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上深夜,火車站外寒風刺骨。
一輛摩托,疾馳在空曠的道路上。道玄在兄弟的陪同下,來到了火車站,18歲的道玄臉上沒有少年的稚嫩,卻顯得格外成熟。作為應(yīng)屆畢業(yè)生的他,沒有任何一所高中愿意招收,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外出務(wù)工,前往大城市搏一搏。
喂,以后發(fā)達了,記得兄弟。
哈哈,知道了。
告別完兄弟后,道玄踏上前往大城市的火車。他不知道何去何從,但他知道,在大城市,他有更多的機會,他暗戀著一個女孩,但人生追求的不同,只能讓他望而卻步。
火車頭憤怒地吐著發(fā)亮的火星,沉重地喘著氣,沖破黑暗,沿著鐵路駛向夜色蒼茫的遠方。火車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像一頭疲憊不堪的老牛,拖著十幾節(jié)車廂,穿行在華北平原上。
道玄的這次火車之行,大概是一生最難忘的。平時人就多,正趕上節(jié)假日,火車里人流攢動,壓抑的空間讓人喘不過氣。道玄在這里看到了人情冷暖,看到了現(xiàn)實,看到了眾生百態(tài),看到了……
買不到硬座的乘客塞滿了過道,有的人自帶了小馬扎,蜷著身子坐在角落;有的人坐在車廂連接處;有的夫妻只買到一張座票,便各自輪流站一小時;帶著孩子的母親,會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給孩子睡,自己就在旁邊生生的站上一夜;而有些男人甚至會直接蜷縮起身子,睡在座位底下,只把一個頭露出來,你經(jīng)過時還得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踩到他們;你也不敢輕易的上廁所,因為可能等你回來的時候,座位已經(jīng)坐上別人了,你跟他說這個座位是我的,他會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站的太累了,你甚至都不敢看他們的眼睛。
車廂里充斥著各種氣味,有的人吃泡面、有的人啃紅腸、有的人吃蘋果、有的人啃面包,還有人為了省錢,干脆就不吃飯了。車廂里到處都是方便面,汗酸腳臭的味道,這確實很難聞,但這就是生活的味道。
道玄在這里遇到了幾個彝族的好兄弟,他們?nèi)撕芎茫軣崆?,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從遠方趕來相聚在這里,說著一口彝語,有說有笑的。但他們似乎都在躲避道玄的眼神,他們擔心道玄看不起他們,他們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罷了,但殊不知,道玄非常想跟他們一同交流。
火車上的人說多也不多,說少,也挺多的。道玄看到有人為了一個座位大大出手,為了一塊面包爭吵不休,為了一席之地,各種臟話脫口而出。
夜晚的火車上很吵,很鬧,但夜晚的火車外風景很美,很妙。
很快,伴隨著乘務(wù)員的叫喊聲,火車駛?cè)肓顺鞘械倪吘?。城市的夜晚,繁華而熱鬧,美麗而迷人,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變成燈的海洋、光的世界。馬路兩旁的燈光像兩條長長的火龍伸向遠方,霓虹燈,五顏六色,光彩奪目,熱情的歡迎著過往的行人和來往的客人,馬路上一串串明亮的車燈,如閃光的長河,奔流不息。
這些都是生長在鄉(xiāng)村的道玄從沒有見過的,他被這城市的夜景,深深的迷住了。
許久,火車到站了,人們就像從四面八方進站時一樣,又從四面八方出來。這一路上的火車之行,讓道玄見到了人生百態(tài),懂得的生存之難。
一顆種子,從此在道玄的心里種下,道玄立志好好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全心進軍鐵路行業(yè),為新中國的鐵路建設(shè)出一份力。
皇甫小阮
人為什么要讀書? 我告訴你: 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fù)興而讀書,為自己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