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哉看著怔怔出神的盛開，不禁莞爾：
“這是燭明的特別補助。不用太當(dāng)回事，這都是你憑自己本事?lián)Q來的，也是你應(yīng)得的?！?p> 盛開又是一愣：“蛤？不用還的嗎？我還以為是助學(xué)貸款之類的呢……”
雪哉繼續(xù)解釋說：“你在暗院的同學(xué)大都出身富貴，跟他們接觸，少不了用錢的地方。”
“有錢了你腰桿子也硬氣，跟他們平起平坐，套取情報也更方便一些。不然連一頓飯都約不起，那還怎么接觸?！?p> “這50萬用完了再找我申請，咱們燭明雖然經(jīng)費有限，但該花的，還花的起?！?p> 盛開聽得腦子嗡嗡的……
不會吧……竟然就這么直接給我了。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是個貨真價實的六等公民了。
我們整個廢品九站，也扒拉不出一個六等公民啊……
50萬分，我的社會貢獻真的有那么大嗎……
只聽雪哉繼續(xù)說：“另外我給你申請了一份助教的工作。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教了。剛好也能解釋你這50萬的收入來源。”
“我這邊的科研項目你都看一下，有感興趣的，就幫我搞一搞。沒有的話，就自己開個項目，我全力支持你?！?p> 微微一頓，神色一正，“等你自己掙了錢，要公私分明。自己的事，就花自己的錢?！?p> “咱們燭明沒有工資，所有成員，包括你我，都不是為了錢才加入的?！?p> “真遇到大事了，還需要核心成員倒貼資金。所以燭明的錢，咱們能省則省。”
神色一轉(zhuǎn)，目光變得柔和，“你跟奶奶都沒少吃苦，這50萬你先預(yù)支一下，讓奶奶吃點好的，用點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p> “燭明需要你出力的時候，還在后面呢。該變通的要學(xué)會變通，該堅守的也一定要堅守?！?p> 又壞壞的一笑：“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該是全聽明白了，對吧?！?p> 朝他一挑眉毛，眼神中還帶著點戲謔，透著親密的那種戲謔。
盛開當(dāng)然全聽懂了，而且眼睛都聽濕了。要不是雪哉最后故意逗他一下，他可能當(dāng)場就掉眼淚了。
雪哉不但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還帶著他搞項目，甚至全力支持他自己搞，上哪找這么好的導(dǎo)師啊……
平時網(wǎng)絡(luò)上經(jīng)常有人曝光導(dǎo)師pua學(xué)生，克扣經(jīng)費啊，不給署名什么的。
而且雪哉不僅在教他做事，還用她的一言一行，告訴盛開，她是怎么做人的。
燭明攤上大事了，她會怎么辦。她怎么看待公私分明，她變通中的人情，她堅守里的決絕。
包括最后怕他哭出來，開的那個玩笑，一切的一切，盛開都聽明白了，也都讀懂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幸運，好幸運能遇到雪哉這樣一個老師。好幸運能加入燭明這樣一個組織。
盛開看著雪哉，認真地說：“老師，學(xué)生聽懂了。都聽懂了。”
雪哉欣慰的一笑，沒再說話。
一抬手，“啪”的一個指響！
教室溫度驟然間降下來，仿佛變成了一個冰室。屋內(nèi)刮起了刺骨的寒風(fēng)，飄起了鵝毛大雪。
桌椅瞬間結(jié)出了冰碴，晶瑩剔透，閃閃發(fā)光……
雪哉一聲輕呼：
【雪之無量】【傲雪欺霜】
【社會貢獻：923萬（-3萬）分】
朝盛開壞壞的一笑：“弛也弛過了，是不是該張一張啦。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p> 盛開被凍得渾身打顫，哆哆嗦嗦的說：
“張張張…張得太太太…突然了……”
……
1個多小時之后，盛開又躺在了治療實驗臺上。
身體開始抽搐，有節(jié)奏地隨著電流滋滋抖動，嘴角不知從何時起，泛起了白沫。
實驗室門外不時傳出“啊哦啊哦”的慘叫聲……
仿佛是在傾訴著
兩人日益深厚的師生情誼。
……
10點多鐘，盛開拖著他剛剛治好的“嶄新”身體，騎上大黃，飛回大東村。
大東村的人一般都睡得比較早，因為出工出的早。
比如做早點的，凌晨三四點就要起來備料，五點多鐘就要把攤位支起來。不然那些趕早出工的人，可能連早飯都沒得吃。
所以這會兒村里頭，亮著燈的人家并不多。盛開遠遠的就看見了奶奶為她留的燈。
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用自動巡航，天空中也確實因此沒了交通事故?？墒㈤_每次晚上飛回大東村，都會改成手動駕駛。
一是因為村里頭沒那么多飛船，但更主要的是，這會讓他找到一種回家的感覺。
小時候，曾經(jīng)有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是靠奶奶留的燈，才找準(zhǔn)了方向，用自己的小腳，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
一如現(xiàn)在，他依然希望用自己的雙手，看準(zhǔn)了燈，調(diào)整好方向，一點一點地飛回去。
……
盛開躡手躡腳地走進家門，奶奶這會兒早就睡了。
躡手躡腳地上樓，在奶奶門口聽了聽，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嚕聲，有長有短，嘴角泛起微笑……
見奶奶已經(jīng)睡熟了，便放松了許多。轉(zhuǎn)身下樓開燈，把奶奶留的水果小吃拿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把門關(guān)好。
一頓風(fēng)卷殘云，全部干掉！打個飽嗝，癱在椅子上……
忽然發(fā)覺好像沒以前吃得爽，仔細一琢磨：
奧……我明白了，之前是因為累了一天，所以吃得特別爽。
今天白天都在暗院，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精神上就相當(dāng)于只過了晚上這小半天兒，壓根就沒那么累。
唉？那我晚上是不是就可以不睡覺了？去暗院上學(xué)的時候，我在這邊的大腦就相當(dāng)于睡過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好了！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熬夜肝游戲了！哈哈哈哈哈哈……
先跟洪炎約一下，今晚通宵開黑。一看時間，有點晚，心說彈個消息吧，別直接通話了。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想不想知道呀，嘎嘎嘎嘎嘎嘎……”
等了一小會兒，見她沒回，便吹著口哨沖澡去了。
心說待會整裝待發(fā)，好好肝它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