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耳朵里傳來了雪哉的聲音，也不知是她說的，還是她想的：
“按你這個說法，咱們白支倒是很擅長升維打擊。就是從低維空間向高維空間發(fā)起攻擊，讓敵人不知不覺之中，遭受打擊?！?p> “這項技術(shù)，是由【白】研發(fā)的，也是咱們白支的看家本領(lǐng)，黃昏的人搞了十幾年，也無法破解其底層邏輯?！?p> “所以咱們白支，才被黃昏稱作最隱秘的一支，因為他們防不勝防?！?p> “奧……”盛開看了看對面的武器墻，“那您是要教我怎么使用這些武器吧？”
“對，”雪哉說，“主要是帶你適應(yīng)一下作戰(zhàn)方式，戰(zhàn)斗時，你可以隨時召喚武器庫，就地取材，它在敵人眼里，就是一根七彩的銀絲?！?p> 只聽咔噠一聲，盛開忽覺頭上多了一個發(fā)箍，因為看不到自己，也不知發(fā)箍是什么顏色，感覺很緊，有點勒的慌。
雪哉繼續(xù)說：“這個低維發(fā)箍，能夠幫你打通低維與高維之間的維度差，向高維發(fā)射信號，讓高維度也能感受到低維度的傷害?！?p> “像你說的降維打擊，只是那些信奉叢林法則的人，才會有的主觀臆測，各維度之間本就是共生關(guān)系，任意摧毀低緯度，其實就相當(dāng)于自殘。”
“也許會找到一種自虐的快感，但卻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它正在摧毀自己，它終將奄奄一息?！?p> 盛開仔細(xì)摸了摸發(fā)箍，忽然間想到，廢品回收站長大的他，在黃昏那些大人物眼里，可不就相當(dāng)于二維生物，一張廢紙而已。
他們咳嗽一聲，大東村都要抖三抖，就像是螞蟻遭遇了挖掘機，挖土修路的人，也許根本意識不到，他們正在摧毀螞蟻的家，成千上萬的家。
雪哉見他沒接話，便知道他是聽進(jìn)去了，畢竟師徒這些年，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
便繼續(xù)說：“你像使用腦機那樣，盯住武器庫里的一個武器，發(fā)送【過來】的指令，武器就過來了，用完再發(fā)送【回去】”
盛開盯住其中一把飛刀，他第一眼就掃到了“這家伙”，通體青綠，半透明，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外形酷似一片竹葉。
要是他知道，他在暗院召喚出了竹刃，會發(fā)現(xiàn)這把飛刀跟竹刃很配套，像是長在上面的竹葉，也許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眼就選中了它，就像小時候抓周一樣。
他默念了一聲過來，就見武器庫上的竹葉，刷的消失，手上忽覺捏住了什么，應(yīng)該就是這柄飛刀，不由的暗想：
奧……原來在二維空間作戰(zhàn)，主要靠的是感受力，因為看不到自己，只能想象自己拿到了一把刀。
“對，”雪哉說，“發(fā)起攻擊時，也要憑想象，因為你沒辦法真的甩手，擲出飛刀。”
“如果不能打破二維空間，你就只能把飛刀飛向同一維度的我，或者你自己。低維頭箍的作用，就是幫我們打破二維空間，重塑三維空間?！?p> “奧……”盛開說，“剛剛是我想的啦，不是用嘴說的，在您那邊聽著沒區(qū)別嗎？”
雪哉說：“我一直都沒張嘴，能用想的干嘛非得說出來，想要比說快的多，在二維空間里，要養(yǎng)成凡事不動嘴的習(xí)慣，盡量都用想的?！?p> 盛開本想點點頭，卻又被空間墻給夾住了，不禁一樂，暗想，這些下意識的舉動，還真是挺難改的，要想玩轉(zhuǎn)二維空間，必須打破固有的認(rèn)知。
忽聽雪哉想：“你學(xué)的很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機巧。”
盛開想：“那——是，主要是您教的好，我一想就會……”
“少拍馬屁，”雪哉想，“怎么到了二維世界，你還改不了三維世界里那些個臭毛病?！?p> 盛開忽然想：“誒？那我們能不能從二維世界，縮到一維世界，縮成一個點，那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覺，更加隱秘。”
雪哉想：“這正是【白】現(xiàn)在努力的方向，要是真能實現(xiàn)，咱們在黃昏的人面前，就能做到真正的隱秘?！?p> “光是想想就興奮，”盛開繼續(xù)想，“還真是挺想見見白的，也不知道他/她是男的女的?！?p> “他/她也戴面具，”雪哉想，“咱們本來就是最隱秘的一支，老大當(dāng)然更隱秘，據(jù)說整個燭明，只有文北忘見過他/她真人，我跟西姐都沒見過?！?p> 盛開不禁大想可惜：“那咱們白支一共有多少人啊？”
“不超過九個，”雪哉想，“這是白定下的規(guī)矩，因為只有足夠少，才能做到足夠隱秘。”
“據(jù)說盛院長在的時候，咱們白支類似于現(xiàn)在的紅支，凡事都沖在前頭，也暴露了逆轉(zhuǎn)試劑的秘密。”
“二代白接手后，便定下了九個人的死規(guī)矩，就是為了避免低維發(fā)箍的科研成果，再像以前那樣泄密?！?p> 盛開這才知道，自己居然是白支的九分之一，他二維的腰桿子，一下子抻直了，變成一個比原來高出一截、緊繃繃的紙片人。
還好雪哉看不到他的變化，不然還以為他哪里不舒服，把臉都給憋長了。
只聽她繼續(xù)想：“其實你的飛刀，真是太適合白支了，說是天選都不為過?！?p> “因為飛刀是單點爆破，你躲在低維空間里，把敵人所有的應(yīng)對可能，都想清楚，想到窮盡，升維就是一刀，敵人想躲都躲不掉，可不就是古龍小說里的小李飛刀，例無虛發(fā)?！?p> “是啊，”盛開想，“那才是我期待中的小盛飛刀，一擊必中！”
下意識就是一揚手，想甩出手里的柳葉刀，可又被二維墻給擋住了，不禁大想，“太別扭了吧！這可怎么飛，光用想的嗎？”
“對，”雪哉想：“你就當(dāng)自己胳膊廢了，全憑想象，想象濃度越高，攻擊效果越好，二維里的甩手動作，只會分散你的注意力。”
“你可以兩種都試一下，自己體會體會?！?p> 盛開平心靜氣，腦海中回憶著過去的每一次飛刀，刻意忽略手上的觸覺，仿佛他并沒捏著飛刀。
當(dāng)回憶里他飛刀的姿勢，飛至脫手而出的瞬間，用力一聲大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