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周野倒了一杯酒的功夫,回來底下的人就不見了。
他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仔細尋了一圈舞場,“唉,那妞怎么走了,那個夜宸也不在了?!?p> 蔣西擇沒有搭理他,問一旁的秦邵晏:“晏哥,聽說老爺子給你找了個工作?!?p> 秦邵晏一邊滑動手機,一邊點頭,“嗯。”
“唉,二哥你什么時候聽到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p> 周野放下酒杯,繞過沙發(fā)走過來好奇地問:“晏哥,什么工作?”
秦邵晏挑眉,低沉的聲音回道:“偉大的很,教書育人?!?p> “真的假的?晏哥真要去教書?”
周野有點不相信,看了看秦邵晏,又看了看蔣西擇。
秦邵晏沉迷于手機,隨口“嗯”了一聲。
蔣西擇則是輕笑,蹺著二郎腿,靠在后面的沙發(fā)上,緩緩開口:“當(dāng)然是真的,晏哥斯坦福研究生,又有教師資格證,不教書育人都白瞎了?!?p> 周野一噎,話是這么說的,但讓堂堂大佬教書育人,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
回到家的南菱,一進門就對上南澤笙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我回來了?!蹦狭獾ㄩ_口。
梁媛目露擔(dān)憂,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聽說你動手打了孫管家?”
南城霆一身黑色正裝,整個人氣場全開,面色難得嚴(yán)肅。
南菱微挑眉,點頭回應(yīng)道:“是?!?p> “放肆!”
南城霆面色沉著,看著這個這幾天表現(xiàn)乖巧的女兒,此刻眼中滿是怒火。
“是本性如此,還是南家三小姐的身份讓你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了!”
南城霆聲音里滿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南菱停下腳步,眼眸直視他,冷聲問道:“我是不是你南城霆的種?”
南城霆面色又是一黑,這哪里是一個大家閨秀能說出來的話!
梁媛連忙起身勸說:“菱菱,和你爸好好說話?!?p> 南菱視線沒有移開,抬手整理著防曬衣散開的袖口,淡漠開口:“我是南城霆的女兒,在自己家的地盤,一個下人給我難堪對我冷嘲熱諷,有什么不能教訓(xùn)的,難不成讓我給他磕頭道謝,您才滿意?”
南城霆臉色更黑了。
南菱來這個家,在他們面前一直保持著聽話安靜的形象,所有人都是頭一次看她發(fā)火。
“當(dāng)?shù)亩疾话盐耶?dāng)回事,我這個三小姐名存實亡,又有什么資本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以后我就縮起來尾巴做人,見人就喊爹?!?p> 南菱面色清冷,拎著帆布包徑直朝樓上走去。
“你敢!老子才是你爹!”
南城霆氣憤地從沙發(fā)上起身,面色雖然不好看,但不可否認這些話讓他心里的怒火平復(fù)了大半。
南菱停下腳步,嘴角扯出一抹玩味,并沒有回頭。
而在其他人看來,背對著他們的女生,身軀纖細而倔強。
梁媛趕忙開口勸和,“指不定是有什么誤會呢?!?p> 南城霆抿唇,聲音沒剛才那么嚴(yán)肅:“南菱,我問過今天再值的仆人,我讓你好好復(fù)習(xí)功課,可他們都沒看見你動課本,別以為我給你聯(lián)系八中就萬事俱全,成績不好照樣進不了高三部?!?p> 南菱頭也沒回開口:“我不去八中,不勞煩您了?!?p> 南城霆輕哼一聲,只當(dāng)她都是些氣話,開腔說道:“孫管家說你要澤笙的自行車,還用十分鐘為難他們,他好心囑咐怕你迷路,你就認為他看不起你,打人耍脾氣走了,而這些都有仆人看見?!?p> 南菱聽聞,懶散的轉(zhuǎn)身。
“所以,父親信他,還是信我?”
南城霆瞪了眼她,沒好氣地說道:“我是給你個解釋的機會,別在這跟我玩文字游戲?!?p> 南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隨口說:“都說是文字游戲了,我初來乍到怎么可能玩的過孫管家,信不信隨你們?!?p> 南菱沒有猶豫地轉(zhuǎn)身,徑直上樓。
“南菱!”
南菱腳步不停,摸出帆布包里的耳塞戴上,邁上臺階走往三樓。
南城霆臉色不好看。
南澤笙看了一眼樓梯,撇了撇嘴巴,眼神里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他還以為她就敢暗戳戳的和他干仗,沒想到如今連爸都敢懟了,他看她真是活膩歪了。
看爸怎么收拾她!
梁媛也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丈夫,生怕人發(fā)脾氣,趕忙上前小聲勸道:“城霆,菱菱這孩子不像那種囂張跋扈的品性,你說說就算了?!?p> 南城霆一噎,他要真把她怎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應(yīng)了她那句見人都要喊爹言論。
“明天讓孫管家收拾鋪蓋滾蛋!”
南城霆留下這么一句,甩袖子去往書房。
梁媛沒想到丈夫會把管家開了,震驚過后也松了一口氣,不鬧矛盾就好。
南澤笙愣住了,靠!這什么意思???
他趕忙起身問老媽:“爸把孫管家開了,南菱就這么算了?”
梁媛看了兒子一眼,點了點他頭,“你??!看熱鬧不嫌事大,快回屋寫作業(yè)去?!?p> 南澤笙還等著看熱鬧呢,結(jié)果卻是南菱毫發(fā)無損,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癱在沙發(fā)上說:“不會,也不想寫?!?p> “我看你是欠打,你大哥馬上下班回來了,我讓他去你房里親自教你寫?!绷烘麻_口。
“哎呀!煩死了,寫還不行嗎?!?p> 南澤笙滿臉煩躁,雙手插兜,一臉叛逆的上樓。
剛走到二樓,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南澤笙一臉不爽地掏出來,看到備注名后,他臉上的情緒收斂了些,邊上樓邊接聽。
“姐?!?p>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溫柔的女聲:“笙兒,姐姐聽你語氣不開心,怎么了?”
南澤笙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那個私生女,自從她來了,家里亂糟糟的?!?p> “南菱嗎?聽媽媽說是個挺乖巧的妹妹啊,她怎么了?”
“乖巧個鬼,那都是裝的,不僅和我干仗,今兒還打了孫管家,剛才竟然還敢和爸頂嘴,我還等著看好戲呢,結(jié)果爸把孫管家給開了,她倒毫發(fā)無損……”
遠在大洋彼岸的南玥雨聽聞電話里弟弟的話,神色不明。
南菱的資料她早看過了,打小生活在一個小縣城,生活條件可以說是清貧。
按理來說從鄉(xiāng)下日子過渡到豪門生活,短時間內(nèi)會不安膽怯不適應(yīng),沒想到和想象的不一樣。
這才短短三天,竟然讓爸爸把孫管家開了。
這個信號讓她生出一絲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