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琉璃盞消息現(xiàn)身臨安
時光如梭,宛若溫柔流水般,悄然逝去。
僅是眨眼,半月光陰消逝。
這半月里,許長青一有機會,便會動用五行珠,吸收其內(nèi)的五行真氣,讓五臟百骸得到更深層次的錘煉。
經(jīng)脈亦是得到擴容,相較于之前,對于真氣的運轉(zhuǎn)速度已是天差地別。
只不過……
體內(nèi)真氣的凝聚速度,依舊沒有加快,許長青很疑惑這點。
明明在萬象四方鼎對于五行珠的功效描述上,是有這一條的。
“難不成,是得等根骨提升后,才能讓真氣凝聚速度隨之增漲?”
梅香書堂內(nèi)。
許長青端坐講臺,整理著午后幾堂課要用的課本,暖陽盈盈從門外悄然溜進,映照在他的臉龐上,好似謫仙般俊朗。
“武道離不開根骨,就像魚兒不能脫離水?!?p> “如若根骨不提升,凝聚真氣的速度自然無法加快,這是個閾值,難以逾越?!?p> “既然如此,那這五行珠的功效,豈不是騙人么?騙了,但沒完全騙?!?p> 許長青輕聲念叨著,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底卻是漫起幾分無奈。
提筆在課本上批注幾個字。
再放下手里的筆,許長青下意識想伸個懶腰,可念想到自己還在書堂,便強行止住自己的動作。
他打算起身,前去堂外的爐灶前燒壺?zé)岵琛?p> 可,就在這時,那幾位每日關(guān)注江湖大事的學(xué)子姍姍來遲,每人臉上的神情皆是興奮無比。
“江湖真是太精彩了!”
“青龍幫這件事到如今愈演愈烈,趙胤坡代表白虎幫插手便暫且不說,畢竟那頭白虎是白虎幫所豢養(yǎng),現(xiàn)在,竟還牽扯上了昆岳教!”
“是啊,真沒想到,那神秘刀客竟會是昆岳教門眾,實在是令人意外。”
“昆岳教?”
許長青疑惑不已,對于這教派,他是有所耳聞的。
立址武岐山,經(jīng)五代人積累,才是于六十年前躋身江湖一流教派,其內(nèi)三品以下武者數(shù)不勝數(shù),上三品亦是足有百位。
再往上,金剛境,地象境,天象境更是有數(shù)十位。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的教主。
那可是位登樓境的宗師!
這放在江湖上,可已經(jīng)是最為頂尖的那批人!
在如今的江湖上,能躋身宗師的強者,雖不知具體數(shù)量,但,許長青敢肯定,它絕對不多。
可,也就是這樣一座底蘊雄厚的教派,卻在前些年,被百家高手傾巢而出,一夜之間破了山門。
原因如何,許長青并不知曉。
或許,是因為犯了眾怒?
不過……
自己怎么就忽然成了昆岳教門眾啊?
許長青神情古怪,卻也并未放在心上,畢竟禍水不會東流,擾不了他的清閑日子。
“這消息咱們知道的實在太晚,據(jù)說,現(xiàn)在的江南其他郡縣,神秘刀客乃是昆岳教門眾的消息都已經(jīng)傳遍了。”
“誰說不是呢?發(fā)生在咱們自己這邊的事,居然還得等外頭傳進來,咱們才知曉。”
“諸位,現(xiàn)在得知也為時不晚,我看,咱們臨安,大概是得有一場好戲登場了。”
某位捧著書卷,大喊‘好男兒,當(dāng)如是’的學(xué)子盈盈笑著,他以書作扇,大有運籌帷幄,羽扇綸巾之感。
眾人亦是深以為然的點頭。
“你們說,趙胤坡此次放出消息,辱罵昆岳教乃是喪家野犬,那神秘刀客會不會忍不住出手?”
“依我看,是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手,自白虎身亡那日,到如今,已有一月有余,縣衙與青龍幫,還有趙胤坡如此搜尋,都搜尋不到那刀客身影,他怕是早已逃之夭夭,離開了臨安城?!?p> “此言差矣,為何不能是那刀客沉穩(wěn),覺得這些人只是跳梁小丑,無足掛齒呢?”
“或許,是如此?但,還是且先估量估量,那刀客與趙胤坡相比,誰更勝一籌?”
“我認為是趙胤坡,畢竟趙胤坡成名已久,在整座江湖上都享有盛名,更是白虎幫江南分舵的十八猛虎!”
“可那刀客能破碎云霄……”
“此招又能用幾次呢?雖那刀勢久聚不散,但我也聽說了,那刀客的修為,不過一品,頂多,半只腳踏入金剛境,在武道修為上,他敵不過趙胤坡。”
“這你是從哪聽說來的?”
眾人皆面露驚訝,他們自認已經(jīng)足夠關(guān)注此事,可未曾想,竟還有遺漏的地方。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去得知!”
那少年郎得意洋洋。
許長青卻是無言以對,不得不說,自己這幾位學(xué)生對于江湖之事可當(dāng)真是有些過分關(guān)注。
可惜,不把心思放到書本上……
“燒水燒水,聽他們說這些,水都忘記燒了?!?p> 許長青心神回轉(zhuǎn),他站起身,邁步向堂外走去。
從衣袖里掏出火折子,嫻熟的生火,將盛滿井水的銅爐放置在小小的爐灶上,他回到書堂,拿起整理好的課本,掃眼堂后那僅有的空位,默默搖頭。
看來,收這位陳音禾進書堂,本身便是錯誤……
她不過三分鐘熱度,并不是什么熱衷好學(xué)之輩。
許長青輕嘆,他唇齒輕啟,話語已順著咽喉懸在嘴邊,眼前卻忽而浮現(xiàn)一行小字。
……
【江湖至寶琉璃盞將要現(xiàn)世,掌握消息之人如今已在萬福茶樓,可前去解鎖?!?p> ?。ㄓ须[藏值跌落風(fēng)險)
……
“怎么這時候出現(xiàn)?”
許長青目光一凝,他眉頭輕皺。
他等這琉璃盞的消息已經(jīng)等了多日,可現(xiàn)在,他得給學(xué)童們授課,暫時脫不開身。
“再等等吧,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
……
臨安,萬安橋。
暖陽盈盈灑落圣潔光輝,微風(fēng)裹挾著寒意悄然盤旋院內(nèi),卻依舊是驅(qū)不散那深沉的怒氣。
“小姐,這趙胤坡欺人太甚!”
“他怎敢如此辱罵我教之人?!”
“喪家野犬,喪家野犬,我看他才是條瘋?cè)?!?p> 手里揮動的掃地愈發(fā)用力,陳音禾咬牙切齒,憤憤不已。
林清影躺在搖椅上,像是沒聽到陳音禾的話語,她有些笨拙的使著棒針,將那絨絨的線團一點一點纏繞其上,目光清冽。
“小姐!趙胤坡如此挑釁我教……”
陳音禾實在是壓抑不住,她拿著掃帚跑到搖椅旁邊,“他該死!”
“是不該讓他好過?!?p> 林清影眉眼輕抬,她搖搖頭,說道,“可他現(xiàn)在捏住了我們的命脈,我們不能輕易出手。”
“……”
自然是知曉林清影此言個中緣由如何,陳音禾深吸口氣。
“那我們就該讓他如此逍遙快活嗎?”
“音禾?!?p> 林清影輕喚一聲,她放下手里的棒針,笑問道,“前幾日,你不是去探過這位趙胤坡么?此人性情,你還記得是如何嗎?”
“生性張揚,行事高調(diào)。”
“懂了嗎?”
林清影僅是這簡短三字。
滿身怒氣頃刻消散,陳音禾沉默,她若有所思,似乎領(lǐng)悟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