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p> “我說過，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說罷，季父氣得刷得站起身來，揚(yáng)起手臂，作勢便要打季初昔。
姑媽見狀立即攔下，“這大過年的，有話好好說。”
扭頭又看向季初昔，“季初昔，別惹你爸爸生氣，快拿出來，啊?！?p> “姑媽，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
季初昔頻頻搖頭，心涼了半截，眼淚默然簌簌直往下流。
她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特么再給我說一句沒有試試！”季父說著，剛坐下又欲起身揚(yáng)掌。
見兩人僵持不下，季姑只好緩場道，“行了行了，你也少說兩句，這大過年的，別沖撞了財(cái)神爺。她現(xiàn)在不認(rèn)，也沒有辦法，難道你真要把她送進(jìn)局子里去！那她今后的人生不就......”
季父出言打斷，“狗屁的人生，她就不配做人，我看她讀書是讀到爛泥里去了，我們辛辛苦苦了一年掙的血汗錢，她也敢偷，還有臉在這哭，裝給誰看呢！好一個鱷魚的眼淚！”
“那你老婆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不是她還能是誰，真是養(yǎng)了一條白眼狼！”
......
場面一度僵持。最終，季姑已年兆為由，暫緩此事，說是等正月過后再作處置。
這無疑是在對一個即將要被斬首的死刑犯說，你的腦袋先留幾天，提刑官府上今日設(shè)宴，不想沾了晦氣，過幾日再將你斬首示眾。
還不快快謝恩......
嗬！
你看，多可笑?。?p>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會放過你，這段時(shí)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diǎn)，我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難堪，你給我注意一點(diǎn)，最好是現(xiàn)在就交出來，不信的話，那你就試試看，等你舅舅他們回南城，我再好好收拾你......”
季初昔如同一具失了魂的肉體，落魄地跟在季父身后，手上搬著不知數(shù)的塑料紅凳。
她已無暇顧及手里有多沉，腳步有多累。她似乎連反駁的言論都說不出來，甚至都不曾去想會不會是旁人所為之。
好似連智也失了。腦海中只充斥著，“我會報(bào)警，把你抓起來！”
......
“初昔，怎么不出來吃飯？誒？你這孩子，天都黑了，一個人還坐在那里，燈也不開?！?p> 季初昔聽見動靜，慌忙掩了掩氣息，“舅媽，我還不餓，你們先去吃吧，不用管我。”
“哦，那好吧。你要是餓了就出來吃哈，今天你家請年前飯，你媽媽做了很多好吃的。”
“好?！?p> 待聽得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季初昔這才泄了氣息，繼而伏身埋首，身軀又不由自主地微顫起來。
大廳內(nèi)，嘈嘈雜雜。稀稀疏疏的酒杯相撞聲，紛紛擾擾的攀談?wù)Z，夾雜著菜肴的馨香，煙酒的濃郁。是與臥室內(nèi)截然不同的氣息。
隔絕煙火，寡淡人事。
直到吵擾聲漸隱漸弱，直到偌大的客廳幾人來回忙碌。
夜?jié)u濃。陽臺。
“季初昔，我說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晚上那么多親戚在，不出來吃飯，你是想干嘛！??！你自己犯了錯，還跟個大爺一樣，要我們?nèi)拇蝸碚埬?！我告訴你季初昔，你今天不拿出來，可以，趁早給我滾出去！”
季母趁著大家都在廚房忙碌，便耐不住心底的火，把季初昔拉到陽臺發(fā)泄一通。
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明明都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怎么這個就這么礙她的眼。還有那個小的，都是一個樣。
季母又扭頭看了看在對面房間玩得不亦樂乎的老二，果然，還是自己親手帶大的才叫親。
哪里會像這個大的，剛開始連爸媽都不喊，真是白瞎了，生了這么個東西。
跟她奶奶一個脾性，真是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