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在不愉快中度過,艾諾覺得挺虧欠丈夫的,所以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過完這個年。
在一個家庭里,誰賺錢多,誰就有話語權(quán),但艾諾的丈夫很民主,可著她滿世界的瘋,他賺錢她花錢,家里應(yīng)有盡有,因為他有一位能賺錢的老公,所以,在外面出手闊綽,也就贏得了一些所謂的朋友。就她自己賺的那兩個錢,還不夠她自己消費的。她就一個女兒,學(xué)習(xí)上從不讓她操心,好丈夫大都慣媳婦,得知他的情況之后,還為他未來的路掃清障礙,否則,這種人上臺,妻子不得受欺負嗎?
這些,都是他默默的做的,直到大年三十時,丈夫拿點東西,讓她去看望她的老校長,因為他要退休,有權(quán)力建議接班人的人選。
“為何要給老校長送這些,他今年就要退休了,再說,咱們不欠誰人情的??!”
“我找過他,他的意見很主要,所以,那個無德的人,不會當你的領(lǐng)導(dǎo),也就無所謂小鞋穿?!?p> “什么時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幾天都是醉醉的,我沒有跟你說,就悄悄的去了你們的老校長家,你如果知道了,就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能容忍我多此一舉?”
“你是替我掃平障礙,我怎能不領(lǐng)情呢?我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艾諾的知好賴,懂進退,丈夫還是欣慰的,只是她做事任性兒,事后還會訕訕的多做一些家物來彌補,又都是平凡人,怎能不犯錯誤呢,知道自己做事的唐突就好。
過了年,艾諾仍舊過著悠哉悠哉的日子,仍舊想當詩人,仍舊蹭詩人的殘羹冷炙。詩人們已經(jīng)習(xí)慣有她,無論誰請客都撂不下她,沒她都覺得沒意思。這一天,縣政協(xié)找詩人吃飯,慶?!段鍑乔隁v史詩詞創(chuàng)編》定稿,這本來沒艾諾什么事,但誰讓領(lǐng)導(dǎo)們對她的印象好,創(chuàng)編時沒她什么事,吃飯時卻不放過她。
詩人們在一起,談天說地的無話不說。艾諾雖顯得弱示,但幾乎都沒拿她當外人,她也就沒拿自己當外人的說起了一件事。
“唉!舒婷姐,你通知我說文化局長要宴請詩人做客,為何你們一個都沒有去呢?”
舒婷姐問:
“就是前半個月我通知你的事兒?”
“是啊,去的人我?guī)缀醵疾徽J識?!?p> “唉!打完電話,就接到政協(xié)來電話催稿,要求,在漂流節(jié)之前,將書刊登出來,否則影響地方的旅游事業(yè)。忘記告訴你了,不好意思?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這事有點糗,難以與人言?!?p> 擎?zhèn)}說:
“是什么事啊,呑呑吐吐的,這不是你的性格呀?“
似乎聽艾諾講緞子是一件快樂的事兒。
“一言難盡,又是糗事,你們不煩嗎?”
“洗耳恭聽!”
說句心里話,這件事對我打擊老大了,我接到舒婷姐的電話,屁顛、屁顛地去了。
一看,全場沒幾個熟悉的面孔,無所謂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可能一會你們能來,我坐在一個長凳子上,有意無意地占著座位。
陳局長來了,掃視了一周,怎么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都來了?正經(jīng)詩人沒幾個,一幫貼吃貼喝的主兒,來蹭我們文化局的飯?
當然,我是揣摩君子之腹了。因為以往,與你們湊合時,并沒有看他嚇唬誰,即興發(fā)揮一首詩來?“
看著他那老驢臉拉得老長,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樣子,以我的小人之心,再次揣摩他的想法,‘你們可真有心啊!文化局這窮的驢不拉屎的地方,你們也有心來貼嘣?無知也無畏?
下面是他的原話:
“真不知詩詞協(xié)會隊伍,何時壯大得不可理喻,既然近期發(fā)展了這么多人,是驢子是馬拉出去溜溜?一會兒,每人即興一首詩,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考慮。
十分鐘,就是一個小時,對我也是白扯呀!
“我只是來貼嘣的,從沒有經(jīng)受過這種考驗?如今被迫讓系統(tǒng)升級?這不是拿鴨子上架嗎?太猝不及防,驚得我一身冷汗,腦子一片空白啊!我四處張望,此時溜掉也是丟人,不溜走就是撞大運,盡量讓領(lǐng)導(dǎo)忽視我,還能怎么辦呢?我看了一下在場的人,來的真不少,濫竽充數(shù)的還真不少???
如果就我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還不至于讓人氣憤,在哪冒出來這么多黑土球子,趕上雨后春筍了。
此時的我,臉上露怯,眼睛往地下看,就差鉆耗子洞了。我想,千萬視我于不見,就當我是空氣罷了!拜托!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德性,被對面的農(nóng)村婦女瞧見了,她似乎知道我什么德性。再一點,她來得晚些,我自己占據(jù)著一條大石,沒給她讓地方,以為你們會來,這就得罪了她,再說,我沒看得起她,誤以為人家她跟我一個樣兒,冒充大瓣蒜?是位白癡?她看見我的慫樣兒,大聲譏諷,聲音有意抬高了幾分,黑漆漆的臉,說話可脆成
“妹子,瞅啥呢,地上有金子呀,告訴俺,俺也分一杯羹?!?p> 我差點跳起腳扇她了:
“你他媽的,我招你惹你了?!?p> 此時,氣得我干嘎巴嘴,不敢發(fā)不出聲來。
這大庭廣眾的,打不得罵不得,更何況是我心虛在前,人家肯定不是我等這種冒充的?以往和你們在一起,蹭點精神文明也算正能量。今天卻不然,連個黑土驢子也敢跟我叫板?
看來,假冒偽劣在貨真價實面前,腰板怎硬不起得來呢!
后悔剛剛進屋子時,沒給黑女人讓座,拒人于千里。她看我太高冷了?不知我的軟肋?都說打蛇打七寸,她想讓你獻丑,給我點教訓(xùn),讓我認清歹勢,這泥腿子還真不是蓋的。
我怎就有眼無珠呢,成了一位真正蹭飯的人?N年來,我蹭詩人的飯沒感覺不恥,卻憎恨別人蹭飯,像是在我碗里搶食似的。
黑女人剛剛進屋時,我沒拿正眼瞅她,因我藐視她?現(xiàn)在用實力說話,真金不怕火煉之時,我就成了狗熊,瞅著對方嘴角上翹的回懟:“別看不上俺農(nóng)村人,你那點小心思,俺都知道?!?p> 我用眼睛威脅她,人家干脆不看你。我想,一會完事的,非得胖揍一頓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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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芬
因?qū)擂?,想走入詩人行例的艾卉,想要放棄對理想的追求,好像幾股力在撕扯著她的心靈,最終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有些人一旦認定,堅貞不渝,有些人則不然,作者我都不知道事情會向何處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