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菲兒匯報完畢后,在賓館里用過晚餐。出去在毓秀公園里盤桓了一陣,順便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此刻夜色漸深,公園里人影彤彤,中心廣場上,跳雙人舞的,唱歌的,操琴弄弦的,下棋的依然不乏其人。
看見一對身著練功服的老者對練太極推手時,柯菲兒心中一動。
她回到賓館,易了容,換了一套行裝,出來就往江陽和歐舟所住小樓過去。
此刻,師兄弟二人已經(jīng)出了小樓,腳步匆匆正往清北大學(xué)過去。
柯菲兒遠遠看見后,立刻躲到樹叢后面。
師兄弟二人心中有事,無暇他顧,徑直從那叢樹前過去。
柯菲兒遠遠的在后面跟上去。
拐了個彎后,行了大約一里路,江陽和歐舟進了清北大學(xué)校門。
柯菲兒隨后跟了進去。
師兄弟一路來到家屬區(qū),來到水靜心家門口,摁響了可視門鈴。
柯菲兒心里一驚,暗道,下午潛入房間搜查,晚間他二人就到了水靜心家,莫非在房間里留下了什么蛛絲馬跡,使他們產(chǎn)生了懷疑?
水靜心通過可視門鈴見是江陽和歐舟師兄弟,笑道:“原來是二位大神來了?!?p> 吧嗒一聲打開了大門。
江陽推門而入,歐舟隨后跟進。
柯菲兒暗道,不好,我得想個辦法,避免水靜心懷疑。
她拿出手機,用搜索軟件檢查附近的監(jiān)控,然后找到一個盲區(qū),躲在哪里暗暗注視著水靜心家。
一邊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
“二位大神,深夜到訪,莫非有事?”水靜心站在門口,坐也未及讓,就問道。
她缺失的禮數(shù),被父母親補上了,水副校長和老伴起身含笑讓座:“來來來,快坐下?!?p> 師兄弟二人道了謝,坐了下來。
水靜心給他們面前放上一杯水。就坐了下來看著他倆。
水副校長和老伴也在專注的看著他們。
江陽喝了一口水,看了歐舟一眼,回頭緩緩說道:“我們的住所有人進去過。”
水靜心嘴快,急問道:“怎樣進去的,門鎖撬了嗎?”
江陽看著她,說道:“門鎖好好的,可是監(jiān)控什么都沒拍到,吸頂燈上還被安裝了針孔探頭?!闭f著話,他拿出那個探頭。
水靜心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卻是一無所知。抬頭問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水副校長到底老成,凝重說道:“是洞幽探微心法的作用吧?”
江陽道:“正是?!?p> “潛伏者還干了些什么?”水副校長坐直了身子,問道。
“打開了我們的保險柜,把香爐、鴿血石、信香挨個拍了照。掛在墻上的學(xué)習(xí)計劃也拍了?!?p> “咦,你不是說屋里的攝像頭什么都沒拍到嗎,又如何知道哪些情況的?”水靜心到底心急,說話一點不過腦子。
江陽和歐舟對望一眼,說道:“我們的洞幽探微心法,已經(jīng)練到可以根據(jù)微弱氣息,還原事情原貌。”
“這么厲害!”水靜心驚道。
此刻,水副校長已經(jīng)猜到了江陽和歐舟此來目的,問道:“靜兒,他們師兄弟的底細,就有我們?nèi)酥馈=鼛滋欤袥]有人向你探聽過這件事?”
水靜心一驚,方覺事情不妙。不由自主的一捂嘴巴,面容通紅的說道:“周天新來了個叫孟笑笑的同學(xué),說是五道口金融學(xué)院的,轉(zhuǎn)到我們道館一起練習(xí)……”
江陽和歐舟對望一眼,沒吭聲。
水副校長凝重的問道:“她是怎么問起了這件事?”
水靜心已無之前的興奮,代之而來的,是滿面的自責(zé):“沖完澡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孟笑笑戴著一個鴿血石項鏈,我見與頭天我們?nèi)齻€在潘家園買的那個一樣,于是問了起來,結(jié)果就…”
她的聲音已經(jīng)小到需要側(cè)著耳朵才能聽見的程度。
江陽和歐舟再次對望一眼,說道:“很明顯,這個叫孟笑笑的女孩已經(jīng)盯了我們好久了?!?p> “不錯,她處心積慮的接近靜兒,就是想通過她之口弄清楚你們的底細。而靜兒這個丫頭口無遮攔,竟然……嗨!”
水副校長一跺腳。
水靜心差點哭了起來,一副悔不當(dāng)初的樣子。
“老水,你打個電話查查那個孟笑笑,是不是金融學(xué)院的?”水靜心媽媽說道。
“用得著嗎,肯定是假的。”
“不錯,這個孟笑笑來頭匪淺,處事老辣,絕不會留下把柄給我們?!苯栒f道。
“學(xué)姐,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一直未開口的歐舟忽然問道。
水靜心把頭埋在胸前,低聲說道:“田珞,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家住在東城?!?p> “學(xué)姐,你把孟笑笑的樣子描述一下吧。”歐舟說道。
“個頭比我高,皮膚很白,人挺漂亮的。年齡和我差不多大?!?p> “那你們總留了聯(lián)系方式吧?”水靜心媽媽問道。
“多此一舉,即使留了,也是假的?!彼毙iL到底閱歷豐富,說道。
水靜心拿起手機,撥打孟笑笑的電話,果然是空號。發(fā)微信時,顯示已被對方刪除。
她苦笑一聲,說道:“果然是假的。這事全怪我。”
江陽和歐舟對望一眼,說道:“我們此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反正也沒有損失什么,學(xué)姐不必自責(zé)?!?p> 歐舟說道:“通過這次事件,反倒給我們提了個醒。當(dāng)前,對我們感興趣的絕不僅僅是孟笑笑一個。我想說的是,請水副校長一家要注意防范,沒事少出門。盡量不給惦記我們的人留機會?!?p> “對,這樣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調(diào)查這個孟笑笑到底什么來路?”江陽說道。
“既然她們敢在我們房間里安裝探頭,說明她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這樣,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她們?!睔W舟說道。
水靜心媽媽說道:“要不要報警處理呢?”
“你啊,報警你怎么說,難不成把他倆的事情抖摟給警方,就那種天方夜譚似的故事,人家也不信???”水副校長說道。
“是啊,這件事,清楚底細的人越少越好?!苯栒f道。
歐舟拿起那個針孔探頭,說道:“這個探頭我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根本搜不到這個牌子。我們推斷,這是一個獨家產(chǎn)品,只適用于特定場合,和特定的人。而且,是遠程監(jiān)控?!?p> “這就說明,孟笑笑的背景一定不簡單。因此,我們要認真面對?!?p> 水副校長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聽你們的?!?p>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晚安,水副校長?!?p> 師兄弟起身告辭。
水靜心一直送到大門口。
江陽叮囑道:“學(xué)姐這段時間一定不要單獨出行,尤其是晚上?!?p> 水靜心點點頭。
“學(xué)姐晚安?!?p> “晚安。”水靜心有氣無力的低聲說道。
師兄弟帶上大門,就掉頭往回走。
躲在暗處的柯菲兒見他倆出來了,立刻回身往校門口極速過去。
此刻,已經(jīng)過了十點鐘,初冬的夜晚寒意較重,一陣陣的北風(fēng)卷起的落葉沙沙的響。
路上的行人裹緊了大衣,壓低帽沿瞇著眼睛匆匆而行,誰也不會在意身邊的人。
江陽和歐舟出了校門后,一路來到轉(zhuǎn)彎的地方。
從這里開始到小樓,是一片幽深的小街,路燈昏黃,人跡罕見。
柯菲兒自一顆大樹后閃身出來,攔住去路。
只見她頭戴一頂紅白相間的針織帽,臉捂在帽子底下,只露著一雙眼睛,一身得體的灰色永動服,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江陽和歐舟驚訝的的對望一眼,心里同時想著一個問題:看穿著情形,分明是一個年輕女性,而她的行為,分明不懷好意。難到她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虎口拔牙?
江陽斥道:“夜深寒重,女士攔住去路,意欲何為?”
柯菲兒并不言語,一步步逼近至五米開外時,喝道:“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冰火兩重天。”
說著話身形驟然加速,左手拳,右手掌,分別向二人打來。
江陽就感到,對方掌未至,卻明顯有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
歐舟則感到,對方拳未至,卻有一股陰寒之氣直逼面門。
二人來不及思索,各出一掌對上柯菲兒的拳掌,太陽心經(jīng)功力自掌心吐出,掌拳相交,發(fā)出一聲雷鳴般爆響。
激烈的勁風(fēng)使得十米之內(nèi)的落葉一掃而空。
柯菲兒的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震的倒飛出去五米。
江陽和歐舟的身子則噔噔噔倒退了三步。體內(nèi)氣血翻滾。
柯菲兒身形穩(wěn)住后,立刻運功調(diào)息,壓制住翻騰的血氣后,開始大幅提升功力。
這時,只見她的左掌赤紅如血,灼熱之氣大增,右拳如同一塊透明的玉石,冷森森的寒氣浸人肌骨。
江陽和歐舟倉促應(yīng)戰(zhàn),太陽心經(jīng)大打折扣,所使功力不足五成。
那猶如火炭一樣的掌力,讓江陽的臂膀猶如火灼。
歐舟也不好受,拳掌相接那一刻,右手猶如塞進了冰窟中。
二人見對方拳掌詭異,警惕之心大起,于是把七分功力凝聚于掌。
柯菲兒的烈焰掌師承于閆無命,冰玄勁脫胎于化外老人。
她自十歲開始修煉冰玄勁內(nèi)功,十五年來,倚仗她先天煉化之體,勤學(xué)苦練,此刻的冰玄勁內(nèi)力已經(jīng)不在化外老人之下。
而她的烈焰掌是加入冥王星后,才開始修煉的,因為有渾厚的冰玄勁內(nèi)功做基礎(chǔ),烈焰掌修煉三年,威力已經(jīng)遠超乃師閆無命。
她自出道之后,很少顯露那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此刻她的冰火兩重天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第七層境界。
因為兩種絕世武學(xué)的加持,年輕貌美的柯菲兒已經(jīng)獨步武林。
自打青運會看到江陽和歐舟的冠軍杯決賽后,就激發(fā)了她一較高下的念頭。
若非如此,以她之聰慧,焉敢同時攻擊兩位絕世少年。
大千世界,原本如此,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相生相克,相輔相成。
豈能讓一家獨大。
此刻,柯菲兒已經(jīng)把冰火兩重天提升至八成功力。
而剛才的那一掌一拳,勁力只有五成。
只聽她喝道,再接我一招試試。話未完掌先到,熾熱冰寒兩股勁力分別襲向二人。
師兄弟二人不敢怠慢,各出一掌相迎,耳輪中只聽轟的一聲暴鳴,三個人同時被震飛。
柯菲兒這次飛出去足有八米,江陽和歐舟也在五米開外。
三個人各噴出一口鮮血。
柯菲兒慘笑一聲,恨聲說道:“原以為我獨步天下,可是想不到你師兄弟竟然能接住我八成勁力的冰火兩重天。也罷,今日且到此為止,日后再討教。我去也?!毖援咃w身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