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留在大楚?”
軍臣桃夭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殺我爹,殺我叔叔,殺我同族,你覺得我會留在這里嗎?”
“留不留,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标悜谚獙捄竦氖终葡禄?,順勢摟住她纖細(xì)的腰肢,環(huán)攏在身前。
軍臣桃夭本就穿得不多,此時兩人貼在一起,恍若無物,足以清晰地感受到玲瓏的曲線。
那是足以讓每個男人都瘋狂的弧度!
感受著身前男人充滿壓迫的氣息,軍臣桃夭面色赤紅,咬牙恨聲道:“我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薄情寡義的混蛋!”
“就算我薄情寡義,你不也喜歡我嗎?”陳懷瑾淡笑道,“當(dāng)初月牙關(guān)前,可是有姑娘寧愿放棄公主身份,也要跟我私奔。”
“那是我瞎了眼!陳懷瑾,我告訴你,就算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我也絕對不會……??!”
陳懷瑾忽然手臂用力,直接將她抱起。
一陣驚呼聲中,兩人的位置換到了床榻上。
軍臣桃夭似乎意識到將要發(fā)生什么,神色有些僵硬:“你,你要做什么?”
陳懷瑾左手撫上她的臉頰,緩緩下滑,輕輕按在她的脖頸處,凝視著那雙蘊(yùn)著驚慌的眸子。
“你剛才的問題,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答案。”
“什么?”
軍臣桃夭已經(jīng)慌了神,出身草原,也不曾與男子如此親密接觸。
“你起來!”
陳懷瑾深邃的眼眸如海,緩緩俯身,靠在她赤紅的耳畔,柔聲細(xì)語。
“愛……”
簡單的一個字,卻如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間。
軍臣桃夭眼神恍然,盯著那張如玉般的面容,距離自己不過寸許。
下一刻,她猛地?fù)ё£悜谚牟弊樱o緊地貼了上去!
一抹清淚,從眼角滑落。
陽光從窗外灑落,帷幔的遮掩下,虛影交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懷瑾起身,呼吸有些急促。
軍臣桃夭同樣面色潮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好一會兒,軍臣桃夭緩過氣來,用力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死死地盯著身前人。
陳懷瑾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扭頭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方才赤誠相見,現(xiàn)在就不好意思了?”
“陳懷瑾,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軍臣桃夭想起方才的旖旎,臉色一紅,咬牙切齒道。
“隨時恭候。”
陳懷瑾起身,正準(zhǔn)備離去,忽然腳步一頓。
“對了,我的房在西側(cè),若是寂寞了,隨時歡迎。”
軍臣桃夭聽得心頭陣陣火起,尖叫道:“你給我滾出去!”
同時隨手抓起床頭案前的瓷瓶,猛地甩了出去,被躲開后砸在地上。
“別那么烈性,氣大傷身?!?p> 陳懷瑾淡淡一笑,走出房去。
軍臣桃夭看著那道削痩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氣喘了好一陣,才雙腿屈起,雙臂抱住膝蓋,眼簾緩緩垂下。
隨著房門合攏,光線逐漸暗了下來。
昏暗中,陣陣幽咽如清泉叮咚,晦澀難明。
“爹,娘……女兒到底該怎么做……”
陳懷瑾回到自己房中,一名黑衣侍衛(wèi)早已等候在其中。
“啟稟將軍,匈奴使團(tuán)已在回程路上,屬下已派人跟上。”
“好,如果有人截殺,留個活口帶給我。”
陳懷瑾擺了擺手,黑衣侍衛(wèi)點頭,從窗戶離開房間。
他看向窗外,天際一只燕雀飛掠而過,不知道將去向何方。
翌日,早朝。
文武百官立于金鑾之下,竊竊私語。
陳懷瑾只用了兩天時間便簽訂了國書,條件優(yōu)越到難以想象,讓文武百官震撼不已。
連這種條件都能答應(yīng),那匈奴使臣莫不是昏了頭?
陳懷瑾站在最前方,面帶笑意,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雖然特使這個名頭只是臨時的,估計今日朝堂上就會被擼下去,但現(xiàn)在終歸還是四品大員。
加上剛剛簽訂了國書,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看人都要高一個臺階。
“陛下到!”
太監(jiān)尖利的聲音響起,眾臣頓時噤聲,垂首以待。
陳懷瑾也隨之低頭,上朝時不得直視圣上,這是規(guī)矩。
他就算當(dāng)紈绔,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囂張。
一抹金色的龍袍從余光中掠過,魁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帷幕之后,端坐在龍椅之上。
“陳懷瑾何在?”
皇帝威嚴(yán)的聲音從龍椅上傳出。
陳懷瑾聞言,撣了撣衣袖,從人群中走出,跪在太和殿中間。
“臣陳懷瑾,參見陛下?!?p> “平身吧?!被实劬徛曢_口道,“你簽訂的國書朕已閱過,朕已蓋印簽發(fā),愛卿可想要什么賞賜?”
言下之意,朕很滿意,準(zhǔn)備賞你。
站在一側(cè)的陳牧之神情復(fù)雜,昨天他得知自家兒子把使臣給擄回家,氣得差點沒把書房給砸了。
但是今天看陛下這態(tài)度,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
陳懷瑾聞言,恭敬道:“回稟陛下,為大楚效力乃臣之本分,臣不敢奢求賞賜?!?p>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既然愛卿想不出來,那朕允你一職?!被实酆鋈蛔灶欁缘卣f道,“陳愛卿可愿入御史臺?”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驚。
一個臨時的特使,轉(zhuǎn)頭就要去御史?
陳懷瑾該不會真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國舅當(dāng)時就急了:“陛下,御史臺……尚無空缺啊?!?p> 皇帝不咸不淡道:“朕欲在御史臺下設(shè)巡查御史,陳愛卿可任此職?!?p> 眾人徹底傻了眼。
巡查御史,那職位早已空缺多年,幾乎與擺設(shè)無疑。
擺明了是要讓陳懷瑾上位,所以才找了個由頭重新啟用。
百官們目光復(fù)雜地看向陳牧之的背影,心中各種揣測。
他們已經(jīng)在思考,陳牧之這位國公是不是和陛下有什么密謀,準(zhǔn)備把自己兒子推上位。
陳牧之心里也有點發(fā)慌,但還是沖著陳懷瑾各種使眼色,分明是要他答應(yīng)下來。
陳懷瑾本想拒絕,他的人生目標(biāo)就是當(dāng)個紈绔,但看到自家便宜老爹各種使眼色,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
我本成一庸碌人,奈何世事不由人吶。
“微臣,謝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