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調(diào)停
塞爾維亞在歷史上也有過一段輝煌的時期,在斯特凡·杜尚當(dāng)政時,建立了一個把克羅地亞、保加利亞、瓦拉幾亞、波斯尼亞和阿爾巴尼亞全部包括在內(nèi)的大塞爾維亞帝國,但這個國家和秦一樣,在君主死后很快地分崩離析了。
貝爾格萊德在那個時期就是塞爾維亞的首都,巴爾干半島著名的城市,號稱“巴爾干之鑰”,是巴爾干的門戶所在。
君士坦丁皇帝一路不疾不徐地來到了貝爾格萊德,看見城門緊閉著,也沒有急著見斯特凡,而是率先在城外扎下了營。
“陛下?”拉斯洛很疑惑,
“既不談判,又不攻城,我們在等什么呢?”
聽到拉斯洛潛意識里把自己和皇帝的利益放在一起,君士坦丁明白,這位已經(jīng)徹底歸心了。
君士坦丁心情大好,也不吝嗇回答拉斯洛的疑問,
“我和斯特凡都在等一個人,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他不來巴爾干半島就無法平靜?!?p> “亞諾什?”拉斯洛試探著問道。
按照地緣政治的理論,君士坦丁要想獲得塞爾維亞和瓦拉幾亞兩公國的主權(quán),必須要獲得亞諾什的承認(rèn)才行。
皇帝點點頭,贊同了拉斯洛的說法,
“我們不用急,該著急的是他們?!?p> 時間拖的越久,皇帝在塞爾維亞的統(tǒng)治就越牢固,斯特凡想要消除皇帝的影響力就越難。
“我們就等著就行,他們遲早會過來的。”皇帝胸有成竹。
就在君士坦丁到達貝爾格萊德不足十天,亞諾什也是終于來到了城外,隨著大門的洞開,匈牙利人和盟軍一起與君士坦丁對峙了起來。
按照亞諾什的邀請,雙方在兩軍中央搭了一個帳篷,各自帶了兩名侍衛(wèi),開始了談判。
一進帳篷,拉斯洛首先發(fā)聲責(zé)難,
“亞諾什,你在做什么?你還認(rèn)不認(rèn)我這個國王?”
聽著拉斯洛的不善的語氣,亞諾什表情不變,搖了搖頭,
“當(dāng)然,但是陛下,作為您的攝政,我要提醒你,匈牙利民族的利益要高于您的喜好,您不能聯(lián)合外人來對抗你忠誠的臣民?!?p> 拉斯洛都要氣笑了,終究還是低估了政客的無恥,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忠誠?那好,那我命令你,離開貝爾格萊德,從哪來回哪去?!?p> “恐怕不行,匈牙利的利益高于一切,恕我不能聽從您的命令。”
君士坦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好笑地制止了拉斯洛,
“好了,讓這位攝政大人提出他的條件吧?!?p> 開玩笑,想用言語讓一個政客屈服簡直是癡人說夢,如果有這么容易,世界上就不會有戰(zhàn)爭了。
“我們要求貴國放棄瓦拉幾亞和塞爾維亞的宗主權(quán),讓兩公國實現(xiàn)獨立,給巴爾干半島帶來和平,為此,我方愿意付出…”
“好了好了,”君士坦丁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這不開玩笑嗎?
很明顯,亞諾什就是在獅子大開口,不過這也正常,做生意還講究個討價還價呢,何況是這么大的事。
“這是不可能的,攝政,塞爾維亞和瓦拉幾亞必須向帝國表示臣服,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也必須因為對帝國的冒犯而作出賠償。”
注意到君士坦丁的語氣極為堅定,亞諾什沉默了一下,轉(zhuǎn)移了話題,斟酌著說到,
“我很尊敬您,君士坦丁陛下,您的要求完全合理,但您不覺得,在兩個大國之間,留有一定的緩沖地帶更有利于和平的存在嗎?”
君士坦丁很是認(rèn)真,看著亞諾什一字一句地說到,
“這就是我不讓塞爾維亞和瓦拉幾亞并入帝國的原因?!?p>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不合并不代表以后不合并,匈牙利只有一個亞諾什,等匈牙利的威脅解除,這兩公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雙方談的火熱,斯特凡和另外兩名大公就很尷尬,事情好像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當(dāng)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只要等待命運的裁決就行了,小國的悲哀就在于此。
經(jīng)過激烈的討論,雙方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
1454年十月,這場歷時近半年的鬧劇最終落下了帷幕,在匈牙利攝政亞諾什的調(diào)停下,“反抗同盟”宣告解散,瓦拉幾亞和塞爾維亞大公對羅馬皇帝表示服從并上供,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對羅馬皇帝的損失進行賠償,
條約包括但不限于:
1、塞爾維亞和瓦拉幾亞保留一定的自主權(quán),兩國每年需上供一萬枚杜卡特,兩國的貴族包括君主在君士坦丁堡學(xué)習(xí)貴族禮儀后由羅馬皇帝進行冊封。
2、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每國需賠償五萬枚杜卡特交于羅馬皇帝。
3、匈牙利以十萬枚杜卡特的代價換取貝爾格萊德的管理權(quán)五十年。
……
“陛下,就這么放過他們了?”拉斯洛不甘心地問道,
“這就夠了,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本刻苟〉?,在紙上寫著什么。
“這樣做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君士坦丁擱下了手中的筆,看著拉斯洛,
“不然呢?把弗拉德和斯特凡全殺了,和匈牙利人打個天昏地暗,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這樣做才好嗎?”
看著拉斯洛慚愧的表情,皇帝的語氣也柔和了些許,
“來,拉斯洛,過來?!?p> 皇帝招招手,把拉斯洛拉到自己的身邊,
“現(xiàn)在帝國最重要的不是疆土的大小,而是人口的不足,其中,最嚴(yán)重的還是民族問題。”
確實,民族問題是從古羅馬時代就困擾著統(tǒng)治者的難題,其實民眾沒什么民族的概念,但各地的習(xí)俗不同、信仰不同勢必會造成沖突,
別的不說,就在莫利亞半島,就有斯拉夫人、希臘人、法蘭克人、西班牙人、哥特人、阿爾巴尼亞人等近十個民族,他們習(xí)俗不同,語言不同,文化不同,讓帝國的統(tǒng)治成本直線上升。
想要消除民族之間的差距,最好的辦法就是教育,但現(xiàn)在還不滿足全民教育的基礎(chǔ),只能先從貴族開始同化,君士坦丁之所以要求貴族們來君士坦丁堡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同化他們,讓他們學(xué)習(xí)希臘語和希臘文化,然后慢慢影響底層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