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真相大白
沈闕一聲令下,百官懷著好奇心,紛紛上前查驗。
將這上千張試題一一看過以后,眾人不由得嘈雜起來,尤其是那幾位主考官,看到答卷上的題目時,心中一慌。這科考題目,他們從未見過,其中被聞傾收買的那幾位更是心虛的低了頭。
太守也是不信邪,“還真是奇怪,這題并不一樣,坊間為何會傳出泄題一事?還有這王祁梁的買賣文書,那私印確實是板上釘釘?shù)摹?p> 沈闕朗聲一笑,兩手一拍,一旁待命的小柿子便雙手奉上一摞試題,“這便是王祁梁的學(xué)生,于瓚所做的試題,諸位請看?!?p> 沈闕此次所出的題,是一道策論,“安國全軍之道。”
于瓚字跡豪邁,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張,就在收卷之時還意猶未盡。
為首的幾個官員,上前接過來看,卻是嘖嘖稱奇,“此文結(jié)構(gòu)工整,引經(jīng)據(jù)典,言語中肯,確實是篇好文章?!?p> 沈闕也并不再繼續(xù)藏著掖著,“之前和諸位主考官一同商議的那些題,不過是個幌子,在最開始,朕便已經(jīng)確定好了題目,沒有告訴任何人?!?p> 說這話時,沈闕的眼睛看向聞傾的,“安平候,此事和你牽扯甚多,不妨說說?”
他最開始交給慕昭昭的題目,不過是他拿出來隨意敷衍聞傾的,沒想到對方還真當(dāng)了回事。
聞傾心中一慌,眼看局勢扭轉(zhuǎn),他已經(jīng)來不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只是面上假笑,“皇上這是在說什么?臣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沈闕冷笑,抬了抬手,“把人帶上來?!?p> 只見幾個侍衛(wèi)魚貫而入,壓上來一個書童,正是給于瓚引路的那位,隨之而來的還有門口搜查的官員。
聞傾心中一緊。
這書童正是他派人收買的。在會試開始的前一天,他派了一位商販前去試探于瓚,卻發(fā)現(xiàn)此人剛正不阿,根本不屑于這樣偷雞摸狗之事。
他也只能從貢院處下手,將小抄藏在于瓚做題的單間里,這樣便能營造出于瓚和王祁梁里應(yīng)外合的假象,與此同時,讓人在坊間放出消息。
只可惜從頭至尾,沈闕便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那書童才將紙條于瓚送到地方,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的舉動,便已經(jīng)被沈闕的人控制住。
此時人證物證俱全,聞傾啞口無言,身旁的問竹卻突然跪下,狠狠的磕了個頭,“求皇上贖罪,這一切都是卑職所為,跟主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全是因為卑職和王祁梁之間的私仇!”
問竹再抬起頭時,雙目赤紅的看著王祁梁,仿佛有著滔天的恨意,袖口處突然閃過一絲寒光。
“他帶了兇器!來人!護駕!”小柿子看清楚了那是把匕首,連忙上前護住沈闕,可大家都沒想到問竹要攻擊的是王祁梁。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問竹的刀刃還沒來得及伸向王祁梁,便突然懸在半空,整個人僵住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
沈闕將手收回,他也是從慕昭昭那里學(xué)了兩招,剛才便是用銀針將人所鎖住,雖然有些不熟練,好在及時定住了人,以后有機會要多練練。
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是皇上出手,局面混亂一片,沈闕咳了一聲,“既然罪魁禍首已經(jīng)抓到,安平候治下不嚴,發(fā)在附中禁閉三個月,將這人拉下去示眾,株連九族?!?p> 這一場混亂就這樣終結(jié),于瓚因為策論的題答得極妙,變成了當(dāng)之無愧的魁首,整場科舉并沒有因為這場騷亂而有任何損失。
安平候的馬車在街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駕駛馬車的小廝覺得后背發(fā)涼,哪怕到了府上,這種壓力也又沒有消失,只得心驚膽戰(zhàn)的目送著主子進了府?!斑@是發(fā)生了什么?太嚇人了?!?p> 聞傾關(guān)上房門,放出了自己心中的野獸,“誰!是誰將此事泄露出去的!”
可此事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以往在角落里的問竹,此刻為了他也已經(jīng)頂罪,如今頭顱恐怕已經(jīng)懸掛在城墻之上了。
看來這次他完完全全被沈闕擺了一道,慕昭昭給他的題是假的,難道這一切都在沈闕的掌控之中?
聞傾在離宮之時,憤怒已經(jīng)無法抑制,派人和宮中的眼線接應(yīng)。
問竹雖然每次進宮都會易容,但是宮中的每個仆從都有登記造冊,可能是其中一次傳信泄露了行蹤,沈闕心思縝密,順藤摸瓜便查到了問竹身上。
“好啊,換張臉都能被你認出來。”聞傾將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實在是無法傾瀉心中怒火。
雖然已經(jīng)知道是因為眼線暴露才會導(dǎo)致這次全盤失敗,但是懷疑的種子還是在聞傾心中種下,慕昭昭恐怕不能再用了。
前朝發(fā)生的波瀾,慕昭昭大概得知了一些,她一早便猜到沈闕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只不過聞傾恐怕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騷擾她,她也樂得自在。
雖然沒有聞傾打擾,但是宮中還有一個柳音音日日晨昏定省,讓慕昭昭有些招架不來。
慕昭昭前世就有睡懶覺的習(xí)慣,原本太后免了她的請安,她還沒來得及高呼萬歲,誰知道又來了一個柳音音。
看著面前恭敬行禮的柳音音,慕昭昭有些頭疼,“貴妃日日來,不覺得繁瑣?”
“給皇后娘娘請安,怎會繁瑣?!?p> “也不必日日來……”慕昭昭想要婉拒。
柳音音并不給她機會,“臣妾對皇上皇后敬愛萬分,禮不可廢,皇后切莫推辭?!?p> 倒不是慕昭昭真應(yīng)付不來柳音音,但之前兩人便撕破了臉,柳音音這般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更何況柳音音常常一呆便是大半日,就枯坐在那里不說話,不像是來請安,到像是來堵人。
“這時辰也該用午膳了……”慕昭昭換了個法子逐客。
柳音音并沒有領(lǐng)會,反倒是莞爾一笑,“多謝娘娘,那臣妾就卻之不恭了。”
慕昭昭笑容僵在那里,這人怎么這么自來熟,她也沒請她留下來吃飯啊。
另一邊沈闕了卻了心中的一樁事,一身輕松,正想要來找慕昭昭,剛跨進門,便看到柳音音也在,跨進去的腳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收還是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