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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第六十七章:君子五射,蠻夷使臣

  “射箭?”

  蘇長歌看了眼霍武手中的弓。

  射乃君子六藝其中之一。

  而射有五法。

  分別是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白矢,指的是箭頭能射穿靶子,考驗君子的臂力強弱。

  參連的難度頗高。

  一箭先發(fā),再連射三箭,看上去就像連成一條的直線。

  剡注,箭矢發(fā)射迅疾,瞄時短促,剛上箭就要放箭而中,井儀則是四箭連發(fā),不僅要射在靶子上,還要有井之容儀。

  至于襄尺。

  乃是指臣子與君同射,要向后退一尺地讓君,示尊鄙有別。

  這一箭,射的是人情世故。

  而作為剛學(xué)射的新人,除了襄尺以外其他的都可以不納入考慮。

  “既然霍兄善射?!?p>  “那我便從射箭開始學(xué)起?!?p>  蘇長歌開口答應(yīng)。

  走上演武臺準備學(xué)習(xí)射藝。

  趙恒等人看到這一幕,目光齊齊匯聚在夫子身上,眼中滿是好奇。

  像夫子這樣堪稱全能的奇才。

  射箭應(yīng)該難不倒他吧?

  “賢弟,你初學(xué)射?!?p>  “先用這副三石的鐵胎弓練習(xí)吧?!?p>  霍武出聲,拿出一張漆黑的弓遞給蘇長歌,補充道:

  “你已武道入品?!?p>  “即便五石之弓也能駕馭?!?p>  “但你目前最重要的,是掌握搭弓射箭的要領(lǐng),以及射中固定靶。”

  話音落下。

  蘇長歌點點頭,接過鐵弓。

  剛想拉開弓弦試下。

  但卻被霍武急忙出聲勸阻。

  “賢弟不可?!?p>  “弓上無箭不可輕易拉弦?!?p>  “若是空放,不僅會損傷弓身,還會導(dǎo)致弓身崩裂,傷及自身。”

  霍武開口,順帶遞上兩支箭矢。

  看得出來他極其愛惜弓。

  “嗯,多謝霍兄提醒?!?p>  蘇長歌點點頭,接過箭矢,打消了拉弓空放的念頭。

  論搭弓射箭,他本來就是行外人。

  霍武說的乃是經(jīng)驗之談。

  聽到了。

  記在心里總是不會吃虧的。

  隨后,蘇長歌將箭搭在弦上。

  側(cè)身而立,一手握弓,一手拉弦,擺出和記憶中類似的姿勢。

  此時,霍武的聲音再次響起。

  “左肩對準目標靶位,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微向前傾?!?p>  “右手以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無名指置于箭尾下方,左手以虎口推弓固定?!?p>  霍武開口,語氣嚴肅。

  此時他就像位嚴厲的老師,不斷糾正蘇長歌的姿勢。

  而很快,在霍武的教導(dǎo)下。

  蘇長歌搭弓射箭也越來越像那么回事,身上散發(fā)一股莫名的氣勢。

  “目光瞄準靶心?!?p>  “瞄準后右肩繼續(xù)加力,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張開,箭即射出?!?p>  霍武說完,目光停留在蘇長歌身上。

  等待他瞄準后射出。

  而此時,蘇長歌全神貫注的盯著靶心,渾然忘我。

  也就在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仿佛百步穿楊的神箭手,給人一種只要瞄準脫弦,就一定能中的感覺。

  慕子清等人眼神灼灼的盯著夫子。

  相信他能一發(fā)命中靶心。

  霍武看到這一幕,眼中不禁流露出濃濃的驚詫之色。

  箭意?

  我沒看錯吧。

  賢弟他不是才初學(xué)射箭嗎?

  怎么可能會領(lǐng)悟箭意?

  不只是他。

  此時被霍從文請來的老信國公目睹這一幕,心中也倍覺驚詫。

  蘇狀元在箭道上也有如此造詣嗎?

  也就在這時。

  蘇長歌陡然松開右手三指,箭矢如流星般暴掠而出。

  下一刻,在眾人的視線下。

  箭矢脫靶了。

  見狀,趙恒等人臉上露出遺憾之色。

  “....”

  霍武沒有說話,悄然松了口氣。

  果然是自己看錯了。

  賢弟初學(xué)射,怎么可能領(lǐng)悟箭意,而且還一發(fā)就命中靶心。

  唯有老信國公,望著那根射空的箭矢,再看了眼蘇長歌,剛才那一剎那,他確實感受到一絲絲箭意的痕跡。

  轉(zhuǎn)瞬即逝,但它確實在。

  而此時。

  霍武拍了拍蘇長歌的肩膀。

  “賢弟莫要灰心。”

  “想當(dāng)初為兄也是花了數(shù)天苦工,才掌握射箭要領(lǐng),命中靶心?!?p>  “即便這樣,為兄如今還是成了大晉前九的箭手。”

  “以賢弟你的資質(zhì)。”

  “只要勤加練習(xí),將來肯定位居前列?!?p>  霍武開口,語重心長的說道。

  “霍兄過獎了?!?p>  蘇長歌笑了笑,并沒有因剛才那一箭沒中而感到介懷。

  他的態(tài)度很端正,箭道上自己就是新入門的學(xué)徒,雖然有天地文宮輔助,但還是要靠自己慢慢積累練習(xí)才行。

  就跟武道修煉一樣。

  一步一個腳印,都需要自己去走。

  頂多比常人走的快一點罷了。

  也就在這時。

  老信國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蘇狀元,一日未見,就成了儒道立派宗師,老夫佩服。”

  老信國公開口贊揚道。

  “哪里,老國公您過獎了。”

  蘇長歌自謙一句,接著說道:“教兵法一事勞煩您老費心了?!?p>  “無妨,閑著也是閑著。”

  “正好蠻族那邊也消停下來,不再調(diào)兵,上次只是虛驚一場?!?p>  “不過他們很快會再派使臣過來。”

  老信國公開口,瞥了蘇長歌一眼,這可是比武勛還激進的主戰(zhàn)派。

  但奈何大晉國庫空虛,而且皇帝陛下年邁,天時不多,這個時候內(nèi)部穩(wěn)定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想開戰(zhàn)也沒用。

  “恩,多謝國公告知。”

  蘇長歌點點頭,臉色沒有發(fā)生變化。

  蠻族使臣要來便來。

  上次和談被原身給攪合黃了。

  這一次。

  若提出的條件還是像上次那樣,那自己說什么都要出手制止。

  我輩讀書人,可以戰(zhàn)死,可以殉國。

  但脊梁卻絕對不能垮。

  外族蠻夷若是執(zhí)意要打。

  那就打!

  未戰(zhàn)先怯,卑躬屈膝的乞求和平,甚至不惜納貢和親算怎么回事?

  對方會因為你納貢和親就不打你?

  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沒把握一舉拿下大晉,所以才借機敲詐一筆罷了。

  既然如此,與其畏手畏腳。

  不如破而后立。

  利用戰(zhàn)爭轉(zhuǎn)移百姓和官紳地主的矛盾,重新分配土地等資源。

  否則既不變法,又不開戰(zhàn),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力日漸衰弱,敵人越來越強,此消彼長之下,與待宰羔羊無異。

  到那時蠻夷再大舉南侵。

  千里枯骨,哀鴻遍野。

  百姓們顛沛流離,生不如死,被蠻夷鐵騎踏碎脊梁,當(dāng)作人牲買賣。

  回想起前世史書上那段黑暗屈辱的歷史。

  以及那一個個帶血的字眼。

  何其凄慘!

  何其悲涼!

  蘇長歌不愿目睹那一幕。

  所以大晉必須要改變。

  要變法!要變強!也唯有這樣才能在蠻夷鐵騎下護住天下百姓!

  但要做成這事,必須要培養(yǎng)一批志同道合,又有能力的人,再加上手里的槍桿子,如此變法才能順利推行下去。

  正想著。

  耳邊傳來老信國公的聲音。

  “蘇狀元?!?p>  “你就安心的練箭,這幫小崽子交給老夫,保證不會給你教壞?!?p>  老信國公開口,頗為自信。

  征戰(zhàn)沙場如此多年,調(diào)教一群新兵蛋子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有勞您老了?!?p>  聞言,蘇長歌點點頭。

  隨后又拿起一根箭矢搭在弓上,尋找剛才那種忘我的感覺。

  下一刻。

  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身上的氣勢再次發(fā)生變化。

  而看到這一幕。

  老信國公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果然如此?!?p>  “老夫就知道不會有錯。”

  “沒想到蘇狀元竟還是練箭的奇才,初學(xué)射藝就能觸碰到意境門檻?!?p>  老信國公心中暗暗想到。

  也就在此時。

  蘇長歌的箭矢再次脫弦,啪的一聲沒入靶子邊緣處。

  “不錯,竟然中靶了?!?p>  霍武夸獎一句,心中覺得蘇長歌天賦不錯,是可塑之才。

  聞言,老信國公搖了搖頭。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像這種剛學(xué)就摸到箭意門檻的。

  天賦異稟,日進千里,估計再射幾箭找到感覺就能命中靶心。

  就算換成山間獵戶來教也差不了太多。

  而以蘇長歌資質(zhì)和名氣。

  將來必定是圣賢一般的人物。

  擔(dān)任他的箭術(shù)老師,跟青史留名幾乎沒什么差別。

  想到這。

  老信國公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射藝有天賦,騎術(shù)只要不是差到離譜,那騎射也不得了。

  既如此。

  那為何不讓蘇狀元去練下騎術(shù)?

  萬一要是成了。

  自己這傻兒子就賺大發(fā)了。

  圣賢騎術(shù)、射藝之師,再進一步還能直接武道之師,一家人都跟著沾光。

  隨即,就在蘇長歌準備射第三箭時。

  老信國公開口說道。

  “老話說得好?!?p>  “騎射并學(xué)方為上乘?!?p>  “蘇狀元若是不嫌棄,老夫這就讓霍武帶你去校場?!?p>  “那邊不僅能練箭,還能練習(xí)騎術(shù)?!?p>  聲音響起。

  還沒等蘇長歌決定是否答應(yīng)。

  霍武卻是蹙緊眉頭。

  “爹,您這哪來的老話?孩兒怎么從來都沒聽過?”

  “騎射并學(xué)?”

  “這根本是誤人子弟之言?!?p>  “如今蘇賢弟連射箭都沒學(xué)好,就去學(xué)騎射,您不會是老糊...”

  霍武開口,還想繼續(xù)說下去。

  但被老信國公給打斷。

  “武兒?!?p>  “為父很久都沒考校你的武藝了?!?p>  “今日咱爺倆過過招吧?!?p>  老信國公一臉和善,拿起身邊一根最粗的棍子,緩步走上前。

  見此情形。

  霍武才反應(yīng)過來說錯了話。

  趕忙勸阻道。

  “爹,孩兒都四十了?!?p>  “而且邊上還有這么多小輩在?!?p>  “要不等以后吧,以后有機會咱爺倆再過過招,您現(xiàn)在就...”

  霍武的話還沒落下。

  一道棍影襲來。

  嚇得他連退數(shù)步躲閃。

  隨后啪的一聲。

  棍子砸在地上,演武臺的地板瞬間被這股強橫力道轟碎,木屑橫飛。

  “內(nèi)力?!”

  “有您這么狠的爹嗎!”

  霍武看著地上的窟窿,瞪大了雙眼,額頭滴下陣陣冷汗。

  只是還未等他緩過神,又有數(shù)重棍影襲來,霍武情急之下從旁邊抽出一柄長刀,用刀背擋住老爹襲來的棍子。

  “還敢拿刀對著我?”

  見狀,老信國公力道再次加重。

  刀棍發(fā)生碰撞。

  嘭的一聲。

  霍武虎口一震倒退數(shù)步,想要出言認輸,但他爹根本不給機會。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見招拆招。

  但他那里是老信國公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棍子打的嗷嗷叫。

  而蘇長歌早就跳到臺下。

  饒有興致的看著父慈子孝的戲碼,并在心中揣摩老信國公的招式。

  趙恒等人則是完全抱著看戲的態(tài)度,臉上笑呵呵的,而其中笑容最燦爛的,當(dāng)屬霍從文,甚至激動時還會揮拳踢腿。

  看得出來。

  這家伙以前沒少挨他爹揍。

  很快,盞茶工夫過去。

  霍武有些支撐不住。

  除了臉以外,身上全是父愛的痕跡,紅一塊紫一塊。

  不過好在老信國公的本意只是教訓(xùn)一下,也沒想著往死里打,待到棍子出現(xiàn)裂縫快斷開后,氣就消的差不多了。

  于是停手說道。

  “武兒?!?p>  “你的武藝怎么退步了?!?p>  老信國公開口,心情暢快不少。

  “孩兒武藝生疏?!?p>  “有負父親厚望,還請恕罪?!?

  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霍武低頭抱拳,語氣恭敬至極。

  “原來如此?!?p>  “日后記得勤加練習(xí)?!?p>  “若是再像今日這般不堪,為父可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p>  老信國公開口,像個慈愛的老父親。

  霍武看到老爹的模樣。

  嘴巴張動,似乎想要說話,但身上的疼痛讓他老老實實的閉嘴。

  見狀,老信國公很是滿意。

  棍棒底下出孝子。

  圣賢誠不欺我。

  隨后,他轉(zhuǎn)頭望向蘇長歌。

  “蘇狀元?!?p>  “老夫的本意不是直接練習(xí)騎射?!?p>  “只是一直練習(xí)射藝,過于枯燥乏味,臂力也吃不消?!?p>  “去校場正好可以練練騎術(shù)?!?p>  老信國公開口,解釋清楚本意。

  聞言,蘇長歌想了想。

  覺得確實有些道理,而且多掌握一門技藝對自己也沒壞處。

  再者留在這,弟子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射箭上,沒辦法專心學(xué)習(xí)兵法,亦或者是鉆研其他學(xué)問,還不如去校場。

  心念至此。

  蘇長歌點頭答應(yīng)道。

  “恩?!?p>  “還是您老思慮周全?!?p>  聽到此話,老信國公一臉滿意,接著瞥了眼不成器的兒子。

  瞧瞧人家蘇狀元怎么跟老夫說話的。

  再瞧瞧你這憨貨。

  看著就來氣。

  想到這,老信國公喝道:“你沒聽到蘇狀元答應(yīng)了嗎?”

  “還不快去備車。”

  “莫非你還想與為父切磋武藝?”

  聲音響起。

  聽到切磋武藝四個字。

  霍武不敢怠慢。

  立即朝蘇長歌喊道:“賢弟,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么。

  霍武瞥了眼自己兒子。

  剛才老子挨揍。

  你小子笑的最開心,看來晚上老子也得教教你小子武藝了。

  隨即,霍武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后。

  就帶著蘇長歌前往校場。

  而站在原地的霍從文接觸到老父親的眼神,身子一顫

  回想起剛才爺爺揍父親,差點把棍子都給打斷的場景,不禁咽了咽口水,將目光看向身邊唯一能救自己的爺爺。

  “放心?!?p>  “你爹要敢打你,老子第一個揍他!”

  老信國公開口,臉上看樣子還有些意猶未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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