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坐下后,仔細的打量了花想容一眼道:
“你就是花無忌之女吧?果然是國色天香,怪不得能把無咎這小子給迷得魂牽夢繞!”
花想容一聽,臉色一下變得煞白,身子一軟,就要跌坐在地上。
趙華連忙伸手攙扶著她坐下,然后沒好氣的沖著陸斌說道:
“叔父,你嚇她干嘛?”
然后柔聲對著花想容安慰道:
“想容莫怕,陸叔掌控天下金衣衛(wèi),怎么會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要擔心?!?p> 花想容驚魂不定的看向趙華,聽完他說話,這才低下了腦袋,忍不住輕輕地抽泣了起來。
趙華連忙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一臉無奈的看向樂不可支的陸斌道:
“叔父,你要是這樣,以后我娶想容的時候,就不請你喝酒了!”
陸斌一愣,眉頭一皺道:
“無咎!你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你竟敢要娶她?”
花想容一聽,身子就是一顫,淚珠徹底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趙華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怎么不小心一下說漏嘴了,但是轉念一想,這也是個機會啊。
于是他笑嘻嘻的看著陸斌道:
“叔父,剛才還說你清楚她的身份,既然你都清楚她是花無忌的女兒。
我怎么就娶不得?
我不但要娶,還要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門?!?p> 陸斌頓時怒道:
“你還真是個混賬!她是叛將之女!你……”
趙華笑嘻嘻的打斷道:
“叔父,乙字樓既然讓我進去,您就應該很清楚,我知道了花無忌的秘密。
他本來就是我大周的功臣,我光明正大的娶一個功臣的女兒,怎么就混賬了?”
陸斌一時語塞,只得嘆了口氣道:
“可是你應該清楚,花無忌早就被定為了叛賊,你這么做不是要你父皇難堪嗎?
你……
你還想不想坐那個位置了!”
聽到陸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趙華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意。
自己確實欺騙了陸斌,可是這個陸斌卻真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子侄。
花想容身子又是一顫,低著頭生生的止住了眼淚。
趙華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搭在花想容肩頭的手,花想容頓時覺得心痛如絞,眼前就是一黑,可是耳中卻是傳來了趙華堅定的聲音:
“叔父,想容我一定要娶,那個位置我也想坐!”
花想容頓時感覺眼前一亮,身上一下充滿了力量,眼睛雖然通紅,嘴角卻不由的翹了起來。
趙華繼續(xù)說道:
“叔父,花無忌沒有做錯什么,想容也沒有做錯什么,我父皇更沒有做錯什么!
只怪那些草原蠻子,挑撥是非,意圖擾亂我大周!
多虧了金衣衛(wèi)在叔父的安排下,歷經(jīng)千辛萬苦,耗費了十年的光陰,才從草原打探到了花將軍的真正消息。
而父皇在知道了草原蠻子的詭計后,深感花將軍的不易,決心好好彌補花將軍的家人。
于是就把想容許配給我做了平妻!
叔父您說是不是?”
花想容頓時忍不住抬起頭,深情的看向了趙華,一只小手飛快的握住了趙華的大手。
陸斌一聽,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皺起眉頭想了片刻,然后啞然失笑道:
“你小子,還真會給叔叔我找事啊。
也罷!
本就是大周虧欠了花無忌。
我這就進宮去見你父皇,但是事情不能這樣公布,等我想辦法派金衣衛(wèi)把花無忌救回來再說。
你也別在這兒待著了,先回府等我消息?!?p> 說罷起身朝外就走。
趙華連忙站了起來,抬手輕撫著花想容的側臉,溫柔的說道:
“乖乖等我的消息?!?p> 然后追了出去。
出了鳳來樓后,陸斌對著趙華說道:
“我這就進宮,對了,王生還沒有離開京城,他還在悅來客棧,應該是在等你。”
趙華連忙躬身一禮道:
“有勞叔父了,侄兒這就先去把王生請回府?!?p> 陸斌一聽趙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就要朝皇宮走去。
趙華攔住他說了最后一句話:
“叔父,父皇肯定會覺得我貪戀美色,但是我想請叔父幫我轉達一句話給父皇。
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花無忌是我大周難得的將才,是英雄。
我們要是能把他救回來,就一定能極大的振奮大周的軍心!
無咎不是貪圖美色之輩,而是真心為我大周考慮后才做的這個決定!”
陸斌頓時陷入了沉思,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皇宮門口。
所有人進宮都要先稟報皇帝,等皇帝同意后才能進去,包括幾個皇子。
唯獨陸斌只要是宮門沒關,就可以不需要通報直接進宮覲見,可見李政對他的信任。
陸斌來到了養(yǎng)心殿,李政正在批閱奏折,見到陸斌后笑道:
“你不是去接老三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陸斌連忙行禮后笑道:
“陛下,是這么回事……”
陸斌說到了黃棠的跋扈時,李政不由皺了一下眉頭,等聽完趙華砸斷了他的胳膊,這才微微一笑。
等陸斌把趙華對黃棠的話,一五一十的學了個十足后,李政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趙華說要娶花想容,李政臉上閃過了一絲怒容,直到陸斌把趙華在鳳來樓說的話都轉述了一遍。
李政臉上已經(jīng)是陰云密布,他氣的咳嗽了幾聲道:
“混賬東西,就這么容易被美色所誘惑,還想坐朕的位置,誰給他的臉?!”
陸斌這才把趙華最后說的話告訴了李政,然后就靜靜地站在了那里。
李政一聽,頓時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不要讓……
咳咳。
老三真的這么說的?”
他凝視著陸斌,再次問道:
“這話真的是老三說出來的?不是你胡編來騙我的?”
陸斌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李政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
“陛下,臣真的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了?自從無咎從高州回來后,您對他就變得苛刻了起來。
是他做的有什么不對、不好的地方嗎?
恕臣大膽說一句,陛下和臣在他那個年紀,還在到處惹是生非呢。
陛下直到三十歲登基前,才幡然悔悟,終究成為了一代明君。
無咎是陛下和臣看著長大的,他縱使有些頑皮,有些脫跳,可是他一直是個好孩子啊。
經(jīng)過了高州之行后,他變得更加優(yōu)秀了,畢竟那是生死大劫啊。
可以說無咎是從閻王那里偷跑回來的。
陛下!
無咎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我這個做叔叔的,替他給你賠個不是了!”
陸斌說完,一下跪倒在地,沖著李政就不停的磕起了頭,李政一看,連忙起身,一邊咳嗽,一邊小跑過去扶起了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