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昔一只手抓著盛桉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搶那張字條,奈何她手短,盛桉占了上風,他把那只攥著字條的手臂伸得老遠,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我就看看里面寫了什么?!?p> “不可以!”
“你還給我!”眼見紙條在他們的拉扯之下,攤開大半,季初昔急了。
“不給?!?p> 已經遲了,盛桉勾起手臂,抬眼去看。
“呃......”
一切真相大白,當他看見紙條上的內容時,突然空氣凝滯,一切戛然而止。
他們這一鬧,引來不少動靜,旁邊就有人過來打趣他。
“喂,盛桉,里面寫了啥啊,不會是情書吧。”
“哦——”
盛桉輕咳一聲,故作掩飾,“不是,沒什么?!?p> 季初昔不敢去看盛桉的臉,此刻臉色十分尷尬,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紙條上的內容雖說不是什么情書之類,女孩子之間看看倒沒什么,但若是男生看到,那必然是很尷尬的。
故此,一連好幾天,他們都沒怎么交流。
這天,季初昔似乎還有介懷。
因為入了冬,又降溫了,窗外刮起了寒風,涼意瑟瑟,吹得他們不禁發(fā)抖,大家都不謀而合地拉上窗戶,這倒激起了北風的脾性兒,一個勁兒地往窗縫和門縫里頭兒鉆。
“啪——”
是手心肉打在鐵制物上的聲音。
“你干嘛。”盛桉這樣問道。
那風吹得實在刁鉆,一個勁兒地朝他臉上撞,他伸手去關窗戶,哪成想,卻被季初昔給堵住了。
這又是鬧哪兒出?
這丫頭已經好幾天沒找他搭話了。
“那你又干嘛?”季初昔不答反問。
“我關窗戶啊,這么冷,你沒感覺?”
“沒感覺啊,我覺得很熱,不關!”
“你!”
行,你最大,你說了算。他也拿她沒辦法,看來還在氣頭上。
季初昔此戰(zhàn)勝,總算扳回一局,這會兒心里美滋滋。
可沒一會兒她就敗下陣來,就算她身子骨再好,也禁不住那般吹冷風。
季初昔終是扛不住了,沒臉沒皮地伸手去關窗戶。
“啪——”
又是一陣手心肉打在鐵制物上的聲響。
“你干嘛?!奔境跷暨@樣問道。
盛桉說,“我吹風啊,你又干嘛?”
季初昔抵死不認賬,支支吾吾道,“不......不干嘛啊,我......我關窗戶啊?!?p> “哦?”
“關窗戶啊,某人不是說很熱嗎?!?p> 盛桉一只手抵在窗戶上,另一只手斜支著腦袋,別有深意地看著季初昔。
“對......對啊,我很熱啊,你不是說冷嘛,我......我舍己為人做好事,不用謝我。”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她自己扛不住了。
“哦,這樣啊,可我現(xiàn)在很熱,想吹風啊?!笔㈣袷智纷岬匦Φ?。
“你!”
季初昔心里瞬間竄起小火苗。
好家伙!
這家伙是跟她杠上了是吧,咋就這么欠,如果可以,她一定沖上去把他掐死!
季初昔被堵得無法反駁,好女不和男斗,她不跟他計較!
莫約過了兩分鐘,她依稀聽見,鐵制物摩擦的聲響,窗欞劃過冰冷的窗臺,沙沙作響,隔斷了外界北風的肆意叫囂。
那一刻。
她突然就原諒了所有。
那年,風過正好,野梅生得冷艷,滿庭芬芳,馥郁傳香。
晚風過境,吹動少年的發(fā)梢,涔浸他的胸腔,又是誰執(zhí)著當真,念戀不忘,青絲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