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清晨到來。
風(fēng)和日麗,璀璨的陽光透過樹林,將山中樹影映射在地。
今日一早,明家大長老召集族人,似乎準(zhǔn)備干一些大事。
“我們清河城地處邊疆,飽受匪患侵襲,從今日,便是我們明家除魔衛(wèi)道之時。按照慣例,殺一人得十兩銀子,參與者都有重賞!接下來,盡情展現(xiàn)我們明家修士的雄姿,免得讓外人見笑!”
大長老一聲令下,那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們,早已經(jīng)躍躍欲試,蠢蠢欲動,頓時急不可耐地蜂擁而出,仿佛殺人這件事,對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不過易如反掌。
不一會兒,那些人朝各處的山林當(dāng)中魚貫而入,很快不見了蹤影。
“常賢侄,我明家的招待如何?”大長老身旁的明妄道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熱情地對常燼道。
常燼施了一禮:“多謝前輩款待。明家的絲綢被褥舒適無比,這般對待,在下惶恐?!?p> 哈哈哈?!甭勓?,一旁的大長老反而笑起來,拍拍常燼的肩膀,一副親切和藹的姿態(tài),“賢侄可想?yún)⒓游易宓尼鳙C大比么?畢竟根除匪患之禍,也是你們常家的授意,按理來說,你也有資格參與?!?p> 常燼則是面露難色,當(dāng)即推脫道:“慚愧!小女不過照形五重境,身為一介普普通通的庶出弟子,卻得前輩厚愛,在那黑蟒兇獸前撿回來一命,如今小女哪敢恩將仇報,搶奪明家修士的機(jī)緣果實?”
其實常燼所說皆是廢話,她身上照形五重境的氣息,一看便知,至于往后的恭維之語,也是口是心非的謊言罷了。
“更何況小女不久前才接了任務(wù),如今已是第二日,若是拖延太久,唯恐族人擔(dān)心。”
見二人盛情邀請,常燼便以推脫之言回絕,原因并非是擔(dān)心對方做什么手腳,而是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打打一些流寇還行,要是真的遇見了進(jìn)山尋寶的傭兵,怕不是跑都跑不掉。
“這點(diǎn)賢侄不必?fù)?dān)心。我也是庶出出身,自然明白你的難處。這樣吧,我也不求賢侄與盜匪傭兵械斗,那樣太危險了,只要你能和我族中人一同參與,為他們掠陣,那么任務(wù)所需的沙荒腐土,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泵魍垒p輕地拍拍手,并未對常燼的出身有什么微詞,隨后身旁的一位修士掌心一攤,獻(xiàn)上一物,頓時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正是沙荒腐土。黑中透出一絲藍(lán),氣味刺鼻,令人不適。
看著這盒沙荒腐土,常燼心中訝異,眼里卻流露出熱切的神情:“沒想到前輩竟拿出如此重寶,這未免也……”
“欸,賢侄莫要多言,這一盒腐土,對于你這種庶出弟子也算是個不菲的收入,你就當(dāng)是長輩送給你的禮物好了,莫要推辭?!贝箝L老在次發(fā)話,話語親切,可其中卻蘊(yùn)含了不可拒絕之意。
“得如此厚愛,小女先謝過二位前輩了?!背a又施了一禮,隨后眼淚婆娑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二位老者是她的再生父母呢。
大長老見狀勸慰一番,這才將常燼勸住。
半個時辰之后,常燼跟隨著一方人馬出發(fā)。
常燼這邊,有之前跟在明妄道身旁的兩位少年,喚作明晨和明歷,以及另外兩位女修,年齡十四左右,均有七重境修為,最后一位樣貌平平的庶出弟子,一身修為比常燼還低,與眾人格格不入。
其中一位,正是之前那唇紅齒白的少年明晨,對常燼十分感興趣。
此前正是他對著常燼看個不停,讓常燼心有不適。
“常燼師妹,我們之前在山中相遇,如今又編入同一支隊伍里,你我二人還真是有緣呢?!边@明晨性格較為直爽,負(fù)責(zé)偵察的同時,還不忘與常燼交談。
“小子有點(diǎn)意思?!备{(diào)侃而談,對眼前的少年明晨起了興趣。
如果可以,常燼想對這嘰嘰喳喳的少年視而不見。
“呵呵,兄長所言極是。”常燼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不想多聊。
見狀,那明晨也不好自討沒趣,走到隊伍的前頭,自顧自的探路。
很快,眾人跟著他走,果然接下來,遇到了一伙傭兵,應(yīng)該是入山尋寶的。
只見七名服飾相同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這片眾人眼前,這七人滿臉詫異,剛想要詢問,便被打斷了話語。
只見隊伍中的一位女修走出,眸光冰冷,見這些人聚集于此,于是怒喝道,“明家辦事,閑雜人等速速給我退去,否則休怪我們無情。”
這女修開口便是挑釁之言,看樣子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對面。
“這明家果然是霸道啊,即便威風(fēng)不比當(dāng)年,手下族人的行事風(fēng)格卻還別無一二?!币娒骷业娜苏f出那般狂妄之言,跟在眾人身旁的常燼眉頭微微一皺。
“這東荒嶺難到是你們明家的?”那七人中,一位彪形大漢冷笑道,此人似乎是幾人的頭領(lǐng)。
如今東荒嶺內(nèi)兇獸蜇服,正是進(jìn)山采藥或?qū)毜暮脮r機(jī),可此地已被三大家族視為囊中物,豈能容他人染指。不過這些年來明家式微,其力量所能輻射的范圍相比之前也少了許多,不僅是為了傳承,同樣也是為了鞏固利益,明家才會率眾進(jìn)山剿匪,除了三大家族與官府中人外,其余的要么滾,要么死!
“哼,東荒嶺乃是三家共同管理,何來他人之說?更何況,區(qū)區(qū)你們這些宵小之輩,還沒有資格評價我們明家的是非!”那明家女修眸光愈發(fā)冰冷,對于彪形大漢憑借明家的話語感到十分不滿。
“這群小鬼是傻子吧?”
“一個名頭就想讓我們兄弟滾蛋!”在不遠(yuǎn)處,另外幾人也是面露譏笑。
“蔑視明家之威,找死!”明家那女修眸光一沉,直接手掌一動,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勢迸發(fā)而出。
空劍靈!
這女修身子一騰,元?dú)庀矶?,一記飛劍從芥子識海中召出,如龍蛇擺尾,陰狠而毒辣。
這是記一品下階的劍靈,透發(fā)著幾分靈氣,仿佛真的有著一股龍蛇之勢,令人心驚擔(dān)顫。
只見那彪形大漢冷笑一聲,周身靈氣席卷而出,雙手一動,如同深淵巨口,向著那龍蛇擺尾吞去,只見上面的元?dú)忸革L(fēng)盡數(shù)化解,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余波便將明家的女修轟飛。
砰!
一聲悶響傳出,那女修連忙收起臉上嘲弄之色,在被擊退數(shù)十丈后,才堪堪停下紊亂的步伐。
“這些人不一般?!背a眸露詫異,沒想到一介散修都能夠擊退明家的嫡傳弟子,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這家伙到有著幾分能耐,不過最危險的還不是他?!痹诔a有些發(fā)懵的時候,庚的注意力卻被那七人中唯一的一位少年所吸引,那人容貌英俊,臉龐上充斥著淡漠之色,透露出的修為不過照形六重境,可卻對眼前的事物漠不關(guān)心,也難怪會引起庚的注意。
“那人很特殊嗎?”常燼發(fā)問,她的洞察力顯然不如庚來得準(zhǔn)確。
“只是察覺到了大概?!备脑捳Z中充斥著不確定性,但她接下來說出的話,雖然語氣淡然,可其中蘊(yùn)含的滿滿殺意卻令常燼心驚擔(dān)顫,“如果可以,殺了他!”
那少年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被擊飛出去的女修,他眉頭一挑,視線就落在了這支隊伍的領(lǐng)導(dǎo)人明晨身上,至于常燼與那四重境的少年,因為修為的原因,被所有人都給忽略了。
“這群混賬真是有眼無珠,連我們明家的人也敢得罪?”
“這七人實力強(qiáng)悍,人數(shù)又多,經(jīng)過剛才的試探,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明歷兄長,速速請求族內(nèi)執(zhí)事相助!”離常燼不遠(yuǎn)處,那明晨見局勢不妙,向明歷求援,畢竟自己等人從一開始便落入下風(fēng),從形勢上看,勝算不高。
明晨見狀并未堅持,反而果斷拿出了通音靈,向族內(nèi)求援。
不過,除了那四重境的庶出弟子外,其余的明家弟子由于生命安全受到了執(zhí)事保障,見得這七人竟敢得罪家族,紛紛露出一絲冷笑。
至于常燼,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周圍都是明家的探子,就算這少年隱藏了實力,難道他能明妄道那個意動劍修比劃?
可那少年卻是一臉淡然,站起身來,如閑庭信步一般向前走去。
可能在這種人眼里,心生畏懼,是無法成為一個強(qiáng)者的。
“這家伙,實在是狂妄的有個性,普天之下恐怕沒幾個人會和他一樣了?!痹谛嗟刂?,美貌絕倫的少女啞然失笑,對于那少年的舉動有了個大概猜測。
很快,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勢擴(kuò)散開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就連那擊退明家女修的彪形大漢,在這股威壓之下,也不由得后退連連。
當(dāng)然了,那少年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