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山毒蛇猛獸很多,就連一般的獵戶和砍柴的人都經(jīng)常繞開哪里。
江婪開悟的很早加上在盤山谷中的奇遇,如今已經(jīng)是悟靈境的修為,放眼整個林安城年輕一輩還真沒有幾個人進境比他更快的。
憑借他的修為和丹青法,江婪自信可以闖一闖石門山,尤其是在昨日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四個大漢以后更是信心爆棚。
江婪收拾了一個包裹帶了一些食物,第二天一大早便踏上了前往石門山的路。
江婪在走了一個時辰以后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那就是林安城附近的山實在太多,他根本不知道那一座才是石門山。
迫于無奈江婪只能在路旁等待找一個識路的人,沒用太久,一個帶著斗笠穿著麻衣的人駕著馬車駛來,江婪急忙擺了擺手攔下了馬車。
“這位大哥,晚生準備前往石門山但這里山多難辨,煩請指一下路?!苯贩浅?蜌獾膯柕?。
這人抬起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龐,看年紀比起江婪也大不了幾歲。
“石門山?正巧我也要去上車載你一程”
這年輕人非常爽快的邀請江婪乘車,江婪當然沒有拒絕,道謝后坐在了另一側(cè)的車轅上。
江婪回頭看了一眼,車里放著一些錘子鉤鎖鑿子之類的工具還有一把刀。
“你是林安城的?”
“不錯”江婪說道。
“我叫魯玉孚,看你的樣子不太像是匠人,你去石門山干什么”魯玉孚問。
“我是一個畫師,但是家境窘迫顏料又太貴,所以來石門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彩石”
魯玉孚聽完以后哈哈大笑
“先不說石門山危不危險,就算找到了那些彩石你懂怎么做成顏料嗎?整個林安城懂得如何做顏料的也只有區(qū)區(qū)幾個人”
“或許我應該感到榮幸,因為現(xiàn)在我就遇上了一個”
魯玉孚相貌很年輕但是趕車的雙手卻非常粗糙,甚至能夠看到很多老繭,加上馬車上拉著的工具以及他們的目的地,不難猜出魯玉孚應該就是石匠,只不過也太年輕了。
儒生、道士、和尚、文士、樂師這些人在宣國擁有很高的地位,而匠人的地位雖然不如這幾個,但也是備受尊崇的身份。
“果然聰明,既然是畫師那肯定有畫作吧不妨讓我欣賞一下”魯玉孚笑道。
“倒是有幾幅畫稿”
江婪從自己的包裹中翻出了一副他之前隨手畫過的一張遞了過去,本來魯玉孚只是隨口一問,但是張開以后露出了幾分震驚。
一頭猛虎鬃毛虛乍虎眼圓睜,腳踏著山巖背后青松孤立,頗有萬夫莫擋的氣質(zhì),雖然只是水墨畫沒有使用任何顏料,但其威風霸氣依然透出紙面讓魯玉孚都感受到了一絲壓迫。
“這是你畫的?”魯玉孚急忙問道。
“恩”
魯玉孚在看向江婪時眼神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一樣了,江婪的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就能畫出這樣的畫作,無論是畫技還是布局已經(jīng)不是一個天賦了得能形容的了,最起碼在他所認識的畫師中沒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天賦。
在宣國顏料都出自石匠之手,因此畫師和顏料石匠之間的關(guān)系可以用唇齒相依脈脈相關(guān)來形容,每一個名冠天下的畫師背后都有一個大匠支撐,同時沒有一個畫師會得罪一個顏料石匠。
反之亦然,石匠同時也需要依靠畫師揚名,甚至一些洪幅巨制的畫作上除了會留下畫師的名字外同時也會留下石匠的姓名。
“這猛虎下山圖氣勢十足,單論畫技怕是已經(jīng)達到了中品的高度,只是缺乏了幾分煞氣,而且沒有顏料相佐無法誕生畫靈終究只是一副凡畫”
能夠畫出中品畫作的就算是在云州治所清都都不多見,很難想象這幅畫會是出自一個少年之手,魯玉孚這也算是在吹毛求疵了。
“主要我湊不齊這么多的顏料”
江婪有些無奈,盧道玄給他的顏料所剩無幾最多只能在作一副畫,而他現(xiàn)在顏料只有自制紅和綠兩種,而猛虎圖起碼需要四種顏料,空有一身武藝卻無法施展的惆悵只有他自己懂。
“我住在城西的石料鋪,如果你要顏料可以去我哪里看看說不定我會有一些珍藏,至于價格會比其他地方都便宜,質(zhì)量放眼整個云州我都敢向你保證絕對上品”
看完這幅猛虎下山圖讓魯玉孚已經(jīng)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他心中篤定,如果沒有意外眼前這個少年或許會成為天下聞名的大畫師。
“那就多謝了”
江婪以為魯玉孚只是在向自己推銷他的顏料因此并沒有放在心上,而且他也沒那么多錢。
“魯兄,這石門山有多少種彩石”
能從石門山找到多少顏料,這是江婪最關(guān)心的問題。
“青石、朱砂主要就是這兩種”
“只有兩種?”
看到江婪有些失望魯玉孚又氣又笑。
“什么叫只有,畫師作畫除了墨以外還需要青、紅、紫、黃四色,云州主峰十八次峰過百,石門山彩石產(chǎn)量可以排到前三”
“那彩石是如何制作成顏料的”
江婪剛問完便有些后悔了,和丹青法一樣,這些制作方式自然是不傳之秘,他這么問反倒是有些冒犯,不過魯玉孚卻非常大度坦誠。
“只有開悟以后的石匠才能夠制作顏料,以自身靈力為燃料文武火煅燒,彩石溶化后在用特殊的膠液調(diào)和”
“抱歉,我無意窺探石匠的秘密”江婪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制造方法不是什么秘密難的是經(jīng)驗,沒有十年八年苦練的手法想做顏料根本不可能”
匠人是一個靠經(jīng)驗積累才能有所成就的行當,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學得會的,所以魯玉孚完全不擔心別人偷師,而且更嚴重一點若是沒有名師指點盲目煉制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但是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江婪笑道。
“我不一樣,我爹我爺爺都是石匠,從小我就是在石料坊長大的,七歲就開悟了”
“石門山奇峰怪石無數(shù)又綿延幾百里,你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人在這里找彩石無疑于大海撈針,不如這樣我給你做向?qū)А濒斢矜谛Φ馈?p> “無償?”
從剛才的閑聊中江婪發(fā)現(xiàn)魯玉孚對于畫作以及顏料方面知之甚廣,如果有這樣的向?qū)ё匀磺笾坏谩?p> “當然不是,那副猛虎下山圖就當是酬勞了”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