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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第六十五章:可以,但是得加錢

  暮色降臨。

  蘇長歌乘著馬車回府。

  “二老爺,前面的路都被堵死了?!?p>  車夫掀開簾子說道。

  聞言,蘇長歌抬頭看了眼外面。

  只見幾十架馬車將整條街道都給占住,只有行人才能通過。

  看到這一幕,蘇長歌猶豫了。

  若此時從正門進(jìn)去。

  必然要被錦上添花的權(quán)貴簇?fù)?,然后浪費數(shù)刻鐘在人情世故上面。

  想到這,蘇長歌出聲說道。

  “我在此下車就好?!?p>  “你隨便找處地方停好馬車,莫要堵住街道的出口?!?p>  蘇長歌開口,說完便下車朝后門走去。

  車夫應(yīng)了一聲后驅(qū)車離開。

  隨后,蘇長歌沿著一條狹窄的巷道踱步而走,快到后門轉(zhuǎn)角時。

  一陣聲音傳入他耳中。

  “左秀才,蘇狀元真會走后門嗎?”

  “蘇狀元如何想,在下不知?!?p>  “但正門皆是達(dá)官顯貴?!?p>  “就算蘇狀元回來,以爾等的身份也極難與他搭上話?!?p>  “既然如此,還不如另辟蹊徑?!?p>  “反正最多也不過是白等一會兒,與繼續(xù)留在大門無異。”

  此言一出。

  一眾附和聲隨之響起。

  “是極,左秀才高見。”

  “左秀才放心,若能在此見到蘇狀元,必會按約定把酬勞付你?!?p>  蘇長歌探頭看去。

  只見十幾個商賈聚在一起,旁邊還有個讀書人打扮的年輕儒生。

  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左秀才。

  “這人倒是有幾分偏思?!?p>  蘇長歌心念一句,但并沒有上前,而是將目光看向旁邊的高墻。

  這個年輕儒生的主意是不錯。

  沒見到自己,他不虧。

  見到了,就能賺取酬勞,橫豎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但用自己來賺錢。

  還不分賬?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隨即,蘇長歌低聲喊了一句。

  “鬼臉面具前輩。”

  “你在嗎?”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唰的一下出現(xiàn)在蘇長歌視野當(dāng)中。

  對方?jīng)]有說話。

  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前輩。”

  “你能帶我從這里進(jìn)去嗎?”

  蘇長歌開口,指了指高墻。

  憑他現(xiàn)在武道修為,雖然能夠翻墻進(jìn)去,但姿勢卻不太雅觀。

  而聽到此話,鬼臉面具人明顯怔了一下,她沒想到蘇長歌會為這種事喊自己出來,但很快,她就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可以。”

  “但是得加錢。”

  鬼臉面具人開口,語氣中不摻雜半點感情。

  “多少銀兩?”

  蘇長歌出聲詢問。

  對方的責(zé)任是保護(hù)自己。

  帶自己翻墻算是額外的增值服務(wù),加錢不算很過分的要求。

  “一百兩?!?p>  鬼臉面具人豎起一根手指。

  聽到聲音,蘇長歌想都沒想,扭頭就往正門方向走。

  不是他拿不出這筆錢,但是翻個墻就一百兩銀子,這都夠普通人家省吃儉用好幾年,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當(dāng)然,他也不埋怨鬼臉面具前輩開價貴,畢竟怎么定價是對方的事。

  但他是真不舍得把錢花這上面。

  也就在這時。

  鬼臉面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五十兩?!?p>  聞言,蘇長歌不為所動。

  “十兩?!?p>  蘇長歌繼續(xù)向前走。

  “五兩,不能再少了?!?p>  鬼臉面具人開口,一向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聲音中多了些許波動。

  “成交。”

  蘇長歌轉(zhuǎn)頭答應(yīng)下來。

  接著從袖中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說道:“前輩,記得找零。”

  話音落下,鬼臉面具人沉默了。

  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但很快,她便如鬼魅一般來到蘇長歌面前。

  一把接過銀票后,拎起他的衣領(lǐng)縱身躍起,眨眼間就跳到墻內(nèi)。

  待到蘇長歌站穩(wěn)她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多謝前輩?!?p>  蘇長歌拱手朝空氣致謝,心中默默為她打上五星好評。

  同時,通過這次故意接觸。

  他大致了解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鬼臉前輩是什么樣的人。

  愛錢又有職業(yè)操守。

  他喜歡。

  而正當(dāng)蘇長歌心里想著時。

  一道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長歌,你怎么在這?什么時候回來的,為兄怎么沒看見?”

  蘇子由有些驚愕的望著自己弟弟。

  異象消失后,他就打卡下班跑回府上,準(zhǔn)備接待上門的賓客。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看到弟弟。

  “鬼臉前輩帶我翻墻進(jìn)來的?!?p>  蘇長歌開口,如實說出情況。

  “原來如此?!?p>  聞言,蘇子由點了點頭。

  弟弟確實不喜歡應(yīng)酬。

  隨后,他拿出幾張千兩面額的銀票,說道:“這些你留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顯然他也知道鬼臉面具人的性格。

  “嗯。”

  蘇長歌沒有推脫,收好銀票。

  有個能隨手掏出幾千兩銀票的兄長,感覺還真不錯。

  這時,兄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長歌,你今日可是大出風(fēng)頭?!?p>  看著面前的弟弟,蘇子由毫不吝嗇的開始夸獎起來。

  “黑云壓城,雷電交加。”

  “為兄當(dāng)時還以為是有天災(zāi)降臨,直到看見一束神光沖破天際?!?p>  “才知道是有人引動天地異象。”

  “那時,其他人還說是太學(xué)院那位老先生踏入半圣境界?!?p>  “唯有為兄,指著金光斷言道,吾弟長歌有圣人之資,如此聲勢浩蕩的異象,除長歌你之外,世間還有何人能辦到?”

  “彼時他們還不相信為兄之言?!?p>  “直到你聲音響起?!?p>  “他們才心悅拜服,自稱井底之蛙,時至今日方知大海之廣闊?!?p>  “并言長歌你將來必定成圣。”

  蘇子由開口,越說越激動,一臉的興奮驕傲之色。

  而蘇長歌就這么站在原地靜靜聽著。

  雖然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億點點藝術(shù)加工的成分。

  但就當(dāng)是兄長花錢請自己聽他說話。

  可是很快。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蘇長歌發(fā)現(xiàn)。

  兄長竟然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還在不停吹噓自己的事跡。

  “咳咳,兄長,前院還有客人呢。”

  蘇長歌出聲提醒一句。

  聞言,蘇子由這才回過神來。

  “為兄一時興奮,忘了此事?!?p>  “不過外面賓客有王伯在招呼,也沒什么大礙。”

  蘇子由開口。

  頗有幾分不盡興的意味。

  但他也知道,再說下去弟弟就該不耐煩了,于是便就此作罷。

  不過就在這時,王伯急匆匆跑來。

  “大老爺!”

  “誒,二老爺回來啦?”

  看到蘇長歌,王伯有些驚訝,但并沒有因此忘了正事。

  “太子殿下帶著陛下旨意前來?!?p>  聲音落下。

  蘇長歌臉上露出幾分驚詫。

  雖然他早就猜到異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皇帝肯定會有所賞賜。

  但沒想到竟然會是太子親自過來。

  隨即,他與兄長不敢怠慢。

  兩人一同來到前院。

  只見一道橙黃色身影站在中間,賓客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p>  見狀,蘇長歌兩兄弟上前拱手作揖。

  其他賓客可以不見,但太子親臨,還是頒布圣旨,要是不見,那就是不敬,若是說不在家,被發(fā)現(xiàn)了就是欺君。

  “蘇狀元客氣了。”

  太子抬手將蘇長歌兩兄弟扶起。

  “你立新學(xué),有教化之功于社稷?!?p>  “本宮這趟過來,乃是為了宣讀陛下旨意,賞賜于你?!?p>  太子開口。

  “臣恭迎陛下圣旨。”

  蘇長歌躬身深拜,等待太子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蘇長歌,蜀地眉山人,久沐圣賢之道,品德賢良,志存高潔,乃朕欽點之狀元,而今所立新學(xué),得天地認(rèn)可,有教化萬民之功德?!?p>  “特賜袞冕之服,赤舄鞋一雙,以及千兩黃金,千畝良田作為嘉獎?!?p>  話音落下。

  堂內(nèi)的賓客頓時瞪大了眼睛。

  內(nèi)心驚愕無比。

  袞冕之服?

  赤舄鞋?

  這可是九錫中的一樣禮器啊!

  要知道,九錫是天子對于臣子最高的榮譽(yù)賞賜、

  僅次于死后謚號是文正二字。

  然而,蘇長歌如今才弱冠之年,就能獲得如此殊榮,可見皇帝對他有多厚愛,將來若再次入仕,拜相封侯未嘗不可。

  更別說他兄長已經(jīng)是中書舍人兼吏部尚書,位高權(quán)重。

  想到這。

  眾人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許多。

  一定要搭上蘇家這艘船!

  也就在此時,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臣接旨,謝過陛下圣恩!”

  蘇長歌開口,兩手抬起與肩平行,接過太子手中的圣旨。

  其實他心中也有些驚訝,老皇帝上來就是九錫之禮,待遇直接拉滿,這也太大方了,但他很快就明白,老皇帝的想法一直都是扶持兄長制衡丞相。

  只是因為原身打了外族蠻夷,又在朝會上怒斥百官。

  打斷了老皇帝節(jié)奏。

  這才會有此前兄長被百官打壓一事。

  畢竟皇帝就算是想扶持哪一方,也要找由頭才行,不能硬來。

  否則就是壞了規(guī)矩。

  而現(xiàn)在,自己立新學(xué)引動天地異象,老皇帝為了制衡,自然不會吝嗇。

  再者,九錫之禮只是榮譽(yù)頭銜,沒有任何實權(quán),而且是賜給自己,不是兄長,雖然看起來沒區(qū)別,兩兄弟是一家,但要真計較起來,差別還是很大的。

  若兄長這個位子賞賜九錫之禮。

  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妥妥馬上要拜相封侯的節(jié)奏。

  可自己沒有官職。

  拿個榮譽(yù)頭銜也頂多是讓人羨慕。

  當(dāng)然,這也等于朝廷公開向天下表態(tài),認(rèn)可心學(xué)是儒學(xué)之一。

  而且有朝廷替心學(xué)背書。

  不用顧慮有人操弄權(quán)術(shù),阻止心學(xué)傳播。

  蘇長歌心中正想著。

  一雙手突然拍在他肩膀上。

  “我大晉有蘇狀元這樣才華、品格出眾的俊才,乃我大晉之福祉?!?p>  太子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敦。

  “臣謝過殿下夸獎?!?p>  蘇長歌說完,手捧圣旨挺起身子。

  有一說一,太子對他確實不錯。

  雖然有故意拉攏的成分,但不可否認(rèn),大事上是一點都不糊涂。

  上次涉及到謀害他兒子,太子都能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可見是他真有容人之量,也是真有一番雄心抱負(fù)在。

  心念至此。

  蘇長歌再次出聲。

  “太子殿下可否用膳?

  “如蒙不棄,殿下可在臣府上進(jìn)膳?!?p>  此言一出。

  太子臉上笑容更盛。

  吃不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長歌主動出聲留他。

  不過作為太子,他還是要避嫌的,于是擺手拒絕,說道:“本宮還要回去向陛下復(fù)旨,蘇愛卿的心意就心領(lǐng)了。”

  “等過幾日,本宮親自設(shè)宴,派人過來接你入府款待。”

  “臣謝過殿下美意?!?p>  蘇長歌開口,拱手感謝。

  旁邊賓客看到這一幕,眼中說不出的羨慕。

  隨后,太子沒有在這久留,寒暄兩句放下賞賜之物后就帶人離開。

  而祝賀的賓客也被兄長招呼,說是等到幾日過后,在云水苑大擺筵席,與一眾賢達(dá)好友飲酒作樂,共賞美景。

  云水苑是皇都外的一處園林。

  占地近千畝,水榭亭臺,雕欄畫棟,茂林修竹,花開滿園。

  平常供達(dá)官顯貴們游玩取樂。

  偶爾也會承接宴席。

  但不等于包場。

  只是劃出特定區(qū)域來辦宴席,賓客可以在苑內(nèi)隨意游玩。

  即便如此,那也是銀錢如流水。

  而兄長蘇子由,其實原本也只是打算在一處酒樓辦升遷宴。

  但在他看來。

  弟弟立心學(xué)可是大事。

  于是果斷將宴席地點改在云水苑。

  對此,蘇長歌勸說無果后,只能表示兄長開心就好。

  不過他倒也沒太心疼錢

  畢竟蘇家上下就兩個人,而且平常花銷也都不怎么大,如今雙喜臨門,兄長想隆重一點也無妨,沒必要扣扣索索的。

  更何況兄長賺的錢。

  他愛咋花咋花。

  “兄長,宴席的事就這么定下了?!?p>  “我先回房休息了?!?p>  敲定完此事后,蘇長歌開口說道。

  “長歌你等下?!?p>  蘇子由出聲喊住弟弟。

  然后從袖中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出聲說道:“這封請柬你明日親自到百花樓送給魚姑娘,請她一同過來做客。”

  話音落下,蘇長歌微微一怔。

  為啥要我親自過去?

  但想了想,還是接過請柬收入袖中,說道:“知道了,我會去的?!?p>  說完,蘇長歌便信步離開。

  而蘇子由見弟弟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會心一笑,立即跑去祠堂還愿。

  很快,蘇長歌走到房間門口。

  剛推開房門。

  就看到桌上擺滿一大堆銹跡斑斑的銅錢,約有數(shù)萬文的樣子。

  知道這是鬼臉前輩的找零,蘇長歌并沒去清點數(shù)目,而是直接躺到床上,相信對方不至于在這點銀錢上動手腳。

  隨后,他閉上眼睛。

  意識潛入到識海當(dāng)中的天地文宮內(nèi),

  而在暗處,看到這一幕。

  鬼臉面具人有些失望。

  她故意把銀子換成銅錢找給蘇長歌,就是想讓他花時間清點。

  但沒想到。

  這個為幾兩銀子跟自己砍價的家伙。

  居然只是簡單的瞅了一眼。

  這可是錢啊。

  萬一少了一文錢他就不難受嗎?

  以己度人。

  鬼臉面具人覺得,要是誰少了自己一文錢,她一定會跟對方計較到底。

  隨后,她目光再次看向躺到床上閉目假寐的蘇長歌。

  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堅持一下。

  不能因為是舉手之勞,就主動降價,一定要咬死價格不放松!

  大不了...

  大不了就不賺那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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