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夢似幻的日子
寧洛與顧詩淼有說有笑時，陳誠領著小隊里的另外兩人過來了。
兩位小隊成員長得很有個性。一位是普通人相貌，說不出特點，但他的手臂很長且分外有力，三十來歲模樣。
另外一位看上去很滑稽，他個子不高，但體型魁梧，渾身是腱子疙瘩肉。只是他的頭顱很小，與身體不成比例。
寧洛看了一眼，確定下他們各自是誰的信徒。。
“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顧詩淼示意。
長臂男子深沉道：“我叫關羿?！?p> “我叫龍霸天。”
前一位的名字還好，但小頭壯漢的名字讓人出戲。
認真的嘛？寧洛想著，他面上微笑：
“見過幾位前輩?！?p> 顧詩淼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對寧洛說道：“關羿還好，腦子靈光，就是平時不愛講話。龍霸天就有些木訥，干啥啥不行，打架吃飯第一名?！?p> “理解理解?！?p> 寧洛笑著上去，分別與兩位成員交流一陣。
不過，與他們談話確實累。兩個人似乎有交流障礙，一個字就能把天聊死。
他朝著顧詩淼擠擠眉頭，后者無奈聳聳肩。
沒過多久，顧詩淼給他們幾個布置任務就準備下班了。
“咱也是打工人，到點下班很正常。”顧詩淼笑著對寧洛說著，“今晚他們兩人值班，我可以休息一下。有特殊情況，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走，去雅潤國際看看房。”
寧洛見狀，大手一揮，拿著金卡朝外走去。
顧詩淼嘿嘿一笑，不再有隊長樣子，踩著高跟，噼里啪啦跟在寧洛身后。
門外的柴小曦已經(jīng)止住眼淚，她安靜在門口等待著，很乖很安靜。
寧洛出來后，朝她一笑，溫柔講道：“走吧，我們回去。”
素來嫉惡如仇，有正義感的寧洛，當然有同情心。
正如在穿梭機上一樣，他可以放棄柴小曦，可最后關頭還是救了她，一切都說明寧洛良善。
柴小曦輕聲嗯道，就跟在寧洛后面。
顧詩淼睜大眼睛，不解看著寧洛：“她不回精神病醫(yī)院嘛？就跟著你？”
“她運氣不好，因為我被開除了。我本性良善，打算留下她?！?p> “哦？”顧詩淼眼神發(fā)亮，“是哪種貼身女仆？可以幫主人做各種事情的那種嘛？”
“嘿！你這個京州市的行動隊隊長，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哦！”寧洛斜著眼睛看著顧詩淼。
他很不理解，明明看上去正經(jīng)的顧詩淼，背地里好狂野。
他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往雅潤國際而去。
現(xiàn)在的車很智能，都是無人駕駛的出租車。坐在上面，輸入地點，就會勻速前行。
龐大的城市調(diào)度網(wǎng)絡，會利用算法，調(diào)度好每一輛出租車。
生活井然有序。
在交通車道上方，是一個個穿梭的小型飛行器。
城市中也有飛行器，與無人車不同，飛行器中需要有人操縱。
與七十多年前的社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快，車子停在雅潤國際面前。
寧洛帶著兩女走進小區(qū)。
不得不說，此地安保很嚴格。并不像寧洛上輩子見到的‘某某花園五星上將’式的保安。
經(jīng)過一系列身份驗證，寧洛才被放了進去。
循著住址，他們進了五號樓。在樓道服務者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二十層。
整個一層，就是一套房。
服務者走后，寧洛用寧國遠發(fā)給他的文件，調(diào)用其中信息打開了門。
推門進去后，三人驚呆了。
寧洛沒有住過豪宅，顧詩淼與柴小曦也沒有住過。三人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
“我的媽耶！”
三人齊齊驚嘆。
豪宅之內(nèi)，一應俱全，各色各樣的家具、科技感十足的智能化家居等等。
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三人小心翼翼將整座豪宅全部瀏覽一遍，連著保姆間也參觀一遍。
只能說，有錢人是真的會享受。
半個小時后，顧詩淼坐在陽臺旁，端著杯紅酒，俯瞰極度繁華的江景。
她喃喃道：“這才是奮斗的目標，奮斗的意義啊?！?p> 柴小曦就安靜很多了，她雖然也很驚奇，可她很克制，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
從小到大，在福利院受到的各種冷眼與對待，她打著骨子里的自卑。
寧洛給她遞了一杯溫開水，坐在她的對面。
“選好要睡哪間屋子嘛？”寧洛輕聲問道。
“我…我嘛？”柴小曦顯然很拘謹，小聲道：“我睡保姆間就好了?！?p> “那怎么可以呢？”寧洛皺著眉頭講道：“你怎么也是我高薪聘請的，不許睡保姆間。那么多房間，你隨意挑一個?！?p> “那…你看著安排吧，我聽你的?！辈裥￡囟酥?，咬著杯子壁，慢慢喝起水。
“我臥室對面那間吧，空間挺大的，也有天然的衛(wèi)浴，衣柜什么的也有，先睡那里吧?！?p> “嗯?！?p> 她答應著。
寧洛揉了揉眼睛，斜躺在沙發(fā)上，回想著今天。
一天的旅程很夢幻。
從被劫殺到眼下睡進豪宅，屬實是一邊地獄一邊天堂。
在白天‘請神’狀態(tài)后，寧洛并沒有感到很辛苦，經(jīng)過沉睡后，他反而覺得精力旺盛。
請神后被抽干，大腿發(fā)軟、視線不清的感覺在睡了一覺后徹底消除。
能夠解釋的只能是空神出手了。
過了片刻，寧洛覺著肚子餓了。
“走吧，隊長，我餓了。附近你熟，帶我們?nèi)コ渣c東西，我請客?！?p> 顧詩淼放下紅酒杯，酒杯壁上有著深深紅色的唇印，她目光留戀。
“那就走吧?！?p> 三人離開豪宅，在附近夜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吃了很多小吃。
有一家老字號羊肉湯，寧洛見著卻震驚了。
老字號的老板有八十多歲，卻神采奕奕，手上活計不慢。
而寧洛認識他！
七十多年前，眼前的老板只有幾歲！那時，羊肉湯店就開著了。老人胳膊上留有疤痕，那是他小時候在街邊摔得。
他是疤痕體質(zhì)，手臂上的疤痕留了一輩子。
這家店的味道很正，羊肉味很足，是寧洛青春的味道。
“我和你們說，這家羊肉湯很久了。我小時候就經(jīng)常來吃，一直吃不膩?！鳖櫾婍得硷w色舞講述著。
寧洛則感嘆時光錯愕。
未來，過去，兩處時空交織，既熟悉又陌生。
吃過之后，寧洛并沒著急回去，帶著兩人去了商場。
都出精神病院了，身上的一身行頭也得換了。柴小曦也回不去精神病院收拾細軟，所以換洗衣服，穿脫的常服等等都需要購買。
在街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后，兩人買了挺多的東西，就托人打包送到豪宅。顧詩淼將寧洛、柴小曦送到雅潤國際門口，先行告辭了。
寧洛想要顧詩淼一起回去，后者搖頭拒絕。理由簡單，她還在輪值，出行并不方便。
只剩下兩人一同回去。
柴小曦始終走在寧洛身后，這讓寧洛很不舒服。
幾次三番后，在寧洛強行要求下，柴小曦與寧洛一路并排走著。
“和我相處呢，并不需要降低身份。我們本就是平等，在精神病院你照顧我大半年，現(xiàn)在像之前那樣就好了。
你看我，我雖然病好了，可依舊回不去家呀。條件是好了些，可父母還將我看做精神病，家里就沒有我這號人。
某種程度上，我們其實是一樣的?！?p> 說著，寧洛頓了頓，又說道：
“另外，我為我生病期間對你的不禮貌行為說一聲對不起?！?p> 柴小曦動容，眼淚慢慢淌下，但在黑暗中，不可見。
她走著，強忍著眼淚，說著：
“昨天傍晚的事情，不讓我們?yōu)椴∪送娫捠窃洪L的命令。我們醫(yī)護沒法反抗的。
好幾個月前，有位姐姐違反規(guī)定。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和她的病人。
對不起?！?p> 她的聲音很軟，安靜中讓人聽得更加清晰。
“有這回事？”寧洛警覺起來。
“我親眼看到的?！辈裥￡睾軋远c頭。
“好的！我知道了?！?p> 兩人再度上了樓，兩人各自洗漱完，又在沙發(fā)上互相說了會話。
柴小曦雖然很怯懦，但與之前對比，好了很多。
她小臉洗的紅彤彤，穿著新買的小熊睡袍，雙腿并坐在沙發(fā)上，十分可愛。
十一點多，她打了幾個哈欠，先去睡覺了。
寧洛則躺在沙發(fā)上，拿起通訊手環(huán)，撥通顧詩淼。
“姐姐睡了嘛？”
“呵！神明信徒怎么可能睡那么早？”
“做啥子呢？”
“追劇呢，棒子國的新劇，男主真的太帥了，你要看嘛？”
寧洛表示無語，隨即道：
“和你說個正事?！?p> “你這個點，能有啥正事？”
“我聽柴小曦說，精神病院半年之前失蹤過一位病人還有位醫(yī)護，你能不能幫著查查？”
顧詩淼聽著，有明顯遲疑，并沒第一時間回話。
過了會，她嚴肅回道：“好！我去查。如果確有其事，即使有精神宮的身份也保不住他?！?p> “嗯?！?p> 隨后，寧洛掛斷電話。
哼！
差點殺了他，他寧洛怎么可能讓院長毫發(fā)無損！
他雖然良善，卻也狠辣！這并不沖突。
寧洛精神很好，閑下來后，他打開顧詩淼打包的資料開始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