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習慣性得打開直播間,發(fā)現(xiàn)今天又沒有直播,有點失望。
不過也好,反正今天又是閑來無事的一天,正好找老道問道。
于是,趙鑫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那個乾道長,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響起了一段彩鈴:
在開頭一陣清幽玄奧的北斗神咒過后,有人聲漸漸出現(xiàn),趙鑫聽出了這是乾道長的聲音。
聲音幽遠,還夾雜著顫音:
“求簽問卦,請找乾道長!解惑催財,請找乾道長!破煞沖喜,請找乾道長!乾道空道長,您的幸福生活小貼士,您的事業(yè)愛情小幫手……”
這彩鈴讓趙鑫尷尬癥都要犯了,好在對方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無量天尊,這里是尋乾道文化館,道友有什么事情咨詢???歐簌簌簌……”
聽聲音這個老道似乎在吃什么米粉之類的東西,趙鑫問道:
“好久不見,道長最近可好???”
對方微微一怔,猶豫片刻,又或者是在掐指算著,好一會兒才說道:
“如不出貧道所料,閣下是趙小友吧。
這次道友致電,想必一定是家中過了一年之期,橫遇了變故吧?!?p> “嗯,道長真是未卜先知啊。”
“哎……貧道早就跟你說了,叮囑過你一定要想著一年之后找我。
現(xiàn)在都過去了七七四十九天,錯過了最佳時日,現(xiàn)在你要想找我做法事,這可是逆天而行,要折損貧道的道行啊……”
趙鑫聽到這里,不禁冷哼一聲,心說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這昨晚出現(xiàn)在家中的女鬼,果然跟這老道脫不開關(guān)系。
沒想到這家伙還在這里演起來,真拿自己當傻子涮啊。
“是啊,乾道長,這事現(xiàn)在很困擾我,我家里經(jīng)常遇到怪事,我上廁所的時候總感覺有人摸我屁蛋,還感覺有人在廁所里面叫您的名字。
一直喊著什么乾老頭,乾老頭,還我紙來……
那聲音特別的嚇人,嚇得我們一家成天成宿睡不好覺。
后來我覺得家里可能鬧鬼了,這鬼沒準是想您,我就去照相館打印了你的一張照片貼在了馬桶蓋上,哎?您猜怎么著?沒想到還真有效!
不過可惜的是啊,這幾天家里的怪事雖然沒了,但我的工作室卻怪事不斷。
我辦公室的墻壁上開始長出很多頭發(fā),這些頭發(fā)還會動,超嚇人,怎么剪也剪不掉,還總聽到女人唱歌,唱得很恐怖,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來給我看看啊。”
趙鑫說完,乾老道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他吧唧吧唧嘴,故作神秘地長嘆一聲道:
“哎,無量天尊,依貧道來看,你家中怪事應該與貧道畫像無關(guān),我覺得可以把廁所里的畫像直接拿掉,不影響大局。
此事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啊,不過這種怪事既然轉(zhuǎn)移到了你的公司,貧道還是得親臨現(xiàn)場查看一番才能想出合理的破解之法。
你的公司地址在哪里,貧道現(xiàn)在就過去?!?p> “那真是太感謝道長了,你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咳咳,觀音那是佛門的事兒,貧道這是道濟天下?!鼻系勒馈?p> “對對對,道濟不是濟公么?您啊,就是濟公再世,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您比濟公還滑稽,不對,還比濟公邋遢?!壁w鑫笑道。
乾老道電話那邊有點不忿,心說這小子今天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但他也沒太在意,畢竟他的處事原則就是永遠不會跟錢過不去。
就這樣,乾老道也沒有耽擱太久,一小時后打車來到了趙鑫的工作室樓下。
趙鑫站在門口相迎,似笑非笑地望著這位身穿掉色道袍的老道。
兩人坐電梯的時候,老道不斷低聲嘟嘟囔囔著什么,手中還在掐著手訣。
“怎么?大師有什么發(fā)現(xiàn)?”趙鑫問道。
“嗯,你公司所在的這棟樓,藏風聚氣,但旁邊有家洗浴中心,塘之蓄水,真氣外溢,導致這棟樓里大多數(shù)公司都不能聚財。
此外,這棟樓室大多陰,犯了五虛中的三虛,實在不能算是一處良宅啊?!?p> “啊對對對。”趙鑫心不在焉附和道。
“所以依貧道看……”
“道長啊,你先別亂看了,進屋再看……”趙鑫打斷了老道的故弄玄虛。
乾老道臉色微變,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他記得上次見面的這時候,這小子應該還是畢恭畢敬的,這回是怎么了?
怎么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點不太對勁,難道說上次給自己布施后,覺得自己已經(jīng)花了錢,就有點飄了?
哼,待會兒我可得給他個下馬威,讓他明白得罪誰也不該得罪道士!
乾老道這樣想著,氣鼓鼓地跟在趙鑫的后面進入到了辦公室。
可當乾老道進入辦公室后,立刻在風中凌亂了。
辦公室的桌椅板凳,墻壁圍擋,甚至還有花盆里都長滿了亂糟糟的頭發(fā),這些頭發(fā)有的是黑色,有的是棕色,有的甚至還是黃色。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怪味,像是進入了一間剛被水淹了的理發(fā)店一樣。
乾老道也不禁懵了,詫異望著趙鑫道:
“道友,這就是你說的奇怪頭發(fā)?”
“是啊,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突然長出來的,一開始只是一小撮,后來越拽越多,越擦越多,長得整個辦公室都是,也收拾不干凈,太奇怪了。”趙鑫疑惑道。
“可是……”
乾老道心中犯起了嘀咕,眼前的情況與他估計的情況,實在相差了太多。
原來,趙鑫家鬧鬼全都是這乾老道的擺的道。
上次趙鑫家做法的時候,這乾老道留了一手,在趙鑫家?guī)锏囊粔K不起眼瓷磚下埋了一枚聚陰符。
這種符咒能夠集聚邪氣,一般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讓陽宅變成陰宅,吸引附近的惡鬼。
乾老道知道那老舊小區(qū)里有一只游蕩的惡鬼,這只惡鬼屬于糟發(fā)鬼。
這種鬼多為橫死,臨死之前留有長發(fā),而且怨念不散,集聚發(fā)中,才能凝聚邪識。
所以當乾老道聽到趙鑫說家中鬧鬼,而后又轉(zhuǎn)移到了工作室的時候,他就猜想應該是自己的聚陰符起到了效果,把那只糟發(fā)鬼吸引了過來,纏上了趙鑫。
乾老道驚喜萬分,心說自己這次可是接了一個大活。
此糟發(fā)鬼一旦降服之后,最少也得要個萬八千的,可不是簡簡單單擺風水的價位。
不過當他來到趙鑫的辦公室,看到了這密密麻麻的古怪頭發(fā)的時候,他徹底懵逼了。
因為眼前的景象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糟發(fā)鬼會在房間里生出邪惡的黑發(fā),就好像是從墻里面直接長出來的一樣,而且越清除,長得越快,會不斷吸收周圍的陽氣。
但他可沒聽說過鬼還燙頭染頭的!
如果這頭發(fā)是糟發(fā)鬼弄得,那么應該全是黑發(fā),就算不會全是黑發(fā),也不至于這么多花樣。
“這些頭發(fā)……全都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乾老道不可思議道。
“是啊,道長,你說這事是不是太奇怪了,我現(xiàn)在都快要愁死了。
我本來下午還要接待一個客戶,他看好了我的辦公室,想要租這里。
可是突然冒出了這么多頭發(fā)來,如果現(xiàn)在不把這里清理好,下午可怎么辦???”
乾老道眉頭緊鎖,心中暗暗計較起來:
既然這家伙說這些頭發(fā)怎么都清理不掉,大概率是真的撞了邪,不管這些花花綠綠的頭發(fā)是怎么回事,應該也能用道法清除。
于是,乾老道甩出拂塵,隨后隨手拋出一張符紙,將其在空中點燃。
甩動拂塵,符紙熊熊燃燒,迅速化為黑灰,隨后激蕩起陣陣靈力波動。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老道念著金光咒,又夾雜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咒語,嘰里咕嚕地念叨了好一會兒后,隨手一指,雙目微閉,神情極其莊嚴。
趙鑫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斜眼瞧著他,面帶笑意。
半晌,老道眉頭緊鎖,沉聲道:
“道友,這回你惹上大麻煩了。”
“嗯,這事是挺棘手的,雇了三個保潔阿姨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啊?!壁w鑫一臉無奈道。
“這不是保潔不保潔的問題。貧道剛才推斷,你最近應該是撞上了不干凈的東西,所以……”
“哎,道長,什么都別說了,我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的本領(lǐng)我上次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這次不必多言,你直接開價,多少錢能幫我把辦公室恢復原狀?”趙鑫直接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道友,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貧道道濟眾生,一切隨緣,只不過這次遇到的問題非常棘手,可能涉及到捉鬼,所以……”
“嗐,捉什么鬼啊,這樣吧,道長,我給你一萬塊錢,你幫我把這些頭發(fā)都清理干凈,你看怎么樣?”趙鑫笑道。
乾老道本來還想再拽兩下,但見趙鑫似乎有點不耐煩了,連忙說道:
“好吧,那貧道盡力而為……”
“看看你,什么叫盡力而為,道長,我這可是個急活,你要干不了的話,我可得請別人了。”趙鑫態(tài)度立刻大變。
乾老道表情尷尬,半晌才無奈道:
“道友放心,貧道……”
“您別貧了,我來劃個道吧,道長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麻煩你幫我把這辦公室里的頭發(fā)全部清除掉。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行,就是別殘留頭發(fā)。
如果你完成了,一萬元現(xiàn)金立馬奉上,如果你沒完成,那就不好意思了,你耽誤了我的事,你不僅得不到錢,還得賠我一萬元。你看合理不?”趙鑫道。
乾老道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說這小子最近是發(fā)了橫財啊,說話也變得財大氣粗的。
這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行,你有錢是吧,這次我非把你錢全榨干!
臭小子,待會兒我不僅要降了這鬼,日后還得找機會收拾收拾你,否則你真是有兩個破錢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乾老道暗暗想著,面帶慍色道:
“可以,那貧道現(xiàn)在就開始作法,一定將這辦公室變回原貌!”
“好啊,那我去溜達一圈,靜候佳音?!壁w鑫邪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