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薛天河眉頭微皺:“何人?”
他最不喜歡,在談?wù)撌虑榈臅r候,被人打擾。
“爹,是我?!毖ρ﹦勇牭穆曇魝鱽?。
薛天河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道:“進(jìn)來吧!”
薛雪推開房門,大長腿埋入書房,走了進(jìn)來。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門口方向,紅唇輕啟道:“弟弟,你也進(jìn)來?!?p> 薛天河與姜羽,也都抬頭看向門口。
只見一位國字臉青年,微低著頭,跨過門檻走進(jìn)來。
正是薛彪。
薛天河看到兒子,心中就來氣,臉色變得頗為難看。
薛彪站在書房里,沒有言語,不知曉該如何開口。
“弟弟,你不是說,要向姜羽道歉嗎?”
薛雪看著薛彪,微笑道:“姜羽一定會原諒你的!”
薛彪深吸口氣,平復(fù)一下心緒,彎腰向姜羽道:“姜……姜大哥,我錯了,我為之前懷疑你、并口無遮攔罵你之事道歉,請你原諒!”
他的聲音,有些輕。
不過,大家都還是清楚聽到了。
姜羽故作驚訝道:“我沒聽清楚,你大點聲,再說一遍!”
薛彪氣得直咬牙:
姜羽,小爺我好不容易低聲下氣地向你道歉,你還這樣?
你故意的吧?
是的,姜羽就是故意的。
薛彪小舅子,向來傲嬌,剛硬有余,柔軟不足,不知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必須要磨磨他的性子。
只有這樣,以后才不會吃大虧!
姜羽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彪兒,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是錯了,怎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輕聲細(xì)語?大聲向你姜羽大哥道歉!”薛天河沉聲道。
薛彪再次深吸口氣,音量陡然提升,道:“姜大哥,我錯了,特向你道歉,請原諒!”
姜羽站立起身,拍了拍薛彪肩膀,微笑道:
“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p> 就像一個長輩,在教育晚輩般。
薛彪?yún)s無話可說,他找張凳子坐下。
薛天河道:“羽兒,你如何讓吏部尚書周昆宣,幫我們在朝堂上攻訐吳江伯?”
薛彪、薛雪姐弟,也好奇地看向姜羽。
他們都知曉,天嶺伯與周昆宣并無交情。
姜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p> 薛天河更摸不著頭腦了,想了想道:“羽兒,可是周昆宣與吳江伯,向來沒有恩怨?!?p> 姜羽放下茶杯,掃視一眼滿臉疑惑的薛天河、薛彪和薛雪,道:“他們不僅有恩怨,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薛天河疑惑道。
“你弄錯了吧!”薛彪也道。
薛雪同樣疑惑不已。
姜羽微微一笑,解釋道:
“大康皇后三年前崩了,只留下一位長公主。此后,大康皇帝也并未新立皇后,更未立太子。
如今,大康皇帝年歲已經(jīng)五十五了,龍體不是很康健,我想最近三年之內(nèi),必定會冊立太子。
而,能夠角逐太子之位的,非齊王、周王、趙王三位親王。
其中齊王是吳江伯外甥,周王則是吏部尚書周昆宣外甥……你們說,周昆宣與吳江伯是不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薛天河、薛雪、薛彪聽了姜羽分析后,皆是連連點頭。
他分析的絲絲入扣,確實有道理。
國本之爭,向來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每一次皇位更替,都少不了腥風(fēng)血雨,一朝天子一朝臣。
薛天河父子看向姜羽,皆是流露出佩服之色。
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
“羽兒,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薛天河贊嘆道。
姜羽微笑道:“伯父,你只是遠(yuǎn)離權(quán)力中心太久了,對有些事情不敏感!”
他說的也是事實。
天嶺郡距離國都,有著很遠(yuǎn)的路程。
天嶺伯爵府沒落了,對于京城高層的事情,確實關(guān)注極少。
“羽兒,那我們派誰去拜訪吏部尚書,要送多少禮?”薛天河詢問道。
不待姜羽回答,薛彪站立起身,道:“爹,孩兒愿前往京城,拜訪吏部尚書,為薛家分憂。”
薛天河沒有答應(yīng),目光看向了侄兒。
現(xiàn)在,他不自覺地把姜羽當(dāng)做主心骨了。
姜羽頷首,道:“伯父,讓彪弟去京城,很合適。周昆宣也是出自儒門,而彪弟同樣出自儒門!”
大康朝廷中,至少有一半的官員,是儒門弟子。
當(dāng)世儒門最負(fù)盛名的,當(dāng)屬青云書院。
姜羽接著道:“給周昆宣送禮,就不用銀子了,黃白之物,太俗氣!”
“那送什么?”薛天河道。
姜羽微微一笑:“送詩詞!”
薛天河道:“但誰能做出好詩詞?”
雖然他不是讀書人,但也知曉那種令人愛不釋手的極品詩詞,可遇不可求。
薛天河腦中靈光一閃,對,自己的兒子也是讀書人,他應(yīng)該能寫詩詞。
他看著薛彪道:“彪兒,你能做一首好詩詞嗎?”
薛彪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爹,整個大康文壇,十幾年都沒有出過什么像樣的詩詞了!孩兒沒那本事,做出上品詩詞!”
兒子不行,薛天河也沒有辦法了。
這時,薛雪開口道:“弟弟,你可以請求青云書院擅長詩詞的同窗,幫忙作一首?!?p> 薛彪再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行,我們學(xué)院那些同窗,也沒人能寫出上品詩詞!”
“那可如何是好?”薛天河來回踱步。
“既然,沒人可以作詩詞,那就我來吧!”姜羽道。
語畢,他站立起身,來到書桌后,拿起上品狼毫筆,潤上墨汁,在紙張上書寫起來。
薛雪來到其身旁,好奇地看著。
薛天河與薛彪,同樣好奇不已。
姜羽還會寫詩詞?!
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
姜羽前世作為全能學(xué)霸,腦袋里裝著不少華夏傳世名篇,毛筆字寫的也還算可以,唰唰唰,一首詠梅詞便寫好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fēng)和雨?!?p>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薛彪眼眸圓睜,嘴巴大張,激動地渾身顫抖。
雖然作不出好詩詞,但他鑒賞能力還是不錯的。
傳世佳作!
這絕對是傳世佳作!
緩過神,薛彪忍不住搖頭晃腦的誦讀起來,他本就是儒生,對詩詞極為喜愛。
薛天河與薛雪,同樣被姜羽的詠梅詞所深深驚艷。
聽著薛彪充滿情感、抑揚頓挫的誦讀,他們更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薛彪讀完,激動道:
“寂寞無主的幽梅,在驛館外斷橋邊開放。已是日落黃昏,她正獨自憂愁感傷,一陣陣凄風(fēng)苦雨,又不停地敲打在她身上。
她完全不想占領(lǐng)春芳,聽任百花群艷心懷妒忌將她中傷??v然她片片凋落在地,粉身碎骨碾作塵泥,清芬卻永留世上。
此詞實,乃為周昆宣大人量身定做。他年輕時也是遭遇困苦,挫折,但他堅韌不拔、后得貴人賞識,人生軌跡悄然扭轉(zhuǎn)……”
姜羽放下狼毫毛筆,看了一眼薛彪,拍了拍手道:
“我想周昆宣一定會喜歡這首詞,等時機成熟,彪弟你就帶著此詞,趕往京城吧!”
“為何不是盡快出發(fā)?”薛天河詢問。
姜羽道:“估計半途有攔路虎,再等等吧!”
薛彪拿過詠梅詞,如握著珍寶,詢問道:“姜大哥,詞名呢?”
姜羽再次拿起毛筆,寫下:卜算子.詠梅贈玄石。
玄石正是吏部尚書周昆宣的字。
薛彪看完后,道:“姜大哥,這詞名是不是太諂媚、太俗了?要不改成卜算子.詠梅?!?p> 他作為儒家讀書人,自然是有些酸儒傲骨的。
姜羽一笑道:“你說,周昆宣是喜歡卜算子.詠梅,還是喜歡卜算子.詠梅贈玄石?”
他知曉,文人都喜歡名傳千古,但這很難很難。
名傳千古者,要么是著書立說的大家,要么是治國理政的名臣,要么是做出傳世詩詞、文章的名士。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能讓人瞬間名傳千古的捷徑。
如李白同志的詩歌——贈汪倫,那叫汪倫的哥們,就因此而名傳千古。
所以,姜羽特意取了這個詞名。
薛彪不再言語,默認(rèn)了姜羽的說法。
薛天河開口道:“我看,羽兒取的這個詞牌名,就是極好!”
薛彪看完詠梅詞后,看著姜羽嘆息道:
“姜大哥,實在是可惜了,你若擁有修儒道的根骨,光憑這一首詞,在天下傳讀開來,你的文名、才氣都會大漲,甚至能步入八品儒修之列!”
儒修,修煉儒道者。
成為儒修,也需要有修煉儒道的根骨。
薛彪就是一位儒修,已入九品之列。
若是這首詩詞,由他做出,流傳開來,定能大漲才氣。
普通人如姜羽這般,卻是無法收獲才氣。
薛彪才嘆息。
姜羽聞聲,對聚齊三枚天源圣體碎片,越發(fā)渴望。
……
夜?jié)u深,月高懸于穹頂,群星熠熠。
天嶺伯爵府陷入沉寂之中。
偶有夜巡的私軍走過。
忽然,伯爵府西面火光沖天,熊熊烈焰在暗夜里尤為顯眼。
“著火啦!??!”
“快來救火?。。。 ?p> 頓時,整個伯爵府之人都被驚醒,端著鍋盆朝著火之處趕。
卻有一道黑影,若敏捷的獵豹,悄然來到張福海居住的廂房。
無敵小蝦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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