顆黑球化為雙刀,手持雙刀的江天在暗處比這些狼更占優(yōu)勢,很快就解決了大部分的狼,這時在江天準備越過草叢時,一只體型龐大的狼獸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江天一口吞下,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江天產(chǎn)生了應激反應,江天猛的使用全力一擊,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江天面前的一切都在這一擊前消失了。
江天看著面前一條通往遠方平坦的大道,其實他自己也才知道自己的全部力量這么的難以形容,不過剛才的反應是太激烈了,但也不為過,自己和荒獸之間的仇怨也不是一擊就能化解的。
很快江天就把攻擊目標放在還活著的人身上,理智比預想中模糊的還要快,憑借著夜色和人群還沒有反應過來,江天的斬擊在這片林地中不斷閃爍。
最后江天又回到了那顆樹前,只不過這次心安了不少。
江天背靠著樹干開始減弱自己的精神支撐,大腦卻不斷的重復殺戮畫面,雖說是快要入冬,可江天周邊溫度明顯低于別處,雖說是想要進入睡眠,但江天始終保持一絲清醒,他自己也很難保證睡著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很快第二天的朝陽就喚醒了江天,雖然自己不太清楚為什么會睡在這里,但只是沒有缺胳膊少腿,今天還是和姚珺見一面在出發(fā)吧。
說做就做!
江天還沒走到聚集地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兒,江天找到了幾具尸體上面全是咬痕看起來是被野獸咬死的,還有一個讓人感到驚悚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某種巨型激光炮留下的痕跡,奇怪的是這么大的東西就算不需要鐵軌,地上連一點車輪印都看不出來,只有一些意義不明的凹陷。
當江天到達營地后,發(fā)現(xiàn)只有姚珺居住的帳篷不見了,這里已經(jīng)不見任何活口了,江天看了帳篷里的東西都在,不像是被匪徒攻擊。
據(jù)說偵查經(jīng)驗豐富的人可以根據(jù)痕跡判斷別人的行動軌跡,但江天不會,經(jīng)過更加細致的觀察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無奈江天還是決定繼續(xù)向王城方向進發(fā),這次的黑球聽話不少,江天單手抓住一個直接被它帶到半空,黑球的飛行速度比江天走的快多了,就是有可能會吸引極獸和會飛荒獸的注意。
江天找到了鐵軌,他還是選擇乘坐列車入城,在空中被發(fā)現(xiàn)的話,可能就要硬吃一發(fā)滅極炮的攻擊,那時自己還真不一定沒事。
不知是好運還是什么,江天終于遇到了列車,但問題是前方道路被毀,列車已經(jīng)在這里有段時間了。
?????:站?。∧悴皇浅丝?!
一道幽幽的男聲從江天身后傳出,下一子江天就被人群圍了起來,江天觀察一圈確認沒有滅極炮就放心不少,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像一蘭那樣使用極獸身上的材料制作的武器。
江天:各位別緊張!我只是一個迷路的旅客而已,我之前的車次遭遇到了劫匪,我趁亂逃離在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列車已經(jīng)開走了。
這套說辭很老但也確實管用,對方確實沒辦法確認我的身份,但又不能直接把江天留在原地,畢竟在這條路上每輛列車都是依靠信譽在運行。
?????:那…科斯、尼爾,你們兩個帶他去車尾。
江天被兩個人架到了最后一節(jié)車廂的外面看臺上,至少對方還是進行了一些人道主義援助,只是那兩名護衛(wèi)總是把槍口對準江天讓他感到不適。
列車直到下午才發(fā)車,江天看到列車啟動也是松了口氣,照這樣下去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
身后車廂門突然被人打開。
江天:誒?。?!
墨龍:哦,我看這位…朋友如此驚訝,難道知道我嗎?
江天:是我呀!幾年前在冰河村外的破教堂里聽你念經(jīng)每次都睡著的那個!
墨龍:嗯,是有這回事,兩位請回避一下,我不喜歡說話時被人聽著。
那兩個人二話不說就走了,他們給江天的感覺不像是護衛(wèi)而像是士兵,如果在加上剛才那些人,確實足夠編制了。
墨龍:呵呵,真是好久不見了,近來過的怎么樣?
江天:還行還行!就是命不久矣了。
墨龍:和你一起的“前輩”呢?她過的怎么樣了?
江天:她這個時候應該在王城,靈兒前輩她好著呢,不過我真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你神父當不下去準備來王城玩玩嗎?
墨龍:我只是幫一個朋友帶點東西去王城而已,倒是你最后這些時間準備來做什么呢?
江天:本來準備繼續(xù)外出進行“工作”,但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不那么想了,我可能會到處走走吧,就是不知道具體還有多久。
墨龍:朋友,生活的關鍵就是有沒有可以完成的目標,何時行走又何時停下,我們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不是完全只有結果的,當我們回看時才會發(fā)現(xiàn)過程中的不確定性才是感到興奮的唯一……
墨龍晃了晃昏昏欲睡的江天。
江天:哎呀,抱歉抱歉,有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墨龍:咳,總之就是不要像一個行尸走肉一樣活著,走出既定的事實,這樣才能更像是個人類。
江天:這么久沒見了,你那邊還好嗎?
墨龍:嗯…還是老樣子,國王年老體弱,又不肯讓位,王國里的政務全部都是大臣們在辦。
江天:你說我到底改變了什么?會不會沒有我這個世界也會是這樣的?
墨龍:呵呵,這個我可不能回答你,我不是什么神也看不到未來。
江天看著遠去的風景,心里確實沒有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龍:你餓了嗎?去餐車車廂弄點吃的吧,哦,當然如果你還需要進食的話。
江天在墨龍的帶領下很快就吃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食物,菜單上的每個菜名江天都沒聽說過,而且還有獨特的吃法,不過對于江天來說能吃就行。
墨龍吃了些后就開始喝酒,之前他邀請江天喝酒但總是被拒絕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江天對這種感覺不感興趣,不過現(xiàn)在江天卻愿意于墨龍共飲,權當陪墨龍分分心。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喝了多少,墨龍直接站不住腳了,反觀江天一點變化也沒有。
墨龍又拉著去到了最后一節(jié)車廂,吹著風墨龍才勉強好受一點。
墨龍:你…你怎么變得這么厲害了?
江天:今時不同往日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
墨龍:荒唐!真是…荒唐!你這樣和…和…和…
江天:和死人一樣是吧。
墨龍:和我那個死了的妹妹一樣,她得了怪病,直到最后…咳,唉…和你一模一樣。
“這不還是死人嗎?”
江天想要岔開話題,但仔細一想自己根本就不會交涉。
江天:你這次是要去星爍王城嗎?
墨龍:嗯,是啊,我那個急不可耐的瘋大哥讓我來送點東西。
江天:大哥?沒聽你提起過。
墨龍:他?嘁~他怎么不和妹妹一起死呢。
面對扯一圈又把話題扯回來的情況,江天覺得還是躺下睡覺來的好。
突然一股強的難以置信的氣息從江天面前劃過,不!它…它!追上了!
一枚光彈飛速襲來,還不等江天反應黑球就自動擋下。
江天:遇襲!遇襲!
江天喊出聲的同時,列車外貌在不斷變換,一臺超級列車就這樣出展開,車廂尾部的炮臺火力全開,數(shù)發(fā)飛彈飛出這些攻擊也只是僅僅照亮那在夜色中奔跑的極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