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風光無限,楊柳樹林,小橋流水,一路走,也沒看見春花酒樓。陳宇拉著一個路人問道:“請問春花酒樓怎么走。”那人搖搖頭,徑直走了。找了半天,到了晚上,來到一個城市里,四處環(huán)山,各種小吃,攤位,商鋪開在夜市里。幾人買了點吃的,陳宇道:“那個騙子,竟然騙我們?!鄙茖さ溃骸耙苍S我們走錯路了?!标愑畹溃骸熬瓦@一條路,能走錯么。”
幾人正在聊著,路邊來了幾個人,一人道:“今天柳公子在春花酒樓洗塵,一定是別開生面咯。”又一人笑道:“他家人正著急呢,忙著給他說親。換了好幾個女人,就是沒看順眼?!闭f完就去了。陳杰聽了,大喜道:“一定是他了,我們跟著去。”說完跟著幾人,轉了兩個巷子,來到一間酒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面的招牌,閃著光芒,門口有不少行人,結伴而行。
陳杰幾人走上樓,伙計笑臉相迎:“幾位啊,預訂沒有?!标愑钚Φ溃骸拔覀兪橇优笥?。”伙計連忙把他們帶到大廳,里面已經坐了十幾桌,布置得喜氣洋洋,原來是一對新人成婚。幾人找了個桌位,坐了下來。
善尋笑道:“這倆人結婚,不選個吉時,在晚上辦,真是奇怪?!标愵PΦ溃骸拔疫€見過沒辦婚禮,就結婚的呢?!睅兹苏f笑著,酒菜上來了。都是大魚大肉,珍食美味。正在這時,一位老人,穿得富貴得體,上臺道:“今晚我兒子柳楓成婚,多謝各位親朋賞臉,感激不已?!迸赃呑粋€婦女,四十五六,站了起來,給大家回了個禮。
不一會,新郎和新娘上來了,善尋等人見了,大吃一驚,原來不是柳楓,新娘子挺富貴的,幾人正準備走人。一旁傳來笑聲:“來了還想走。不如好吃好喝呢?!鄙茖ひ豢矗灰娏鴹鲝囊慌缘淖雷由香@了過來,坐在他們身旁。善尋驚喜道:“柳楓,原來是你?!庇忠苫蟮耐_上:“那上面的人是誰?”柳楓笑道:“柳楓啊。我媽媽說,這世上還有一個柳楓。多么聽話,多么懂事。今天他結婚,我特地來看看。”說完就打開酒,給幾人倒?jié)M:“喝酒,吃吃?!?p> 幾人吃喝起來,新郎新娘,給眾人敬酒,不一會,來到善尋這一桌前。善尋仔細一看,新郎確實不是柳楓,沒柳楓英俊。新郎摟著新娘,給大家敬酒:“多謝多謝,吃好喝好?!绷鴹髂弥票玖似饋恚骸拔伊鴹骶葱吕?,新娘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毙履锫犃?,望著新郎:“這,這……”新郎吃驚無比:“你也叫柳楓。那我們不是同名同姓!”柳楓大笑:“對啊,我也叫柳楓。今天趕了個巧時候,碰到你了?!毙吕赊D了一圈,回顧四周,親朋都在喝酒,喜氣洋洋。不免有些醉了,頭上汗水直流,點頭道:“好好,多謝柳兄弟。我們先休息去了,回頭找你喝一杯。”喝完后,帶著新娘離去了。
柳楓大喜不已,對善尋幾人道:“走吧,帶你們去個好去處。”善尋笑道:“花柳之地我們可不去。”柳楓大笑,手扶在善尋身上:“你醉了?!睅兹讼铝司茦?,柳楓一邊喝酒,一邊大喊大叫:“媽,你要得是聽話孩子,我不聽話,您還不滿意嗎。棒打鴛鴦,好威風啊!”路人見了,無不側目而視,紛紛繞道而行。
陳睿笑道:“我們柳公子,看起來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也有借酒澆愁的一天。”柳楓把酒瓶遞給他:“你喝。喝了這杯酒,我跟你走,一路不回頭?!标愵PΦ溃骸澳愀易撸叩綇R里去,給你剃個頭。剃個光頭,青絲就被埋了。以后回到家,爸媽就哭:‘我的兒哦,你咋成了一個和尚?!趺礃?,還跟我走么。”柳楓聽了,酒醒了,風吹得涼快,搖了搖頭:“我不當和尚。我要當一個書生。每天在學堂里,聽大家叫我一聲柳楓。柳樹的柳,楓葉相伴。”陳睿笑道:“醉了,醉了?!?p> 柳楓帶他們來到河邊,河邊有個屋子,里面?zhèn)鱽砉饬?,柳楓大叫一聲:“師父,我回來了?!彪S后推開門,一個青衣人正在燈下喝酒,五十左右樣子,額頭飽滿,面容滄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見柳楓來了,喜道:“來來來,我正遇到一件急事,該怎么辦?!鄙茖ひ娏耍瑓s是一幅畫,河流兩邊是樓房,樹鳥花叢。青衣人拿著畫,自言自語:“這兩座山之間,畫什么好呢。畫一座石橋,落了俗套。畫一艘船,顯得尋常。畫藍天白云,也是畫蛇添足。”
善尋見了,隨口道:“畫水面倒影唄。用光線描,水面倒影拉長,就可以銜接起來了?!鼻嘁氯寺犃?,一拍桌子:“好想法。”隨后躺在椅子上:“你學畫畫幾年了?!鄙茖ばΦ溃骸翱焓炅恕!倍溉婚g,見到青衣人腰間掛著一個香囊,竟然和易紅霞掉落的香囊一模一樣,高樓大廈,下面是數不盡的茉莉花,不由看癡了,欣喜若狂:“您是易紅霞什么人?”
青衣人一愣,起身道:“我不認識她啊。聽都沒聽過。”善尋一頭霧水:“可我,可我有個香囊,和你腰上的一模一樣。是易紅霞掉的?!鼻嘁氯寺犃?,一躍而起,道:“你見過武鷹?”善尋聽了,心涼了半截,他一直以為是易紅霞掉的香囊,想不到是武鷹臨死前,落在草叢里的。想到武鷹已死,不由喃喃道:“沒……沒見過。”
青衣人見善尋言不由衷,伸手抓他肩膀:“還敢說謊!”善尋腳步一閃,躲了開來:“真沒騙您,沒見過武鷹?!鼻嘁氯诉@一抓,快如閃電,想不到被善尋輕而易舉的躲開,心中吃了一驚,怒道:“會家子。好啊,藏得真好!”
說完飛身撲了過去,右手抓善尋肩膀,左手抓善尋手臂。善尋腳步點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在空中踢了三腳,都是幻影,青衣人見面前都是腳影,腰一扭,使了個千斤墜,站在一旁。柳楓見兩人打了起來,急忙道:“師父,別動手啊。他是我朋友呢?!鼻嘁氯死浜咭宦?,怒道:“你懂什么,武鷹是我一生仇敵。說不定,他就是武鷹徒弟?!鄙茖ご笮Φ溃骸拔潸椩缢懒?。我還給他上過墳!”青衣人笑道:“上墳,親密的很嘛。看招!”
隨后使了一招“無風起浪”,展開衣服,雙手一推,屋里狂風四起,桌椅都翻了。陳杰道:“好家伙,大伙一起上。”于是使出吳葉的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圍著青衣人打了起來,不一會,屋內“砰砰”直響,柳楓見了,也擠了進去,攔住陳杰三人:“別打我?guī)煾??!庇謸踝∏嘁氯耍骸皫煾福潘麄円获R吧,別打了?!鼻嘁氯斯Ψ蛏醺?,打陳杰三人,舉手之勞。只是柳楓在屋里湊合,不由大怒:“楓兒,你是幫我,還是幫他們?”柳楓也打得開心起來:“都不幫,我打自己的。”青衣人大怒:“氣死我了!”手臂爆長,抓住柳楓,扔出門口,柳楓在地上滾了一圈,又飛身進屋,斗了起來。
善尋在門口見了,拿出一顆石頭,打滅蠟燭,道:“陳杰,陳宇,陳睿,快出來,我來斷后?!边@時,身后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輕柔冰靈,猶如春風在耳,高山流水:“誰在我家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