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安然與莎娜飛馳許久,穿過了不知多少片錯亂時空,直到無眠者的氣息完全消失,兩人才小心翼翼地放慢了速度,又尋了一處無人的廢墟,準(zhǔn)備調(diào)整狀態(tài)脫離墟域。
在墟域中撞見了一群無眠者,還在舉行所謂的圣祭,顯然是有著驚人的圖謀。
因而此刻,他們最理智的選擇唯有一個——
盡快找治安署舉報。
對付無眠者這等邪教徒,治安署才是真正的專家。
“安然,最后攔路的那個人,他好像突然間走神了……”
再度回憶起先前的驚險經(jīng)歷,大小姐終于從一幕幕畫面中捕捉到異常,不由自主后怕的同時,她也若有所思地看向安然:“難道是你……影響了他的神智么?”
安然想也不想地用力搖頭:“沒有,肯定是大小姐你看錯了!”
莎娜卻是一副不愿放棄的模樣,咬著手指繼續(xù)思索:“我可是第四級的術(shù)士,放在古代可以稱呼為大法師了,我對自己的記憶很有信心……哦對了,我還看到你頭發(fā)也變成銀色了!”
她滿臉恍然大悟之色:“安然,你用了魅魔的魅惑對吧!”
“沒有!你搞錯了!”
“大小姐你再繼續(xù)回憶看看,我那個時候是不是抬起了一只手了?那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拳法,我前不久剛剛練成,都還沒來得及實戰(zhàn)過。”
“通過拳速劇烈的變化給對手造成心靈壓迫,從而進(jìn)一步干擾對方的神智!”
安然當(dāng)時就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開什么蒼藍(lán)玩笑,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
“唔……你說的好像也沒錯。”
大小姐一邊恢復(fù)著魔力,一邊頷首沉思道:“不過,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干擾人神智的拳法嘛?”
安然直接就蓋棺定論,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爱?dāng)然有!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好比古代遺跡的力量往往難以理解,那么存在惑人心智的拳法又有什么奇怪的?”
“可我總感覺你好像在隱藏著什么……”
大小姐叉著腰,一臉狐疑地盯著安然。
她正欲再說什么,神情忽地動了動,在輪椅的坐墊下摸索幾下,最終,摸出一塊七彩的晶石,一臉懵逼之色:“這東西什么時候跑來我身上的?”
被托在手心里的是一塊奇異的晶石,表面流轉(zhuǎn)著七彩的光芒,猶如潮水起伏,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只能看到它的正面,就仿佛它的形態(tài)永恒的固定在了時空中!
安然看得嘖嘖稱奇,心頭微微一動:“那幫無眠者說的圣物……會不會就是這玩意兒?”
他一開始只當(dāng)所謂的圣物,純粹是無眠者要追殺他們的理由。
現(xiàn)在看來……
他們真的在無意闖入的時候,把對無眠者頗為重要的“圣物”截胡了!
“照你這么說的話……”
經(jīng)安然一說,大小姐看向七彩晶石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了:“如果站在無眠者的角度來看,突然冒出來兩個不速之客,打斷了精心準(zhǔn)備的祭祀,奪走了至關(guān)重要的圣物,一個勁的裝傻不說,還大打出手干掉他們不少人……我要是無眠者的話,怕不是早就內(nèi)心崩潰,又哭又鬧了?!?p> “聽起來還真就很委屈,不愧是專業(yè)背黑鍋的……”安然也忍不住齜了齜牙,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大小姐你應(yīng)該換個角度去想,無眠者是誰?官方認(rèn)證的邪神教派!”
“他們聚集在一起暗搓搓地聯(lián)系自家邪神,如果不是為了搞破壞,難道還是為了創(chuàng)造美好新世界嗎?”
“我們破壞他們的行動,那應(yīng)該叫做為民除害!如果登上《真理報》的話,完全可以榮獲一枚好市民獎?wù)?!?p> 莎娜一下就被說服了。
兩人瞬間達(dá)成了一致:總而言之,都是無眠者的錯!
“那么這所謂的圣物到底是什么?”
莎娜再度低頭看向手中晶石,面露踟躕之色:“它能被帶到現(xiàn)實中去嗎?不對,它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全無威脅,但畢竟是邪神教派的圣物,誰知道進(jìn)入現(xiàn)實會有什么威脅……”
扔掉吧,怕被無眠者重新?lián)旎厝ァ?p> 帶回現(xiàn)實吧,擔(dān)心造成不可控的污染,最終形成可怕的災(zāi)害。
至于就地摧毀……
萬一直接炸了怎么辦?
“如果墟域能聯(lián)系其他人就好了,可惜要不得?!贝笮〗闾鹗钟址畔?,另一只手捋了捋發(fā)絲,滿臉無奈,“墟域的面積可能比蒼藍(lán)還大,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研發(fā)出任何有效手段,能在墟域中有效的聯(lián)系現(xiàn)界?!?p> “等等……”
安然正欲說些什么,左眼沒由來地劇烈刺痛。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許多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突兀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原主的記憶怎么在這種時候冒出來了?”
下一瞬。
安然忽然間露出驚容。
在屬于身體原主的記憶碎片里,他分明看到了另一顆七彩的晶石,被原主抓在了手心里,氤氳著如夢似幻的光彩,即便隔著一層近乎黯淡的時空,依舊有不朽的光輝照耀而至。
時空變幻,它自永恒。
“原主不光和無眠者打過交道,甚至還親眼見過‘圣物’?!”
很快,左眼的刺痛消退,安然抿了抿嘴,神色一陣陰晴不定。
又一次看向大小姐手中的晶石,他遲疑糾結(jié)再三,還是開了口:“大小姐,我可能知道圣物的正確使用方式?!?p> 莎娜一聽也來了精神,不過她沒有顯露出喜色,眼簾半垂,神色凝重依舊:“安然,你怎么會知道無眠者圣物的使用方式?而且,邪神教派的東西是可以隨便用的嗎?”
“大小姐你忘了?我可是被無眠者打上過必殺印記的人啊?!?p> 安然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直讓人一陣目眩神迷:“至于所謂的圣物,它確實無法輕易帶到現(xiàn)實世界,一帶過去就會消散,但它卻出奇地不存在邪神污染,更重要的是……”
他停頓片刻,吐出幾個讓少女心臟驟停的字來。
“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放逐日’詛咒?!?p> 話音還未落下之前,莎娜·艾德里克就已瞳孔一縮,呼吸近乎凝滯:“安然,你剛才說什么?”
良久,她又喃喃著重復(fù)了一遍。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無眠者的圣物,有可能消除放逐日詛咒。”
安然一個深呼吸,再度搜尋原主的記憶碎片,拼湊出一些殘破的畫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我以前好像接觸過這種晶石,正因如此,我才會被無眠者打上必殺標(biāo)記。而你之所以在我身邊時,詛咒會受到一定壓制,很可能也是同樣的原因?!?p> 一番話說完,他不再言語,而是靜靜地盯著少女,看著她那雙碧藍(lán)的眸子,如要看進(jìn)她的心底。
“理智告訴我,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
大小姐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眼神迅速從茫然變得堅定:“艾德里克都研制不出的技術(shù),按說無眠者就更沒有可能了,這么多年來,我也早已習(xí)慣了失望,早已不再抱任何希望?!?p> 她直視著安然,唇瓣輕啟:“可既然是你說的……我愿意相信你。”
“那就向其中注入魔力,速度不要太快,不要破壞了圣物的結(jié)構(gòu)?!?p> 安然沒有在這種時候多說,而是竭盡所能翻查原主的記憶碎片,盡管這么做會導(dǎo)致嚴(yán)重的頭疼,然而這種時候,他也實在顧不上那么多了:“另外,時刻注意任何意外變化?!?p> 盡管綁定一位大小姐在身邊,聽起來很旖旎美好。
可是說到底,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好?!?p> 莎娜沖著安然點點頭,目光落回手中的七彩晶石上,她運(yùn)轉(zhuǎn)自身力量,徐徐地注入晶石,奇異的一幕隨之出現(xiàn)了。
在得到她的魔力灌注后,七彩晶石緩緩融化,變得如同一團(tuán)七彩的液體,夢幻而奇異,就像是一口映照了古今未來的井,透過水面,能夠看到無盡歲月前的畫面。
越來越強(qiáng)烈的光芒騰起,將大小姐的身軀完全吞沒。
“原主的記憶碎片就只能找到這么多了……”
安然提起了全面警惕,如果發(fā)生任何意外,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中斷,帶著莎娜返回現(xiàn)實世界。
好在原主的記憶起碼還是靠譜的,在安然的感知中,莎娜的狀態(tài)一直很穩(wěn)定,將籠罩在她周身的七彩光芒一點點吸收,而不曾出現(xiàn)半點異狀。
“話又說回來了,從剛才找到的那些記憶碎片來看,原主似乎不止是‘接觸過’圣物那么簡單,他甚至還有如何吸收圣物的記憶!”
多多少少松了口氣的安然,轉(zhuǎn)瞬間又再一次擰起了眉毛。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
原以為只是一個遭了無眠者的倒霉蛋,可眼下浮現(xiàn)的記憶碎片卻告訴他,原主當(dāng)初死亡的真相,可能遠(yuǎn)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么簡單!
要是他從記憶碎片中推斷出的信息為真,那可就不是安然遭了無眠者,而是無眠者連續(xù)遭了兩次安然,且兩次都被順走了極其重要的圣物……
“那么記憶碎片中的圣物,會不會也已經(jīng)被‘我’吸收了?”
……
不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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