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危險?”夜華疑惑,低眉思索,一瞬間想到:“對了,潛水艇比賽的冠軍,將會成為十號碼頭的代言人。重點是要跟你堂哥相親約會。”
張日出怎么可能讓她跟堂哥相見,他命令夜華:“去,今晚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碰面。”
“恐怕……來不及了吧。剛才比賽的結(jié)束的槍聲早就響過了。你堂哥被父母逼婚,正愁沒媳婦。我看這位李小姐氣質(zhì)非凡,就像世界小姐,開船技術(shù)一流,魅力不可擋,是個男人見了都垂涎三尺,更何況你堂哥出了名的花心,見美色如狼似虎?!?p> “你再喋喋不休,割了你。”張日出奪門而出,夜華的擔(dān)憂正是他的擔(dān)憂。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碼頭人群散去,只留下參賽選手和工作人員。張日出邁著大步,他不相信堂哥會比他早一步,在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暗自許愿,沒人能讓他們的緣分改變,步伐越快,他就愈發(fā)不安。
“張總,等等我。你什么時候偷練的無影腿,跟都跟不上你了?!?p> 他頭也不回,直奔靠近碼頭邊上的豪華郵輪。參賽者今晚都有資格參加晚會,只有冠軍蒙在鼓里,因為今晚她將要被迫安排相親。
“姐,恭喜你。你真是我的榜樣,最后那個掉頭轉(zhuǎn)彎,真是帥極了。姐,你看這邊好多吃的,真幸運,有個好姐姐。”
晚會布置的幾近奢華,中西式的待客之道,賓客盈門,笑聲迭起,燈光如晝,金碧輝煌,歌聲繞梁,樂曲四起。李子上在宴會廳中央,舉杯自飲,她似乎挺開心的,只是看上去而已。
在熱鬧的場合,她總是能化身為花蝴蝶,觥籌交錯,舉杯敬酒,毫不吝嗇笑容,交際花的名聲如雷貫耳,不然怎么會登報說她是經(jīng)濟交流中心大使呢?
每個人看上去都很開心,可皮肉在笑,心呢?卻不知所往。
“你今天真漂亮,很早就聽說你的名字,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雄濤大略,足智多謀,真令人佩服?!?p> 張霖豪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冒出來恭維一番,卻沒討得好臉色。
李子上知道這個人,臭名遠揚,風(fēng)流倜儻,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棄一個。怎可能和顏悅色,跟這種人打交道,她只能逃得遠遠的:“對不起,我失陪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張霖豪當(dāng)即發(fā)火:“站??!你可知你將會成為我的妻子?!?p> 李子上哼笑,從不屑到嘲諷:“張少,你今天的摩絲打多了?!?p> 她正要脫身而去,卻被拽了回來:“我張霖豪,就是你今晚的相親對象?難道你不滿意嗎?”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崩钭由象@愕的看著他,眼里流露著惡意和不解。
游艇上的賓客各自尋找舞伴,一曲華爾滋過后是圓舞曲,只有他們在舞池中央,仿佛被雷擊一般的李子上被一張大手拉走了。
“你干什么?張日出。那女人是我的相親對象。”
?“很抱歉,我比你先認識她。人我?guī)ё吡??!睆埲粘鰜G下一句話,就走了。
“記住,你今天的囂張,來日定讓你償還。”張霖豪站在原地,為了面子他忍了。
“張大少,不就一個女人嗎,犯得著跟張日出敵對嗎?生意場上,還得仰仗他呢,你看這么多美女,啥樣的都有?!倍瞻参克?。
冬菊是他身邊的侍女,她總是穿著男兒裝,中性打扮,短頭發(fā),時常有人將她誤認為男人,從來不穿胸罩,扁平的身材,的確讓男人退避三舍。
張霖豪轉(zhuǎn)瞬遷怒于她:“沒用的東西,這里的貨色如青樓女子,怎么可以跟她相提并論?!?p> “大少,難道真的動心了?”冬菊低沉著臉,她的不甘寫在臉上,可是張霖豪看不到。
看著他怒發(fā)沖冠的樣子,她有些心慌,當(dāng)男人這么多年陪伴在他身邊,難道真的把她的性別忘記了。她跑到洗手間,鏡子中的她根本就是男人婆,沒有秀色可餐的容顏,沒有青絲長發(fā),沒有精致的妝容,沒有水蛇腰,沒有一絲女人味。她捏緊拳頭,發(fā)誓要做些什么,引起張霖豪的注意。
張霖豪拿著麥克風(fēng)宣布:“今晚通宵達旦,不許任何人離場。”
柳葉看到姐姐被一個男人拖拽,她急忙追上去,顧不上擦去嘴上的奶油渣。
“姐,姐,姐?!币魳仿曁?,人群擁擠,李子上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一陣風(fēng)襲來,她身前站了一個魁梧的男人:“請留步,今晚不允許任何人出去?!?p> “你瞎了嗎?我和我姐一起來的,她走了,我留這里干嘛!讓開!”柳葉橫眉豎眼,不顧形象。
“她可以,但你不可以?!?p> “為什么?”
“她身邊是什么人你可知?”
“是流氓,趕緊讓我去救我姐?!?p> “她身邊是位高權(quán)重的張總,這里的老大。小姑娘,你要是想出去,也行,打電話,讓張總放話?!?p> 柳葉立刻撥打例子上的電話。
“看吧,少裝模作樣。你要是有她電話,豬都會飛。這里有多少女孩子想要她的電話呢。去吧,去舞會上玩吧。”
柳葉嘟嘟囔囔:“什么嘛,王八羔子,擋老娘的路,你們死全家!”
張日出一路拉著李子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車內(nèi),久未平復(fù)的心跳,在關(guān)車門的那一刻跳的更加劇烈。
李子上通紅著臉,胳膊被他拽的酸痛,酒勁兒發(fā)作,她也開始胡言亂語:“你干嘛呀?我相不相親關(guān)你什么事?”
?張日出只是看著她,默不作聲。他放了一首歌,調(diào)子舒緩,期待最好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不然他會抑制不住想要吻她的沖動。他深吸一口氣,襯衣上的紐扣掉了下來,他胸膛白皙的肉若隱若現(xiàn),側(cè)臉相對,光潔的肌膚一看就知道是保養(yǎng)過的。
音樂并沒有讓他的心跳舒緩,她和張霖豪相親的確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想這樣回答,不過他忍住了,在他糾結(jié)的一瞬間,她瞇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他坐直腰桿,正對著她:“這女人,真能睡。”
他緊張的心情松弛下來,這感覺挺奇妙的,明明她就在自己身旁,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自己的感受,愛情的怪誕就在此,靠近了反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