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好像那些柜子之中全都是血液一樣。
看著溢出的鮮血,程暖陽立刻沖回了客廳,他將客廳之中的桌子豎立起來,用桌面擋在自己的身前,隨后把桌子高速推到窗戶腳附近,然后鉆進了四個桌角之中。
真要有什么攻過來,也只有上面和另外一個沒有擋住的方向,當然,如果鬼魂要玩穿墻的話,程暖陽也沒有辦法,他只能指望手中的發(fā)簪能嚇退鬼魂。
他躲好之后,從上面伸出個頭去看,房子之中已經(jīng)到處都是鮮血,一層血液鋪在地上,程暖陽的腳底也被鮮血淹沒。
在程暖陽伸出頭的剎那,柜子之中的折骨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一條條白色的裹尸布從柜子之中伸了出來,朝著程暖陽裹了過去。
布條的速度很緩慢,就像是在故意嚇程暖陽的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慢逼近他。
可程暖陽并不畏懼,他握著發(fā)簪,每當有布條接近過來,他就狠狠的刺過去。
被刺中的布條會猛地縮回去,看起來就像是吃痛一樣。
“你媽一直在門外等你,你還要在這里龜縮到什么時候?”
程暖陽越刺越勇,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幸好他的體力達到了10點,否則以他原來的體力還真刺不出這等速度。
布條微微停滯,再次朝著程暖陽卷了過去。
“剛才的話有用……”程暖陽要守住的方向只有兩個,他打算推著桌子移動,再搞一張椅子過來封住一個方向,同時嘴巴也不閑著,用語言刺激404號房的鬼魂。
“她說她已經(jīng)原諒你了,她想見你!”
剛剛喊完,程暖陽用肩膀頂著桌子推了出去,可在他拉桌子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血液已經(jīng)全部消失,再抬頭之時,房間已經(jīng)恢復了剛進來那時候的模樣。
“她真的愿意原諒我嗎?”滄桑的男生響起,一具木人從臥室中走了出來,站在臥室門的位置看著程暖陽。
“本來我可以帶五個鬼魂進來對付你,但是你媽卻說,讓我?guī)退D(zhuǎn)述這句話給你?!背膛柊炎雷訑[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依舊緊握著發(fā)簪。
房間之中陷入了沉默,程暖陽正好借這個機會休息,同時他的目光依舊死盯著木頭人。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一直都在愧疚,我連家門都不敢打開。”
“我在許愿紙上寫了虛假的愿望?!蹦绢^人的眸子之中滿是悲傷。
“事業(yè)有成又有何用,我失去了從小到大一直教育我,疼愛我的人?!?p> 404號的房門被打開,在程暖陽反應過來之前,木頭人自己沖了出去。
外面響起了鬼魂的廝殺聲,直到五個鬼魂看到追出去的程暖陽,廝殺才停下。
她們退到程暖陽的面前,把程暖陽護在身后。
木頭人跪在4樓的人臉鬼前,此時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好像他做錯了什么事一樣,只有跪著才能得到救贖。
“兒啊……”人臉鬼看著眼前的兒子,滿臉的慈愛。
“有客人在,家事就以后再說吧?!?p> 他們之間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三言兩語難以道盡。
人臉鬼任由兒子跪著,看著程暖陽。
“接下來,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p> “504號房以前住著一個外科醫(yī)生,他一直都帶著面罩,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p> “我們樓里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見過他的長相,或許只有房東知道他是誰?!?p> “從他入住開始,房東的性格開始了變化,他釀的酒也開始賣得越來越好。”
“和他都從父親手里分到一棟樓的弟弟只能靠出租維生,酒卻賣不了多少?!?p> “我們那時候都以為是房東改進了配方,死了以后,我就知道這件事情跟那個外科醫(yī)生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
“對了,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大約二十來歲,她經(jīng)常會過來找外科醫(yī)生,有時候還穿著酒店的服務員的衣服,她應該是酒店的服務員?!?p> “對于504號房的事情我只知道這些……”、
木頭人在人臉鬼的話說完后,他用驚恐的目光看向了程暖陽。
“你要找那個外科醫(yī)生?”
“你會死的,哪怕加上她們五個,你也會死!”
“我們這棟樓里死的人跟他和房東有著離不開的關(guān)系,每一張許愿紙,都出自他們的手,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找那個外科醫(yī)生,否則怎么死都不知道。”
聽到這種警告,程暖陽立刻認識事情的嚴重性,五個女鬼加起來都不是外科醫(yī)生的對手,這不是說明這個外科醫(yī)生比起盧斌要厲害許多?
而且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外科醫(yī)生已經(jīng)死了?
死了不要緊,只要不在這里,那么問題還不大,但是還在這樓里,那么程暖陽他們會變得極其危險。
“他還在這樓里嗎?”
“他在我燒掉許愿紙之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蹦绢^人很實誠,程暖陽幫了他,他也打算幫回去。
“他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這讓程暖陽很奇怪,外科醫(yī)生到底死沒有死。
“我也不清楚……”木頭人對外科醫(yī)生知道的也不多,何況他死了之后也沒有見過外科醫(yī)生。
“那你為何說她們五個加起來也無法對付外科醫(yī)生?”這兩句話有著很大的矛盾,既然不清楚,又為何能懟定打不過?
“我還活著的時候,就能從他的身上感到一陣陣恐怖的陰寒,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恐怖?!蹦绢^人一回憶外科醫(yī)生,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xiàn)恐懼。
綜合木頭人母子兩人的信息,程暖陽大概理出了一個推論,那個酒店的服務員很有可能是敖彩云,至于這個外科醫(yī)生,也極有可能是天炎里面的一個成員。
既然他們自己本來就已經(jīng)很厲害,那么那些藤蔓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存在意義?
記得盧彬的斧頭上囚禁著大量的魂魄,而藤蔓則是釋放出一條條紅線連接著血斧,甚至連接著盧彬。
這些紅線真的僅僅有控制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