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清跟常新哭、王一寒跟盛敏爭辯的時候,褚云星出現(xiàn)在了徐弘的公司。徐弘預(yù)想了很多人,比如常新、比如雨禾,她們興許都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辦公室來勸她,但是唯獨(dú)沒有想到褚云星。
褚云星剛到徐弘公司的時候,徐弘正在齊朝梨的辦公室睡覺,齊朝梨近期不在公司,徐弘精神又很恍惚,整個人都透露出“死氣”,齊晨就覺得她可憐的要死。徐弘是在昨天晚上回的宿舍,齊晨聽到有人開門,就出了房門來看,就見到徐弘整個人蔫了吧唧地拉著行李箱進(jìn)來,看到彼此,兩個人都愣了神,徐弘以為齊晨已經(jīng)不住宿舍了,而齊晨以為她不會回來了。
看著徐弘拉著行李箱,齊晨問“又離家出走???你這毛病可不好?!?p> 徐弘臉上的肌肉好不容易牽動出一絲笑來問“你怎么還住這里,你這身子,不應(yīng)該有人照顧嗎?”
齊晨說“回來收拾點東西,想著時間晚了,就在這邊睡一晚。”徐弘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就拉著行李箱往自己的屋子走。齊晨看著她渾身散發(fā)著“請勿靠近”的氣息,也就沒有多問什么。等到晚上,齊晨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就又聽到了徐弘屋子里傳出來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心里想著,徐弘這人看著挺精明的,怎么到了男女感情這檔子事上就這么看不開呢。
因為徐弘前天晚上哭的太過傷心,太過讓人心疼,今天進(jìn)了公司,眼睛都沒消腫,人也懨懨地坐在那里,齊晨就又是心疼了一些,就催著她去齊朝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躺一躺,想著這也就是齊朝梨不在,這要是齊朝梨在,看到徐弘這個樣子,一定要把她拎出去,想著別在這里破壞辦公室精神面貌。
褚云星站在前臺,等著人去找徐弘,齊晨正好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褚云星的第一眼,齊晨眼里都放了光,想著這男人雖然看著年紀(jì)挺大,但是人倒是有模有樣,等聽到前臺說是來找徐弘的,齊晨眼睛又瞇了起來,想著事情有意思了,真沒想到徐弘這不僅開了花,還梅開二度?
本著八卦的心思,齊晨就又往前臺走了走,然后問褚云星,“聽說,您找徐弘?”褚云星點點頭,齊晨又問“那個……方便問下您是誰嗎?我好去幫你找人?!?p> 褚云星打量了一下齊晨,就覺出了她那滿眼的“娛樂”氣息。褚云星呢,是不會給任何人誤會以及看戲的機(jī)會的,也就直接說了句“褚云星,徐弘的表哥?!?p> 聽到褚云星的名字,齊晨又是瞇了瞇眼,嘴角露出一個笑,想著名字倒是真不錯,不過可惜,竟然是徐弘表哥,這就沒什么戲看了。齊晨一邊把褚云星往齊朝梨的辦公室引,一邊說“她啊,這兩天不知道怎么了,精神很不好,一直睡覺,我就想著反正我們老板不在,讓她在老板辦公室睡一會兒?!瘪以菩欠浅WR時務(wù)地恭維了一句“有你這好上司是她的福氣。”齊晨聽著這話就有那么一股子恭維的意思,就想著,這男的真是沒意思,不過也是,老男人嘛,能有什么意思,沒趣味的很。
齊晨輕輕將齊朝梨的辦公室門推出一條縫,就見徐弘依然躺著,甚至身子都蜷縮了起來,齊晨就想是不是空調(diào)開得有點低。齊晨走進(jìn)屋子又覺得這溫度也不低啊,她怎么老是這么蜷縮著。齊晨輕輕推了徐弘兩下,然后又叫了她兩聲,徐弘才睜開了眼。
徐弘睜開眼,齊晨等她清醒一些,才說“你表哥找你。”徐弘滿臉迷茫,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表哥,齊晨又說“褚云星啊?!甭牭今以菩堑拿中旌胗痔闪嘶厝?,臉上冒出厭煩,說“就說我不在?!?p> 就在徐弘說這話的時候,褚云星將門推了開,說“我還以為,就我家常清要死不活呢?!瘪以菩堑脑捰质侨橇诵旌?yún)挓?,徐弘就慢慢地坐了起來。聽他說常清,齊晨眼中、臉上就帶了一絲質(zhì)疑,褚云星聳聳肩說“怎么,她未婚夫的表哥不是她表哥嗎?”齊晨想著呵這老男人不僅沒趣味,還老奸巨猾。
見徐弘也坐了起來,齊晨就說“你們坐,我去讓人給你們倒茶?!毙旌胍贿叴┬贿呎f“不用了,我們?nèi)窍驴Х葟d就好。”齊晨覺得這兩人定是要去說徐弘為什么這么消沉,本著看戲的心態(tài)也好本著關(guān)心徐弘也好,齊晨就說了句“我也去?!?p> 徐弘瞥她一眼說“孕婦少喝咖啡?!闭f完,就站起來,領(lǐng)著褚云星往大門的方向走,褚云星回頭看了齊晨一眼,覺得這個看著古靈精怪的女人現(xiàn)在滿臉的失落。
跟徐弘站在電梯里,褚云星就說了句“你同事還挺關(guān)心你啊?!毙旌胛⑽?cè)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吐出一口氣,問“怎么找到這兒的?”褚云星皺下眉頭說了句“很難找嗎?你之前不是給我看過你拍的一些東西嗎,再聽常清說說,很容易找到你們公司總部,再找下分公司的地址,看看招聘網(wǎng)站,很輕松?!毙旌胂胫?,這倒也是,只要想找,現(xiàn)在怎么還會有找不到的人呢。
出了電梯,徐弘就領(lǐng)著褚云星往咖啡廳的方向走,褚云星就又問“怎么,聽到常清,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徐弘一邊走一邊說“你想讓我有什么反應(yīng)呢?立馬哭出來?”褚云星哼笑一聲,說“你要真這么灑脫,就別這么半死不活的?!?p> 徐弘扭頭看著他說“我現(xiàn)在呢,好歹是失戀,失去畢生所愛,我消沉一點不應(yīng)該嗎,難道我應(yīng)該滿世界去撒歡,找?guī)讉€小年輕慶祝嗎?”褚云星想著,你說話倒是不用這么難聽。以前呢,褚云星確實覺得徐弘牙尖嘴利,現(xiàn)在就只覺得她刻薄。
兩個人點了咖啡,也就在靠近街道的玻璃窗前坐了下來,坐下來,褚云星就又覺得徐弘整個人都寫著“死氣沉沉”。徐弘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就想著,果然是夏天了啊,來往的人都打起了遮陽傘,想去年還是冬天,她坐在這里的時候,人們都還行色匆匆,想著走得快點就能躲避那嚴(yán)冷的寒冬。想到那一天,徐弘就又想到了常清,就是在那一天她覺得自己喜歡常清的。
看徐弘臉上又帶了悲傷,褚云星就問了句“說說吧,怎么回事?!?p> 徐弘依然看著街道說“怎么是你來???”
“你還想誰來,常清嗎?常清啊,差點被你弄死?!?p> 徐弘低下頭,嘴角笑出來,說“人啊,哪那么容易就死了?!?p> 褚云星不想跟徐弘有任何的迂回,就又問了句“到底怎么了?”
徐弘又是看著窗外說“我啊,曾經(jīng)也在這里坐著過,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看著這些人來人往。那天,我需要去辦一件事,一件跟我工作沒有關(guān)系,但處理不好就會丟工作的事情,我呢,就想著我年紀(jì)這么大了,我爸媽又一直跟我要錢,這份工作要是丟了,我該怎么辦,所以即使覺得處理起來讓我很難堪,我也下定了決心要去處理,就在那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常清。那個時候我剛剛拒絕了常清,我以為他不會理我了,可當(dāng)我被人潑了渾身的茶水之后,我出茶館大門的時候,他還是出現(xiàn)了,我就覺得真好啊,看到他真好,看到他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你也知道,常清那人溫柔,即使看到我那幅樣子,也沒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說他就沒問,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我那天去做什么了。我們兩個最近總是吵架,吵架的理由千奇百怪,包括你。他總說我對你有偏見,可細(xì)細(xì)想來,那也不是什么偏見,是良心不安,是我對自己的不依不饒罷了。我啊,一邊不恥著你以前的那些行為,卻幫著同樣的人去處理了惹出來的麻煩,又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為了晉升的快一點,跟她做起了朋友……我很矛盾,是吧?可是這些常清都不知道,他以為是我能力出眾,被老板賞識,呵……”
徐弘近乎自嘲的笑,又讓褚云星心疼起來,他說“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從源頭上來說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沒必要為了這種事自責(zé)。而且就這么一件罷了,跟你跟常清都沒有關(guān)系。”
徐弘抬頭看著褚云星說“你知道我跟常清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褚云星不明白地看著她,徐弘就繼續(xù)說“太快了,是太快了,從我還沒有跟常清在一起開始,從我們倆認(rèn)識的第一天開始,他的目標(biāo)似乎就很明確,他要結(jié)婚,無論如何,他都要在最快的時間里結(jié)婚,哪怕我說了,結(jié)婚的時間點由我掌控,可他卻從來沒有讓我來把握過這個節(jié)奏。我們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認(rèn)識的,在一起沒多久之后他就跟我求婚,這很難不說只是在熱戀下的一時頭昏腦熱?!?p> 關(guān)于常清跟徐弘結(jié)婚的速度,褚云星也一直覺得太快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并沒有多長,如果不是徐弘壓著,可能在過年的期間他們就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正式在一起的時間確實沒有多少。這么想著,褚云星就把肩膀放低了一些,身子也往前傾了傾說“常清確實被家里催得很緊,如果他不跟你結(jié)婚,就要跟家里安排的人結(jié)婚,比如安靜?!?p> “所以啊,他一直在推著我往前走,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了解彼此。他應(yīng)該也跟你說了我們分手的理由吧?說實話,那對我來說確實很打擊,但細(xì)細(xì)回想,也不是不能接受,就跟常清說的一樣,他的房他的車就是他的求偶資本,沒有這些我會喜歡他嗎?我自己都無法確定,所以我也無法確定如果我之前跟你一樣過,他是不是還會喜歡我。其實這些問題,只要時間長一些,我們自己就能溝通明白,時間長了,我總會知道他一開始就察覺了的。我總覺得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別說跟過別的男人,就是離過婚生過孩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所以我一直以為我找了一個好男人,當(dāng)全世界男人都要求女人貞潔的時候,他竟然沒問過我一句,我就覺得他真的只是愛我這個人,我沒想到他是一開始就知道……”
“你也說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常清興許只是忘了,因為他真的不在乎,他太在乎你這個人了,所以他忘了?!?p> “可是,褚云星,我對他來說到底是什么?一個那么急著結(jié)婚的人,我對他來說到底是什么?結(jié)婚的工具嗎?”
“徐弘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極端嗎?你太偏激了,他愛你,跟想跟你結(jié)婚這本來就不沖突,甚至說,正因為他愛你,所以他才想要跟你結(jié)婚?!?p> “可是他了解我嗎?這么短的時間,他了解我嗎?他知道我為什么總是把盛敏和雨禾排在前面嗎,他總是說,我把盛敏跟雨禾看得比他重要,可他知道為什么嗎?是我高尚,是我理智,是我心腸好,所以樂于助人嗎?不是的,因為在她們那里我可以找到充足的優(yōu)越感。大家起點差不多,都是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年紀(jì)差不多,長相差不多,可我卻找了那么優(yōu)秀的男朋友,無論是黃貫陽也好,還是王一寒也好,常清都比他們好上百倍,長得好性子好家世好,關(guān)鍵是對我好,所以誰又能說,我在幫助她們的時候沒有去展示自己的虛榮心呢?除了這些,都是一樣起步的女人,我的工作比她們好,我賺的比她們多,我可以利用的我資源我的專業(yè)幫著雨禾找兼職賺錢,我甚至可以去同情她那可憐的孩子,去幫她對抗她那無理的公婆,我也能幫著盛敏去梳理工作想著讓她離爛男人遠(yuǎn)一點,但是誰又能說在幫助她們的時候我沒有帶一點點的優(yōu)越感呢?這些優(yōu)越感也好虛榮心也好,是我在常清身上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常清,家世比我好,為人比我好,甚至我引以為傲的工作都比我好。常清總是覺得他的工作他的一切都是家里人給的,但是如果他沒有能力會坐到這個位置上來嗎,他以為我看不懂嗎,他每寬慰我一次,我都覺得他在把我當(dāng)傻子……”
“徐弘,你太爭強(qiáng)好勝了……”褚云星覺得徐弘說的這些所有的問題,在任何一對夫妻也好,情侶也好,都是很常見的,女人嘛,找男人,不就圖個后半輩子輕松一點嗎,如果都找了黃貫陽或者王一寒那種,還不如分手離婚算了,過得太糟心倒確實不如單身的好。
徐弘撇了撇頭說“你們都說我爭強(qiáng)好勝,可是我也只是想知道,我對于常清的價值到底是什么?我只能給他提供愛情價值嗎,可等這個愛情消失了呢?愛情不是長久保鮮的,它會疲憊,它會消失,等到一切都消失之后呢?我們也會爭吵,也會互相厭煩。你知道常清為了跟我在一起,他做了哪些讓步嗎,他欺騙他的父母,他告訴他們我乖巧溫順善良,可是我乖巧嗎,我溫順嗎,我善良嗎,我真的一點都不善良。我以前也覺得自己善良的不得了,我竟然一點都不嫌棄諾諾,我甚至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可是這樣我就善良了嗎,不是的。當(dāng)我看著我爸下葬的時候,我知道我一點也不善良,我甚至是惡毒,你知道看著土往下面埋,我想的是什么嗎,我想的是‘太好了,這樣常清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這樣的父親,常清的父母也一輩子不知道我的家庭是怎么樣的’,畢竟誰會不在意未來親家的為人呢,這關(guān)系到的是家庭教育吧,所以,在父親的葬禮上想這些的我,善良嗎?是配跟常清談婚論嫁嗎?如果我就這樣跟常清結(jié)婚,我可以裝一輩子沒有這么想過,可是等愛情消失,常清會不會覺得他也撒謊欺騙了自己的父母呢,他的爸爸媽媽我見過了,很溫柔,難道讓常清也變得跟我一樣,自私又自利,去欺騙自己的父母嗎?”
“如果就因為這些失去常清,你不可惜嗎?”
“可惜啊,一想到以后他一定會跟別人結(jié)婚,我就心口都跟著疼,一想到我以后可能都看不到他了,我就難過的想死了算了,可是我能怎么辦呢,他說他今年一定要結(jié)婚,我如果說我們推遲吧,我們好好了解了解彼此吧,他也會答應(yīng),但是那種委屈巴巴的樣子我看夠了。你知道他之前答應(yīng)我什么吧?他那么喜歡孩子,到了這個年紀(jì),他那么想要孩子,結(jié)果在我說晚幾年再要的時候他竟然一句反駁都沒有,可是他真的心甘情愿嗎,不是的,就跟我之前說結(jié)婚由我來掌控結(jié)果他從來沒有給我留足時間一樣,等我們結(jié)了婚,他肯定又要立馬要孩子,把我們之前說的拋之腦后,甚至孩子就是維系我們之間的紐帶,想著如果我們結(jié)了婚,等愛情沒了,我們好歹還有孩子,可是我生一個孩子下來,我只想它快樂,我只想讓它覺得被生下來真好,而不是讓它去看爸爸媽媽的爭吵,那種日子我過夠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這樣?!?p> “你這么說,對常清來說太不公平了,你怎么知道你們的愛情就會消失,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會在結(jié)了婚立馬逼著你要孩子?徐弘,你太自私了。”
“可能,一開始跟他在一起我就是自私的,因為自己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所以見著他就躲了進(jìn)去,一次又一次,一場又一場,利用他躲過了所有的劫難??赡堋艺娴牟粣鬯伞!?p> 咖啡終于被服務(wù)員端了上來,可褚云星也沒了喝它的想法,褚云星覺得常清啊,果然錯過了后悔的時機(jī),他給了徐弘反思的時間,如果徐弘只是一直在鉆牛角尖,那么常清還有翻盤的機(jī)會,但是徐弘得出了一個“不愛他”的結(jié)論,這樣,常清就真的永遠(yuǎn)都沒有機(jī)會了,他的弟弟啊,要怎么渡過這場劫難呢。
“褚云星啊,常清一直懷疑你喜歡我,要跟我做場戲嗎?”
褚云星臉上露出了可笑,說“徐弘啊,你別自以為是了,你要甩常清,就自己去想辦法,你自個良心過得去就行,別想拉著別人。常清是我弟弟,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我啊,以前確實對你這女人另眼相看,但現(xiàn)在我也覺得是瞎了眼,你確實配不上常清,早點滾的好?!闭f完褚云星站起身來就走了。徐弘就又笑了出來,想著,謝謝你啊,謝謝你沒把那咖啡潑我身上。
褚云星走后,徐弘又在咖啡廳坐了一會兒,想著她真的不愛常清嗎,她愛的,非常愛,她這輩子都遇不到這么好的人了,可是怎么辦,她既沒辦法讓常清再等等她,她也沒辦法繼續(xù)跟常清去結(jié)婚,在看清楚自己的自私自利之后,徐弘甚至害怕把常清帶的也自私自利,他為了跟她結(jié)婚都已經(jīng)做了多少事了啊,常新、褚云星都已經(jīng)被他們拖下了水,甚至是他的父母,徐弘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哄騙父母,讓他們放棄跟未來親家見面的。常清啊,對不起啊,遇到我,確實是一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