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兩剛介紹完那兩個銀衣檔頭的情況,趙華就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話:
“二兩啊,你想不想做這個金衣衛(wèi)的都統(tǒng)的???”
趙華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到他的耳中就像是一道驚天之雷一樣,嚇的陳二兩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惶恐的說道:
“殿,殿下,可,可不敢亂說啊,奴,奴才可不敢,可不敢起那種心思啊。
要是讓陸都統(tǒng)知道了,還,還不得扒了奴才的皮啊?!?p> 趙華哈哈一笑道:
“起來說話,看你那慫樣,那兩兄弟都有上進(jìn)心,我可不信你就沒有?
要是你真沒有這個想法,有什么可害怕的?
看你的樣子,明明是心里也想過嘛?!?p> 剛站起來的陳二兩一聽,頓時又跪倒在地,額頭帶著豆大的汗珠一臉委屈的看著趙華道:
“殿下……”
趙華擺擺手道:
“不要想那么多,先起來。
我和你說想不想做都統(tǒng),并不是要試探你,也不是拿你尋開心。
二兩啊,你多大了,入宮有多久?
來這金衣衛(wèi),又有多久了?”
陳二兩這才站直了身子道:
“回殿下,奴才今年三十有二,聽奴才的干爹說,奴才兩、三歲的時候被干爹在出宮辦事的時候遇到。
奴才是個棄嬰,干爹當(dāng)時也是發(fā)了善心,就帶奴才回宮凈身認(rèn)作干兒子。
后來奴才五歲的時候干爹調(diào)去馬房做事,奴才就在馬房遇到了師傅,教授了奴才練武。
后來陛下登基,陸都統(tǒng)奉命入主金衣衛(wèi),從宮中選了一批會武藝的小太監(jiān),奴才就跟著來到金衣衛(wèi)了。
從一個鐵衛(wèi)做起,如今已經(jīng)是銀衣檔頭了。”
趙華點點頭道:
“十五年的辛苦付出,才做了一個銀衣檔頭,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想法?”
陳二兩跟了趙華不少的時間,知道他的性格,既然他那樣對自己說,也就大著膽子回道:
“奴才,奴才自然也是有些想法,但絕對不是想做都統(tǒng)的位置。
奴才就希望有一天能做到金衣檔頭的位置,就心滿意足了啊?!?p> 趙華微微一笑道:
“三個金衣檔頭,都是我那陸叔的絕對心腹,二兩你這性子有些木訥,心思轉(zhuǎn)的比別人都要慢上不少。
怕是我那叔父看不上你吧。”
陳二兩臉色一苦,有些泄氣的說道:
“殿下,奴才對陛下的忠心,絕對不比旁人少,這些年在金衣衛(wèi)當(dāng)差,從來都是奮勇在前。
當(dāng)初一起出宮的五十個伙伴,如今就剩下七個還活著了,身子健全的就剩下我和李半斤兩個。
所以奴才真的只是偶爾會想想,成為金衣檔頭,這樣俸祿能高上一些,能多給那另外五個伙伴一些補貼。”
陳二兩說的有些心酸,眼角也不由的濕了一些。
趙華聽完,沉吟了片刻道:
“二兩,你能被分去高州助我,然后又來護衛(wèi)我的安全,說明咱們兩人是有緣分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我很清楚你是個有情有義、忠心耿耿之人。
所以剛才才會和你說那些。
要是我登上了皇位,你就是我的陳都統(tǒng)!”
陳二兩頓時有些愣住,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趙華也沒等他開口,自顧自的說道:
“如今父皇有意在我和大哥、二哥中選一個人出來繼承皇位。
高州之行你也參與進(jìn)去了,二哥在其中的布局有多兇險,不用我再多說。
今后這樣的危險不會少。
所以我希望你能徹底的效忠于我。
你……
能不能做到?”
趙華目光灼灼的盯著陳二兩的雙眼,只見他有些扭捏的搓了搓手指,澀聲道:
“殿下,奴才是皇家的奴才,首先要忠于陛下的,只要,只要殿下不做出危害陛下的事情。
奴才自然會忠于殿下?!?p> 趙華一聽,不由失笑道:
“所以說你果然是脾性木訥,這要是旁人,怕不是早就賭咒發(fā)誓效忠于我了。
你放心,陛下是我父皇,我怎么會做出危害父皇的事情?
我說讓你徹底效忠我的意思是,爭奪儲君的這件事上,你不能再倒向我大哥和二哥。
今后要全心全意的為我一人出力,明白了嗎?”
陳二兩一聽,頓時松了口氣道:
“殿下放心,自打高州一行,奴才就對殿下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奴才自然是希望殿下能獲得陛下的垂青,不僅是奴才,半斤那家伙也對殿下佩服的很。
殿下不如和陸都統(tǒng)說一下,把李半斤也調(diào)到殿下身邊,我們二人定然會為殿下效死!”
趙華想了一下,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對著陳二兩叮囑道:
“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你埋在心底就是,不要告訴任何人!
等我登基后,這都統(tǒng)的位置,就是你的!”
陳二兩連忙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頭道:
“奴才遵旨!殿下放心!”
……
李政咳嗽了幾聲,對著陸斌問道:
“陸斌,老三在你那邊這幾天的時間表現(xiàn)如何?可有什么異樣?”
陸斌一聽,心中有些疑惑,為何皇帝幾次問道李無咎時,用的都是有沒有什么異樣?
皇帝是無心之問,還是意有所指?
以他和皇帝的情誼,真要有什么事情,皇帝肯定早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說清楚了。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李政會懷疑趙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這種事情,又沒辦法明說。
除了王寶之外,李政不會再和第三個人去提及,所以只能隱晦的詢問。
陸斌摸不著頭緒,只好如實回答道:
“陛下,三皇子沒有什么異常,這些天一直在乙字樓中讀取那些機密。
對了,他把李半斤要到了身邊,說是自己缺少人手,臣也就答應(yīng)了他?!?p> 李政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個什么李半斤,又是何人?咳咳,老三怎么會想要他?”
陸斌微微一笑道:
“陛下,李半斤和那陳二兩都是當(dāng)初那批一起去金衣衛(wèi)的小太監(jiān)。
這些年那一批人死的死,殘的殘,就剩下他們兩人還在金衣衛(wèi)中為陛下分憂。
應(yīng)該是三皇子想要在金衣衛(wèi)中培養(yǎng)些自己人,于是就從陳二兩下手。
陳二兩這人忠心有余,心智不足,這么些年也就和當(dāng)初那批人有所結(jié)交。
所以就把李半斤推薦給了三皇子。”
李政一聽,點了點頭,陸斌猜測的應(yīng)該沒有什么出入,他閉目想了一下道:
“既然如此,三天后會試的監(jiān)考、秩序維護的事情,就交給老三吧。
正好看看他有沒有些長進(jìn)?!?p> 陸斌一聽,有些遲疑的說道:
“陛下,那個消息已經(jīng)確定了,這次會試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三皇子他……”
李政微微一笑道:
“陸斌啊陸斌,你我從小情同手足,一起長大,難道還抵不過老三說那么幾句好話?
你就這么擔(dān)心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