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拒絕。加入我們的福利和門檻都是很高的，整個波士頓的野生超凡者，也沒幾個有這種資格?！?p> 露西婭自顧自豎起一根手指說道：“首先是每個月內(nèi)部免費的鑒定次數(shù)，以及可以使用內(nèi)部渠道購物，享受低于市面上絕大多數(shù)超凡集會的價格優(yōu)惠?！?p> “還有俱樂部藏書豐厚，在整個馬薩諸塞州也算首屈一指的大圖書館。你應(yīng)該知道，對于我們超凡者而言，知識就是財富，就是力量，就是生命！”
“除此之外，逢年過節(jié)，還會有節(jié)日禮物，一些稀罕果脯零食，食材，超凡材料都有。平時，你在這間小酒吧，你還能半價享用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酒，即使是東華的白酒，扶桑的清酒，只要你想，我們也能弄來。”
露西婭一口氣說完這番話，也有些口渴，她拿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嘴角溢出少許殷紅。
她眼帶魅惑地輕聲說道：“這么好的待遇，你真的忍心拒絕嗎？”
加入掌控者俱樂部，聽起來似乎不壞，連年貨都有。
張懷生神情微動，他環(huán)顧四周，裝潢考究的酒吧木柜上，的確擺放有不少一眼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酒瓶。
吧臺上，剛被打開的法蘭西香檳，也散發(fā)著濃郁的葡萄酒香。
這待遇，絕對比一窮二白的災(zāi)厄修會要強上一百倍，更何況，他也從來沒加入過災(zāi)厄修會。
“但是，在超凡世界，有一條鐵律——凡有得，必有失。女士，我很難理解，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序列8，有什么值得你招攬的?！?p> 張懷生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瞧你說的，就不能是你的魅力征服了我嗎？”露西婭語氣曖昧地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你這副皮囊還是很英俊的?！?p> “這更可怕了?！?p> 張懷生很嚴(yán)肅地說道：“我只會覺得你是想找機會殺掉我，好把我制作成你的尸傀?！?p> 露西婭有些無語，她點燃一支新的香煙，一臉幽怨道：“看來，我之前跟你說的，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p> “我很懷疑你有被迫害妄想癥?！?p> “不是沒聽進去，只是你說的，在超凡世界，謹(jǐn)慎從來都不是壞事?！?p> 張懷生語氣微頓，又補充道：“而且，就我所知，九條正神途徑里，最謹(jǐn)慎，最具被迫害妄想癥的，恰恰是你們掌控者途經(jīng)?！?p> 像地域黑這種以個人行為來攻擊整體的行為肯定不對，但當(dāng)試錯的代價往往可能會丟掉自己生命的時候，黑就黑吧。
正如前世，張懷生一邊嘴上說：“美國佬無視人權(quán)，種族歧視黑人，踐踏了民主，平等，自由。”
但實際上，如果真有一群黑哥們住他對面，整天叮呤咣啷，還時不時往家里領(lǐng)學(xué)伴。
他很確信自己會在鍵盤上敲：“黑佬給爺滾出東華。”
露西婭的臉上露出哀求之色：“好吧，我就直說吧。張，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就在不久之后。”
“好說?！?p> 張懷生咧開嘴，微笑道：“承惠，兩千英鎊?！?p> 不僅要把給出的拿回，還額外要價一千英鎊。
這已經(jīng)算是婉拒了。
兩千英鎊，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個中序列的超凡者的出場費了，他只是序列8，提出這樣的要價，意圖很明顯。
即使在露西婭眼中，自己擁有能跟中序列交手的實力，也不可能真的相當(dāng)于一個中序列。
張懷生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序列。
晉升黑騎士的材料已經(jīng)集齊，接下來就只剩雙生了。
“可以，沒問題?！?p> 露西婭聽完，似乎生怕張懷生反悔，她連忙點頭答應(yīng)。
這只是玩笑話好嗎？
正當(dāng)張懷生皺起眉，打算直接拒絕的時候，她微笑著說道：“你可以先聽我說說委托的內(nèi)容?！?p> “俱樂部的一位考古學(xué)家，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發(fā)現(xiàn)了一處古獵魔人的遺跡，也就是你們惡魔途徑者的遺跡。”
“我需要一名惡魔途徑的超凡者的幫忙，一起探索。你知道，這并不好找，惡魔途徑者很稀罕，能對抗中序列的更少見。”
“到時候，不光是兩千英鎊的出場費，所得收益，也會優(yōu)先考慮你的需求——想想看，那可是跟你途徑契合，很可能獲得不需要支付代價，就能使用的同途徑超凡道具?！?p> 獵魔人遺跡...
他得承認(rèn)，自己有些被說動了。
張懷生最終還是點頭道：“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畢竟這很危險，而我目前也沒有急需用錢，或是急需超凡道具提升實力的地方?！?p> 露西婭有些失望，但臉上卻沒流露出任何情緒，只是可惜道：“好吧，但我希望你能盡快給我答復(fù)，因為我們計劃，就在下周組織探索活動?！?p> “我會的?！?p> 張懷生拿起軟帽扣在頭上，微微向她頷首致意：“再見女士，愿知識與智慧之神保佑你?！?p> “也愿惡魔之神保佑你?！?p> 露西婭依舊坐在吧臺上，煙霧使她的面孔變得有些朦朧，神情也看不出喜怒。
“對了，回去之后，可以多試試捏捏小貓的腳墊，就我個人而言，那里的手感真的很不錯?！?p> 露西婭的嘴角微微揚起，眉眼含笑：“比那里還好喲?！?p> 張懷生皺起眉，但隨即又舒展，禮貌點頭道：“謝謝，我會試試的?！?p> 張口閉口黃腔，是很多人的習(xí)慣。
如果只是因為別人說了什么就要上綱上線，則大可不必。
畢竟，露西婭還曾為流浪漢復(fù)仇，掌控者協(xié)會的宗旨，也是偏向于守序的，對這個人，他的印象并不差。
走出掌控者俱樂部時，天色尚早，他并沒有在里面停留多久。
只是一出門，他就感覺氣溫恢復(fù)了正常，依舊是那樣濕熱粘膩，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黑暗幽邃的走廊。
“似乎加入掌控者俱樂部也沒什么不好的，最起碼有‘空調(diào)’吹著，夏天沒那么難熬?！?p> “惡魔之神在上，不是我不想為傳播您的福音而奮斗，實在是您老也沒什么福音可傳?！?p> 張懷生默默祈禱著。
他怕祈禱出聲，再被惡魔之神聽到這瀆神之語。
經(jīng)歷過上次晉升儀式的事件，他覺得，諸神雖然已經(jīng)陷入沉睡，但對外界絕非是陷入了徹底無感的狀態(tài)。
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張懷生沒立刻返回鳶尾花街，嘗試擼貓治愈精神創(chuàng)傷。
今天的時間尚早，他打算在波士頓再逛逛，酒吧，餐廳，金融街，公園...就當(dāng)給自己放個假，旅旅游。
張懷生在一處蒸汽公車的站臺處停下。
在等車期間，來到一旁的報亭旁，打算買一份報紙了解一下最新局勢。
一個寫著大大標(biāo)題的“堪薩斯州某地爆發(fā)神秘疫病”的標(biāo)題，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取出硬幣，買來報紙仔細(xì)讀過，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