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賠罪
皇后人選不用皇帝操心,那都是根據(jù)祖制內(nèi)定好的。喜不喜歡都要娶,包括四妃,都是用來政治聯(lián)姻的。八嬪人選,皇帝還能有自己的選擇權(quán)。
母憑子貴,誰能生下皇子,就算入門地位低,也能升上來。所以,就算是宮女,也是有機會的。
當然,古代孕婦生產(chǎn)措施落后,就算能生下皇子,自己小命沒了,也是便宜別人。
所以皇后待定,先選兩妃、四嬪,就是給她們留出上升空間。
原文中,這可是個爭奇斗艷的名場面。沐雪以為有機會做個看客,結(jié)果還是沒能看到朱錦后宮團競爭上崗的熱鬧。
比起這個損失,更嚴重的是香蓉提醒她,這是皇宮不能再和蕭然同床。
習慣幸運值防身的她,沒了幸運值,還要呆在危機四伏的皇宮,太沒安全感。
幸好小苦瓜堅持要同床陪護,她才保住充值機會。只是后背皮肉痛的不能平躺,趴著睡很不習慣。
還有,不知是不是蕭然給她做太長時間的冷敷。她睡夢中總感覺患處涼颼颼。
第二天,太醫(yī)來看情況時,真消腫了。淤青也沒預想中的嚴重。太醫(yī)告訴她可以做熱敷,內(nèi)服外用涂活血化瘀的藥。
沐雪自認這是幸運值的功效。
熱敷加按摩的最好東西就是剝了殼,熱乎乎的白煮蛋。蕭然用湯婆子暖熱自己手,盤膝坐床上,用蛋給沐雪后背做熱敷按摩。
沐雪用鏡子看了那紫紅色的大腳印。幸好冬裝厚,不然就不是紫紅而是黑紫。
白煮蛋一共有兩個,那是沐雪說的,一個給她滾背按摩時,另一個泡在熱水里加熱。交替幾次后,蕭然給她涂了外傷藥。
白煮蛋們被沐雪洗干凈,與蕭然分吃了。
她挺意外,她就是客氣一下,蕭然居然不忌諱這是給她滾過背的蛋。
沐雪趴床兩天,無聊的長吁短嘆。
蕭然給她念書解悶時,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想嫁給朱錦嗎?”
沐雪茫然:“殿下怎會有這種想法?”
蕭然壓低聲音道:“不是我有,是聽到宮女們議論。說你借傷留在宮中,是為了接近皇帝,想成為皇妃?!?p> “她們不知道我跟陛下差著輩分嗎?”
“又不是親兄妹,王爺可以隨時改關(guān)系。這是她們說的,不是我?!?p> “嘿。”沐雪覺得好笑:“我住的是質(zhì)子宮,她們?yōu)槭裁床徊挛蚁爰藿o殿下?”
“也有這么說的?!?p> 沐雪:“……”
蕭然:“但更多的是說,就因為你住在質(zhì)子宮。陛下來看你時才更方便……方便你們產(chǎn)生感情?!?p> 沐雪心里好笑:難道不是打著看我的名義跟你聯(lián)絡感情。
不對呀。
“宮里人嘴應該最嚴?殿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聽到這么多消息?”
連一向喜歡八卦的香蓉,回宮后都變了個人似得,謹言慎行。
“那是……”
不等蕭然說出情報來源,香蓉進來道:“小姐,朱戰(zhàn)世子派人來送賠禮。”
沐雪一聽那位的名字,后背就痛。
她問:“什么東西?”
“二百兩銀子?!毕闳貙⒍Y盒打開,里面是十兩一個,碼放整齊的二十個銀元寶。
不愧是鋼鐵直男的賠禮,簡單實惠。
沒想到她人生中第一筆巨款竟然是朱戰(zhàn)給的,朱瑞過年給她的紅包都沒這么多。當然,朱瑞還給了其它物品,價值不好估算。
朱戰(zhàn)倒是簡單粗暴,而且是實物不是銀票,視覺效果更強。
“小姐收嗎?”香蓉問。
沐雪想想,讓香蓉將送禮人請進屋。
來人是個穩(wěn)重的中年男子,貌不出眾,一身斯文氣。見到趴床的沐雪,有些尷尬,不敢直視。
行了個插手禮道:“小姐?!?p> 沐雪開門見山直接問:“他以后要是再打……我,都是這價錢?”
這話不止問愣男子,蕭然、香蓉也都詫異。
男子忙道:“世子不是這個意思?!?p> “哦。那就勞煩先生給世子帶句話……還沒請教先生怎么稱呼,是世子何人?”
“在下呂良義,世子的謀士?!?p> 沐雪笑容凝固一瞬,道:“麻煩呂先生轉(zhuǎn)告世子,我只想和氣生財?!?p> 呂良義一頭霧水,他感覺自己來錯地方。
沐雪笑容可掬的讓香蓉送客。
屋中沒第三人后,蕭然問她:“你剛才想說的不是那句吧?!?p> 沐雪:“……”
自己的表情管理那么糟嗎?
幸好呂良義恪守禮法一直頷首回話,不然可能會像蕭然一樣看出她的不對勁。
至于蕭然的問題,他問對了,但真相讓她好難回答啊。
朱戰(zhàn)親人的死另有隱情,襲擊青州王府的齊軍,帶頭的人是六十年前亡國的元國后裔。他們不甘心自己的領(lǐng)土被明、齊兩國瓜分。一直制造兩國矛盾,想讓明、齊同歸于盡,才讓朱戰(zhàn)活下來。
他們成功了,朱戰(zhàn)和青州王對齊人的恨不可磨滅。
她原本想帶話給朱戰(zhàn):不要被仇恨沖昏頭,讓人挑撥離間,親者痛,仇者快。
誰知這個傳話人是復元會的人。在原著中呂良義看似支持朱戰(zhàn)報仇,實際是慫恿他開戰(zhàn),消耗齊、明兩國國力。
沐雪當然不能讓他帶這話。
她該提醒朱戰(zhàn),可她沒法解釋她是怎么知道呂良義的真實身份。
還有國師,作為能預測天災人禍的全能神棍,到死都沒把這些隱患揪出來,要不是原著中沒提到國師是元國人,她都要以為他和他們是一伙的。
蕭然還在等她回答,沐雪慵懶懶趴在床上,半開玩笑道:“我原本想說,我會把這些銀子用到殿下身上。怕他生氣殺過來,才臨時改口?!?p> 蕭然輕起唇齒,像只后怕的小鹿,艱難道:“他的確會打死我?!?p> 可憐的娃,乖乖,不怕。
沐雪保護欲泛濫的伸手摸他頭。
蕭然黯然垂首,小聲道:“你不生氣嗎?”
“殿下指青州王家眷的事?”
“嗯?!?p> “自然是氣的,也不會原諒那種人。不過,那時正是兩國交戰(zhàn)激烈的時候,雙方都臨時征招地方兵。魚龍混雜,素質(zhì)難以保障,更會讓別有居心的人趁虛而入。明軍也不見得有多好,只不過他們糟蹋殺害的是齊國百姓。誰失去親人誰痛苦,他有恨的權(quán)利,我也有權(quán)利保護我認為無辜的人?!?p> 可惜心有余力不足,而且又讓她想起,要不是她多此一舉,何至于趴床這么多天,還得罪手握青州兵權(quán)的朱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