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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詩人

第七章:三卷,與舒婷姐的相識

五國詩人 志芬 2468 2024-04-14 10:32:43

  片花插敘

  那是在1987年的四月天,北方大地剛剛進(jìn)入早春,艾諾去超市購物,遇上老同學(xué)和另一位女子聊得正歡,當(dāng)她來到她們面前,老同學(xué)介紹她們認(rèn)識。

  “這位是舒婷姐,小城中的女詩人;這位是艾諾,我們學(xué)校的校花,中文系畢業(yè)的。我跟你們分別提過的?”

  兩位嘴里都說著“幸會、幸會!“

  沒寒暄幾句,舒婷姐就問:喂?兩位,誰陪我去江邊溜溜?

  正當(dāng)艾諾愣怔的片刻,老同學(xué)推說她還有事,腳底摸油溜了,剩下她與剛剛認(rèn)識的舒婷姐,尷尬地站在那兒,不知自己是該去還是不去?

  按理,初次見面,既然邀請了,就該給幾分薄面,雖然有些唐突,還覺得不可思議,但畢竟人家張嘴了,也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但東北的四月,著實(shí)還有些冷,誰會在這鬼天氣里,去江邊溜達(dá)?此時的江邊,累積了一冬的塵土,將剛剛化開的冰沱,堆起了小山般的冰峰!再說江風(fēng)很大,這是大自然的力量,用風(fēng)吹之,用雨水澆之,才能摧枯拉朽般,完成它的杰作?

  可想而知,江沿的情景是怎樣的?江風(fēng)很大又很硬,吹在臉上,有一種被風(fēng)拍打的感覺,細(xì)嫩的皮膚被吹皺吹黑決不是夸大其詞,它能將冰雪融化,可想而知,江風(fēng)的力量,該是怎樣的不同?

  艾諾是位愛美的女子,此時又沒預(yù)備口罩,只好任期風(fēng)雨吹之。即會知道這樣,憑她的性格,也是要去的。

  “如不嫌棄,我陪您去?”

  “那感情好,有個人伴陪,免得寂寞?!边@就是她們的初遇。

  舒婷就是這樣的熱情,她瞬間能把人與人之間距離拉近,沒有詩人的架子,也絕對沒有高人一等的樣子,只是她外包裝的樸素?

  她的穿著不像艾諾那般的臭美,加之艾諾有些矜持又慢熱,讓初次見面時的感覺有些陌生,都以為她是位如何高傲的公主呢!其實(shí)不然,這朵帶刺的玫瑰,只是外表冷傲孤僻,拒人于千里,瞧不起人似的,其實(shí)這些都是表相,有什么可高傲的?

  明知道自己就是半片八兩,還孤傲?只是她的穿戴有一種大小姐的閨閣淑女的派頭,性格決定命運(yùn),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倆位性格恰好互補(bǔ),一位熱情奔放,一位拘謹(jǐn)內(nèi)斂。

  大方得體的人,總能融化那棵慢熱的心。而艾諾也不是一味的矜持,她要是當(dāng)開心果,一般人還不是她的對手,艾諾性情,遇熱則熱,遇冷則冷,兩位像是熟絡(luò)的老朋友似的,聊著家常走路,雖然徐徐的東北風(fēng),吹拂著人的身體還有些涼意,但十多分鐘的路,感覺像是瞬間,她們就到了牡丹江與松花江的匯合處。

  艾諾不知舒婷姐此行的目的,只覺得詩人都很怪,看花看草,能看半天兒,終究還能看出點(diǎn)門道來,境界再提上來,那就是一首美麗的詩句,她還記得云兒的那首詩,就是她仔細(xì)觀察生活的寫照,有一天,她與云遛彎,她看著看著,竟然夸張地大叫一聲。‘艾諾姐,你來看看,這草尖上有一顆露珠?。 ?p>  艾諾不情愿的跑過去,跟著看西洋景,覺得眼前的人,不識人間煙火似的,但后來就有了那首詩:什么“草尖尖上的露珠!那是夜的叮嚀和囑咐、、、、”艾諾只看出草尖尖上的露珠,怎么也不知道,那還成了夜的叮嚀和囑咐來,關(guān)夜什么事兒?但這也許就是差距,所以,她不小看詩人,今天來此,她還有另一種希冀,也能從中搞點(diǎn)杜撰的東西來,培養(yǎng)自己的詩性。所以,沒事兒到這里來受清風(fēng),也不是白受的。

  初春的兩岸冰坨剛剛炸開,拱起一道道峰巒;天邊一抹星輝,隨著風(fēng)向,將落地的樹葉卷起,唰唰的聲響,像一位愛絮叨的老人,嘮嘮叨叨的。

  艾諾看到的僅僅是這些,而春天的江岸邊有蕭瑟之感,在舒婷的眼里,會是另一番影像?應(yīng)是怎個不同?

  她真不懂得她的來意是什么?想破腦袋都想不能通,她本來就是走來走去的,腦袋里哪有那些彎彎繞?按照她這位中文老師的理解能力,只能猜出來這里寫生,這里有什么可寫的,‘塵滿面,人不識’嗎?

  大風(fēng)小嚎的,一會兒,就是滿頭的灰塵,還能有什么真正的含義來?由于她過早地脫去了厚衣服,穿的單薄,內(nèi)心有些瑟瑟的樣子。

  艾諾覺得天地都一片茫然,經(jīng)歷這一冬的塵埃和冰雪,將大地的慵懶冷寂破敗,一覽無余呈現(xiàn)出來。

  正當(dāng)艾諾心里及不舒服時,舒婷姐卻開口了:

  “艾諾,你說春天偉大不?昨日還冰封四野,今天就一夜炸開,自從要開江以來,我一天來一次這里,看何時江水流動,冰塊化開?感受春的力量,讓我融入其中?”

  “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艾諾瞪著雙眼驚奇的看向她。說白了,不就是開江嗎?稀松平常的事,到了她的眼里,就成了詩情話意?四季的輪回,就是這樣的?。?p>  “你看過凡高的畫嗎?”

  ”只看過熱烈的向日葵!“

  “噢!另一幅,是那幅高高的插入云端的樹?”

  “噢!沒看過,藝術(shù)真是夸張啊?怎么能與云彩比高低呢!”

  “是?。∮腥藛柗哺?,你畫的樹也太脫離生活了,為何讓樹木與云彩比高低?你知道凡高怎么說?”

  “一定是春天的魅力?”艾諾驕傲的看向舒婷。

  “不!這是大地的渴望?!?p>  “噢?這句話呀,是很有震撼力的!”

  “不僅僅有震撼力吧?”

  “這讓我想起母親對孩子的愿望。”

  “是?。√烨乩?!母親的愿望往往都是美好的?!?p>  “是啊!我看到此,頓時淚如泉涌。想起了他的藝術(shù)生涯,因超出了當(dāng)下人們所能理解的范疇,悲哀的沒有讀者,沒有同道,孤軍奮戰(zhàn),不知是時代的悲哀,還是歷史的悲哀?

  “生前一幅畫都沒賣出去,靠著弟弟討生活。是因他走得太遠(yuǎn)?”

  “他的畫作超越了時代的審美,就像西方哲學(xué)家尼采,后來尼采瘋了,凡是超越時代的前行者,沒有人理解他們。

  我還記得有個妓女看著凡高可伶,撒謊說愛他的耳朵,一無所有的他,竟然割下耳朵送給她。

  “偉大的藝術(shù)家,天才的使者,37歲隕落,可悲可嘆?!?p>  跟著舒婷姐閑聊,時間過得也快,倒是忘記冷了,恍惚間,空間與時間仿佛未流動的水一樣的靜止?;貋淼穆飞?,她看到路邊的各種植物,在春的推動下,都有萌動的感覺,她自言自語地說。

  “大地上的每一種存在,無論花開花落,岸上柳枝;抑或翠黛如無,滿山紅葉……都是默默守候的一種存在。”

  “并且你總是身在其中,感受到自然的魅力?”

  “也可能我屬于另類,我喜歡自然,愿意與之為舞吧!”

  “所以,你的詩都是自然的產(chǎn)物?”

  艾諾接觸到的第一位詩人,就是這般的浪漫,是那種在荒漠中,像是能找到一片綠洲的感覺。

  所以,她拼命的接近詩人,

  她覺得與云很近,卻又漸行漸遠(yuǎn),是因她不屬于這個世界?云飄忽不定。

  她懂得,每一種喜歡,都要與光陰相博,否則,怎能到達(dá)光輝的頂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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