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是心上人
“書墨,去找大夫!”她揚聲喊著,正想出門時,書墨攔住了她喊道,“小姐,不能再為這下人尋大夫了您又為他親自上藥,又為他三番尋找郎中,若這事情傳出去,姑娘您這未出閣的姑娘,要被她們說成什么人了!”
所以,名聲和性命哪個重要?
林淺姝看著書墨,“你去不去?”
書墨未動,見狀,林淺姝正準備自己去時候,書墨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她的腳邊,“小姐,您在府中本就不得勢,從將這人帶回府中后,您自己算算已經(jīng)因他做了多少離譜的事情了!”
“我只是為他去請一個大夫而已?!彼龔娬{(diào)道。
“您這么認為不代表旁人也這么認為啊小姐?!睍桓庇眯牧伎嗟哪涌粗譁\姝,“小姐您的名聲到底還要不要了?”
她一時頓住了,書墨還以為自家小姐是動搖了,可誰知隨后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了一句:“早就不想要了?!?p> 是啊,上輩子為了一個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她委屈了自己一生,直至最后都不得善終。
眼下,她心有不解,總覺得上輩子的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什么,縱然眼前人已然不是當年的沈宴君,可她相信,總能在這孩子的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如此,沈宴君便不能死在現(xiàn)在。
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誰知出門便見王氏一身布衣正站在自己的門前。
林淺姝一時錯愕,隨著追出來的書墨行禮,她才垂頭喊了一聲,“娘?!?p> 王氏平日柔和,從未有過對林淺姝出手打罵的時候。她今日好似有許多的不同,面色嚴肅,一張臉板的鐵青。
“你剛剛說什么?”
聽王氏的質(zhì)問,林淺姝一時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垂下頭深深的沉下了一口氣才說,“我...說,他現(xiàn)在危在旦夕,我要為他請郎中?!?p> 正當林淺姝以為自己的回答沒有問題的時候,誰知王氏又問:“他是誰?”
“我...新買來的下人?!?p> “真的只是下人嗎?”王氏話問出來的一刻,林淺姝一時愣住了。
不等林淺姝想起該如何回答時,王氏心中憤怒越發(fā)明顯了起來,“為何你要對夫人說那是你的心上人!”
這句話直接將林淺姝問傻了。
“姝兒啊姝兒,你到底從何時開始成了這般模樣了!”王氏說著,鼻頭微微發(fā)酸,竟險些直接哭出來。
“娘...女兒只是不想讓他死。”她垂著頭這般淺淺的回答了一句。
“他死與不死,與你何干!”不等林淺姝話音落下的一刻,王氏直接回懟了回去。
“那如果他的生死,關(guān)乎你我的性命呢?”
林淺姝眼眸執(zhí)著,可這些已經(jīng)是王氏聽不懂的話了。她看著自己的女兒,晃神間,竟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氣氛那一瞬直接僵住了,王氏笑了一聲,“女兒大了,做什么事情已經(jīng)不是我一個做娘的能管得了的了?!?p> 她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但若你還認我這個娘,便聽娘的話,好好和三殿下在一起,至少日后定不會再受苦啊?!?p> 說到這兒,王氏心里的話便在一時間全涌了上來,她看著林淺姝反問道;“你說,若日后你真和這么一個野小子有了什么,那倒時...”
見林淺姝眼睛紅了,王氏識趣的沒再說下去,她嘆了一口氣,“算了,誰讓我生的是女兒...”
這樣的話,王氏上輩子從不曾對林淺姝說過,看著那個帶著失望離開的背影,林淺姝心中少有錯愕。她竟不知道,和上一世相比,這一生到底變了多少?
“小姐!”等王氏走了后,扒在門口的書墨才匆匆上前,她滿目好奇的說,“您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淺姝沒有回答啊,只是進了房間看向了床上的少年。
“什么叫,這小子可以救我們?”書墨問道,“所以小姐,你是在利用他?”
書墨追問了許多話,林淺姝都不曾回答,她只是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的沈宴君,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一刻,或許沒人注意到,沈宴君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并不是清醒,但至少有一刻,他是能聽到林淺姝說的話的。
后來直到晚上,沈宴君才醒。
“醒啦?!?p> 等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林淺姝就守在自己床邊,燭光搖曳,房內(nèi)昏暗極了,偏這個坐在床邊滿臉疲憊的女子,那一刻仿佛是他能看到的所有光芒。
‘小姐,你在利用他嗎?’
這話在沈宴君腦海里徘徊了許久,二人相視,半晌過去,沒有半句話說。沉住一口氣,他緩緩起身,坐在床上側(cè)身倚在床榻上后,沈宴君看著林淺姝問道:“你怎么還在這兒?”
這話竟讓林淺姝有些不知該作何回答了,隨后他繼續(xù)問道;“我是說,你千金之軀,其實不用如此?!?p> 聽到這話,林淺姝笑了一聲,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你日日說這種話,是在嘲笑我處境窘迫嗎?”
這樣的回答不在沈宴君的意料之中,有那么一刻,他慌了身,“不...不是。”說著,他干裂的唇微微咧開,在笑,可那牽強的笑容難看至極。
壓下一口氣,“等了我一下午嗎?”沈宴君看著她問道。
她點了點頭,“你突然暈倒不是小事,我就想辦法去見了鎮(zhèn)國公,他悄悄給我介紹了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幸好...大夫來了。你現(xiàn)在...”
“四小姐?!鄙蜓缇恼Z氣中似乎有些耐不住的煩躁。
也是那一刻開始,林淺姝意識到,自他醒來后的氛圍,好像有些奇怪。
“嗯?”
沈宴君猶豫許久,有些他好奇的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事情怎么樣了?”
林淺姝想了想,“和你推測的一樣,夫人把錢以林寶璐嫁妝的名義借給了趙素,只待時機成熟,進可攻,退可守?!?p> “我是問...那三個乞丐?!闭f到這兒,沈宴君表情在那一刻嚴肅了不少,二人相視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