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切都已開始
狹窄昏暗的墓室內(nèi),司星燃劍意凜然,帶著自毀似的癲狂。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大開大合,帶著摧枯拉朽的破壞欲。
可唐燼卻心有顧慮,因此只能頻頻格擋。
可越是這樣,司星燃的暴躁的程度就越深。
他像是發(fā)了狂的野獸,不顧身體的極限,拼了命的攻擊著!
“錚——”
劍刃相撞,幾乎迸出火花!
唐燼也清楚的看到,少年的眼瞳中,早已沒有絲毫感情。
“這樣的你,根本不配站在卿卿身旁。”
似乎是某個詞刺痛了他,司星燃的面容,出現(xiàn)了短暫的茫然。
然后便是更加癲狂的襲擊!
可正在這時,原本閉合的石門又一次緩緩打開。
李清凈半身染血,提著長劍猙獰一笑。
唐燼眼瞳驟然一縮,想要躲避,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劍尖,殘忍的劃過鎖骨,噴出大片血液!
“呃!”
他不得不靠在石壁上,勉強(qiáng)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而做完這一切后,李清凈手里的劍才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輕輕喘著氣。
“你以為我死了,就能阻止我嗎?”
“我謀劃多年,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你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唐燼毫無感情的黑眸,死死盯著他。
與此同時,司星燃也仿佛記起了什么,朝著來時的路狂奔。
他想要出去!
而外面……
“卿卿!”
唐燼握緊長劍,咬牙跟著沖了出去!
他又一次來到襲擊李清凈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些皇親國戚,都已橫死。
而昌平陵門口的石門,竟被一塊巨石生生卡住,露出一人寬的縫隙。
“咳!”
唐燼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他來不及休息,順著縫隙猛地奔出。
昌平陵外。
幾隊人馬彼此敵視,針鋒相對。
“都過了這么久了,里面的人還沒有反應(yīng),你們是誠心想害了陛下和李先生!”
另外一隊人馬則說:“大遼有規(guī)矩,除非是皇親國戚,否則,誰都不許進(jìn)入陵墓!”
唐卿則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輕蹙眉尖。
里面到底怎樣了?
為何到現(xiàn)在,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正當(dāng)兩隊人馬要打起來時,有人驚呼道:“陛下!”
唐卿驟然抬眸。
渾身是血的身影,正越過人群,朝著她飛速靠近——
“司星燃?”
唐卿呢喃一聲,下意識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可很快,難以名狀的寒意,遍布全身。
那樣陰鷙冷厲的神色!
他不是司星燃!
唐卿扭頭就跑,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感受到少年寬厚而冰冷的胸膛,緊緊貼了上來!
然后,她整個人都被牢牢鉗制,猛地丟進(jìn)馬車?yán)铩?p> “放開我!”
唐卿拼命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司星燃坐在馬車前。
他猛地甩動韁繩,駿馬嘶鳴,一騎絕塵!
車廂顛簸不已,唐卿用力抓住馬車上固定的欄桿,才能維持平衡。
狂風(fēng)順著馬車簾呼嘯灌入,讓她的呼吸都有些艱難。
“司星燃……!”
“快停下!”
可架馬的少年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兀自背對著他。
馬車沿著山間小路狂奔,四周的景色也越來越陌生。
到了最后,前面連小路都沒有了。
馬車在經(jīng)過一處山坡時,驀地一歪,唐卿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呃……”
等她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司星燃懷中。
而身側(cè),就是一輛翻滾破損的馬車。
唐卿睜開眼,正對上少年深邃冷厲的視線。
“司星燃?”
他勾唇,殘忍一笑。
唐卿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東西,抵在了自己脖間。
“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冰冷斥責(zé),卻讓唐卿怔在原地。
旋即,她的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
可低眸一看,自己完好無損,反倒是司星燃的左手手腕,被斷開的木頭整個穿刺,血流不止。
“你的手!”
唐卿伸手便要去碰,卻感覺脖間的刀刃又逼近一分。
少年的語氣不帶任何情感。
“你是誰?!?p> 唐卿咬唇:“唐卿?!?p> “……唐卿?!?p> 他緩緩呢喃著這個名字,眸光凝在少女的臉上。
片刻后,才終于收起匕首,緩緩坐在旁邊。
唐卿猶豫了一下,靠近他。
“我能給你包扎嗎?”
司星燃淡漠一瞥,算是默認(rèn)了。
唐卿松了口氣,連忙用自己隨身帶著的藥囊,給司星燃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攻擊性。
她猶豫著問道:“你還記得唐卿嗎?”
“記得?!?p> 他回答的極其果斷,可下一秒,又疑惑的皺起眉。
“……不記得。我在找人。”
“你在找誰?”
“不記得了?!?p> 唐卿喉頭一哽,心里明白,司星燃的怪病,怕是又發(fā)作了。
莫非,自己先前做的藥糕沒有用?
正當(dāng)她冥思苦想的時候,司星燃的手卻突然伸來,按住她的眉尖。
“別皺眉。怎么了?”
唐卿微微一愣。
“我、我想回去?!?p> “回哪里?!?p> “恩……回遼宮?”
司星燃的臉?biāo)查g冷了下來。
“不可以。那里很危險?!?p> “可我們在這里也不安全啊?!?p> 他沉默,像是在斟酌少女的話。
片刻后,司星燃站起身,朝她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
“走。”
唐卿不敢多問,牽起他的手,被他帶著走入密林伸出。
正午的陽光帶著些許暖意,在兩人相牽的地方,留下斑駁的影子。
唐卿抬起杏眸,凝視著司星燃挺拔修長的背影,苦澀漸漸彌漫開來。
漸漸地,越走,四周就越荒無人煙。
當(dāng)唐卿終于意識到不妙,想要停下尋找出口時。
“別害怕。”
司星燃聲音淡漠。
“前面,到了。”
唐卿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然瞧見了一處林中小屋!
這地方怎么會有木屋?
可當(dāng)她走進(jìn)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某個獵戶搭建的。
地上有一層薄灰,勉強(qiáng)算是整潔。
在一個木箱子里,唐卿甚至還找到了幾塊干癟的餅。
沒有味道,也很難吃,但這種東西可以保存很久都不變質(zhì)。
她將司星燃的傷口重新包扎一下,然后坐在他身邊。
現(xiàn)在暫時沒有危險,唐卿想看看,司星燃究竟病到了什么地步。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