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破局之法
“隔音壁”子虛催動著體內(nèi)的惡魔之力,一股寂靜的波動以子虛為中心向外擴散,將那名面館老板和他自己包裹住,周圍嘈雜的歌舞聲與歡笑聲一同消失,整個空間內(nèi)只有子虛和老板能發(fā)出聲音,隔音壁外依舊歌舞升平,隔音壁內(nèi)則是只剩下老板的招呼聲。
“小哥,來吃拉面嗎?新鮮出鍋的哦,可香……了”
老板依舊露出熱情的笑容,那副微笑就像是一個固定了千年的面具,看上去很正常,但看得久后就會有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那是在博物館中看到對著你微笑的壁畫和兵馬俑的感覺。
但子虛能感受到他的一絲變化,似乎是在盡力對抗著什么,話語也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卡了碟的影片,在這種詭異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沒多久后他終于說出了和之前不一樣的臺詞,雖然依舊有些卡頓,但是至少能聽懂了。
“青團……點心……元宵……頭牌……,雞湯很好喝……沙子不好吃,潑油……菊花……”這些話他說的十分艱難,一直微笑的臉頰在此刻終于露出了一瞬間的變化,飽滿的雙顴變得干癟,笑瞇瞇的雙眼干枯的下陷,足以放得下一個饅頭,本來油光滿面的皮膚也變得干枯發(fā)黃,好像一個摔碎后被主人隨意拼接起來的瓷器,子虛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詞語來形容這種詭異的畫面,硬要說的話就像是在一款三A大作中游玩的時候畫面在一瞬間變成紅白機的畫質(zhì),在你對面和你聊的投機的女伴在這一瞬間突然變成了渾身生有觸手的怪物。
那男人在說完這些話后也徹底沉寂,像是游戲中出現(xiàn)了BUG一樣被系統(tǒng)清除了,但沒過多久,他又以最開始的表情和語氣發(fā)問:
“小哥,來吃拉面嗎?新鮮出鍋的哦,可香了……”
將隔音壁解除后子虛深深的看了眼這個拉面店老板,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好意為他提供線索,但他會記得老板的幫助的,如果這老板確實是個活人的話。
“青團,點心,元宵,頭牌,雞湯,沙子,潑油,菊花……”子虛蹙起眉毛,左手輕拂下巴開始推測這幾個詞的含義,不知道是不是只能用符合自己的身份的話來傳達信息,這些詞或多或少都和老板的職業(yè)有關(guān),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對這里發(fā)生的事視而不見,只有解決了這里的問題才有機會破局的樣子。
“大叔,你這里還賣其他東西嗎?比如說青團、元宵之類的食物?”子虛側(cè)頭對著那些向他推銷食物的人詢問,目光在他們手中的食物上來回掃視,沒有發(fā)現(xiàn)老板說的那些食物,那些人對子虛的這句話還是有反應(yīng)的,但僅限于搖搖頭,隨后繼續(xù)推銷起自己的食物來,就像是一個遵行著固定行為邏輯運行的NPC,似乎只會對特定的語言和行為作出反應(yīng)。
問遍周圍的商販后子虛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這些食物,當然也有幾家賣元宵的,但其中的元宵并沒有看出什么特別之處,處于安全考慮他寧愿餓肚子也不愿意親身嘗試這元宵是否有毒。
“等等,要是我在被限制住說話能力的情況下我會用什么方法傳遞出情報?事物的其他含義?太慢了……”有些喪氣的子虛靈光一閃,似乎發(fā)現(xiàn)了之前調(diào)查的盲點,他開始按照對方的邏輯思考,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他未曾注意到的蛛絲馬跡。
“寂靜”子虛將周圍的環(huán)境用靜寂之力填充,沒有了那些嘔啞嘲哳的聲音后他的思維也清晰了不少,他繼續(xù)分析:
“快速傳遞情報的方式……語言具有經(jīng)濟化原則,應(yīng)該用最簡潔的話語表達最中肯、最切題的意思,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語音……語音?語音中音節(jié)是其基本單位,也是表達意義的語音單位,還是作為語言最小音義結(jié)合體的語素的載體單位……”子虛有些感謝其自己大學時學的那些語音學的專業(yè)課了,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些大概的印象的。
“這樣就很簡單了,無非就是藏頭語音了,青團,點心,元宵,頭牌,雞湯,沙子,潑油,菊花,這些字的開頭各取一個就是……青點元頭雞沙潑菊?!?p> “青點元頭雞沙潑菊?轉(zhuǎn)換一下就是……慶典源頭,擊殺,破局!”得到了答案的子虛豁然開朗,眼前的迷霧散盡了不少,雖然依舊有些奇怪的地方,但至少有了一個破局的目標,不管那老板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去試一試。
“噠”子虛一個響指將能力解除,開始按照這里人的行事邏輯提問。
“喂,咱們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要載歌載舞?是在慶祝著什么嗎?”子虛加入這些跳舞的人,同樣拍著手露出笑容,似乎真的被這里的氣氛感染了一樣。
周圍的人終于不像之前一樣麻木的跟個木頭人一樣,就像是觸發(fā)了什么關(guān)鍵詞一樣,表情瞬間變得靈動了起來,口中也不像之前一樣只發(fā)出無意義的歡愉的笑聲,一名滿頭白發(fā)的蒼髯老者回頭為他解釋道:
“這是為了慶祝田心神姬大人的恩賜而舉辦的慶典,每個人都是自愿為田心神姬大人慶祝的,看到周圍的一切了嗎?新鮮的食物和水源,富足平安的生活,無憂無慮的人生,都是田心神姬大人賜予我們的,我們當然要為田心神姬大人慶祝了?!崩先穗m然年歲已高,但提到這個什么田心神姬的時候確實滿面紅光,語氣也是充滿了感激與自豪,本來佝僂著的后背也挺直了不少。
“哦?也就是說這慶典是專門為田心神姬大人舉行的了?慶典源頭嗎……對了,田心神姬大人現(xiàn)在在哪里?我實在是太想見到田心神姬大人了,如果不能當面對著田心神姬大人表現(xiàn)出我內(nèi)心的感謝,那我一輩子都會因為這件事而后悔的……”子虛在暗中確認了田心神姬是一切的源頭后便想直接接近這個田心神姬,然后想辦法做掉她,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前提是他能打得過那個什么田心神姬。
那老者的眼睛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銳利,猶如一把實質(zhì)的刀鋒直直的插入與他對視的子虛的心頭,那種無處可藏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樣,片刻后這種感覺才緩緩消失,那老人的眼神也恢復(fù)正常,就好像剛才看子虛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年輕人,你并不信仰田心神姬,所以你是找不到田心神姬所在的宮殿的,只有真正信仰田心神姬的信徒才能接近田心神姬……”老者捋了捋自己干枯的胡須,一臉“你不虔誠”的表情。
“哦?那要怎樣才算信仰田心神姬呢?或者換一種問法,信仰她我需要付出什么?與之相對的,我又能得到什么?”子虛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并不相信所謂的田心神姬,在他看來任何信仰大多數(shù)都是一種交換,信徒們或是付出時間,或是付出精力,信仰,而被信仰者則給予他們一些縹緲的承諾或是讓信徒產(chǎn)生一種“安心感”,這還是信仰的“神”不在現(xiàn)實中存在或是不能干預(yù)現(xiàn)實的情況下,至于那些還活著的“神”他就更不好說了,不需要付出的回報他可不敢接受。
“年輕人,信仰田心神姬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只需要你的真心感謝與信仰,至于能得到什么……可不止我剛剛說的那些哦……”老者就像是話匣子被打開了一樣開始傳教,腰板挺直了不少,容光煥發(fā)。
“信仰田心神姬大人,可以永生!我們這樣的生活已經(jīng)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從信仰了田心神姬大人后我的身體就沒有繼續(xù)衰老過,精神和體質(zhì)也大大增強,原來困擾我多年的病痛也全都消失了……”老者的語氣很是激動,說話的聲調(diào)也提高了不少,像極了被保健產(chǎn)品騙到的老年人。
“不死?永生?”子虛想到了自己每次跨過那扇門后都會被傳送到入口的地方,所有的時間線和人也都重置,如果說這也算一種永生的話,那老者的話確實也沒錯。
想到這的子虛忽然注意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他一開始由于這點太過尋常所以并沒有注意,但現(xiàn)在一注意到就感到后背有一絲冰涼的感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正被他緩緩揭開。
“哦?信仰田心神姬可得永生?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子虛開始為他們這些人悲哀起來,悲哀中還帶有一絲同情與后怕。
“你笑什么?”老者似乎因為自己信仰的東西被人嘲笑了而感到惱怒,語氣不善的接近子虛,周圍的人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都紛紛圍上前來,同樣面色陰沉的盯著子虛,歡愉縱樂的慶典瞬間安靜了下來,盡管沒使用果實能力,但此刻的寂靜卻不比使用能力后要弱幾分。
“呵,那就讓我來讓你們清醒一下吧……”子虛露出一絲笑容,絲毫沒有怯場,他已經(jīng)找到了破局之法,眼前這些人的巨大漏洞!
神秘要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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