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過是個低賤的仵作而已
“我來背背簍。”
謝昕洲卸下肩帶,自然的把背簍背在身上,而后淡定的轉(zhuǎn)身去把桌上的紙張包好放了進(jìn)去。
寧鸞搓了搓手臂。
太嚇人了。
這家伙最近怎么跟個妖孽一樣?
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對他的美貌把持不住干出點不矜持的事來?
寧鸞想到這里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在心里不住腹誹。
‘要堅持住啊寧鸞!不能被男色打??!’
謝昕洲看到她的表情,眸里藏著極淡的笑意,走過去自然的牽住她的手,“走吧?!?p> 寧鸞掙了掙,沒有掙開。
“哎呀,快別磨蹭了,牛車不等人?!?p> 牛嬸看到他們兩人從院子里出來急忙開口,“快快快。”
“來了來了?!?p> 寧鸞受不得人催。
心里一急,她反握住謝昕洲拽著他朝外快走,“記得把院門上鎖?!?p> 兩人趕到牛車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沒剩多少可以坐的位置。
“牛嬸,快來,這里還能坐?!?p> 牛嬸熱心腸,人也爽朗,在軍囤里的人緣極好。
再加上她相公被害,大家伙都愿意關(guān)照她一些。
“寧鸞,快來,”牛嬸上了牛車硬擠出兩個位置來,“你們倆坐這?!?p> 出了院門,謝昕洲便戴上了獸皮帽遮住大半的面容。
“牛嬸,他們是誰???”
“他是李昕,總旗大人親點的小旗,旁邊的是他娘子,寧鸞,幫了我可多。”
“咱還是第一回見到,有人愿意陪著娘子去鎮(zhèn)上采買,這位新來的小旗可真疼他娘子?!?p> “就是他們抓到孫大江夫婦的是吧?”有人多打量了兩眼寧鸞,“聽說他娘子是個仵作,哪有女人家干這個的,多不吉利啊。”
“牛嬸,你們家旁邊住了那么個人,你不覺得那個啊。”
她用手肘碰了下牛嬸,擠眉弄眼的后面話不聽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牛嬸的臉色瞬間難看,“怎么說話呢?孫大江娘子好,不也干出來那種黑了心肝的事?”
“你別湊過來,我不愛搭理你。”
牛嬸看的清楚。
要是沒有寧鸞,李昕根本不可能讓她們家孫驍留在軍營,讓她們不必返鄉(xiāng)。
要這群人在這里胡亂編排。
“就說兩句怎么還急了?”那婦人撇了撇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聽說做仵作的身上都有著一股死人味,大家有沒有聞到?”
她這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掩飾。
旁邊人眼神躲閃都不愿幫腔。
怎么說人家的相公也是個小旗,不能隨意得罪。
“寧鸞你別生氣,”牛嬸心里暗恨,“她男人沒頂上我家孫智的位置,所以心里嫉妒呢!”
寧鸞倒是不至于生氣。
這年頭,仵作本就是一門低賤的職業(yè)。
地位低到和倒夜香的差不了多少。
別人怎么想她管不了,但她做不到聽見了還裝無視讓人蹬鼻子上臉。
“若是沒有我娘子這個仵作,前些日子的殺人案便不可能告破。”
謝昕洲在寧鸞開口之前眸光銳利的直視婦人,“我娘子做的是為人伸冤的大事,她愿意,她的相公我也愿意,輪的到你這里胡亂指摘?”
那婦人低著頭眼神躲閃,不敢跟謝昕洲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