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鄧家之人
此時兩個人行走在汝南郡的官道上,看著兩旁的那已經(jīng)完全開墾出來的良田,也是不由的心中感慨。
屯田之事并非只有曹氏專擅,江東和西川都在效仿,但是這種規(guī)模的屯田,說真的,西川和江東還差了不少。
當年棗祗獻策屯田,曹孟德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此等計策試用并且慢慢的推廣,這才造就了這充足的倉稟糧秣。
之后任峻和夏侯元讓更是產(chǎn)糧大戶,等到曹氏靠著屯田都能養(yǎng)活大半個天下的百姓之時,那江東才開始效仿,而西川直到自己的那位父皇稱王之后才開始跟隨。
這其中的差距,可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彌補的。
歷史上諸葛北伐,動輒只有三月糧草,而曹氏敢于不停的消耗,也是因為他們的糧秣輜重著實有些太充足了些。
到現(xiàn)在為止,在曹丕的治理下,這曹魏的存量絕對可以應(yīng)付三年大旱,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shù)字。
說明那曹氏現(xiàn)在就靠著大勢能夠死死的壓制孫劉的聯(lián)合。
而這也是劉禪說什么也要在漢中屯田的原因,種地這種最不起眼的事情,在某種時候,能夠成為勝負的關(guān)鍵。
“叔父,你說這汝南的屯田令,是不是一個大才?”劉禪看著兩旁的良田,還有那忙碌的士卒農(nóng)夫,不由的有些心動。
不過簡雍只是冷笑了一聲。
“將你這心思收起來吧,典農(nóng)中郎將與典農(nóng)校尉是曹孟德親自設(shè)立的,聽著不怎么大氣,但是職權(quán)位比太守,甚至于在某些地方,當?shù)靥囟家侠蠈崒嵉穆爮乃麄兊拿睢?p> 你覺得一個兩千石,而且前途光明無比的人,會跟著你去上庸?”
“呃...叔父說的有道理!”劉禪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后隨之嘆息,“看來想要坐享其成卻是不成了!”
“那倒也不是!”簡雍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雖然典農(nóng)校尉,典農(nóng)中郎將這個程度的官吏將校你是不要想了,但是這汝南郡之中似乎也有著些許郁郁不得志的小吏。
他們雖然官職不高,更是流民身份不被人重視,但是這群人卻是切身實地的參與在了這屯田之中,若是你想要在漢中實行大規(guī)模的屯田。
他們或許能夠幫上你也說不定。
不過能不能將他們弄到漢中去,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不得不說簡雍就是簡雍,才智放在一邊,這經(jīng)驗卻是十分老道。
相比較于已經(jīng)算是前途光明,地位頗高的典農(nóng)校尉和典農(nóng)中郎將,那些前途未卜,甚至可以說渾噩度日的屬下,以及那些小吏卻是完全不同。
在屯田之中的基本都是各方挑選出來的年輕人,畢竟這種事情年輕力壯才是本錢。
可是當這群年輕人在田畝之中一呆就是數(shù)年乃至于十數(shù)年的時候,誰也不敢說他們的心中還是和當年一樣的雄心勃勃,壯志凌云的。
時間不單單能夠讓一個人變得蒼老成熟,也能讓所有的雄心化為烏有。
這種時候若是劉禪再次給他們些許希望,或許還真的能誘拐不少人。
想通這個辦法之后,劉禪也終于不是那般的迷茫了,而是直接奔著那平輿城而去,若是想要見到汝南郡乃至整個豫州的達官顯貴,那么平輿城曾經(jīng)絕對是好地方。
但若是現(xiàn)在想要求賢,這明顯不是一個靠譜的選擇,畢竟平輿城雖然曾經(jīng)也是汝南郡治,更是豫州刺史府所在之處。
可在不久之前這郡治就因為豫州戰(zhàn)略問題遷徙到了新息縣,同時賈逵所帶領(lǐng)的大軍也挪到了江東一線。
平輿因為這郡治遷徙已經(jīng)沒有多少官吏存在了,甚至家族都有不少遷徙而走了。
平輿城的輝煌已經(jīng)不在了。
可若是想要看一看那屯田,平輿城還真的是一個好地方,畢竟官吏將校,官服衙門能夠搬遷,那土地總是搬遷不了的。
此時平輿縣在整個汝南郡之中,屯田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算得上是數(shù)得著的,同時這里的屯田兵也是最多的。
兩個人一路疾馳,終于還是在天黑時分趕到了平輿縣外,不過看著緊閉的大門,他們兩個最后還是選擇了無奈苦笑。
“叔父,你可帶了....”
“你家出門會帶行軍帳么?”簡雍壓根就沒給劉禪說完話的機會就給他將嘴堵住了,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之前來的時候,看到那個方向似乎有炊煙,我負責找到人家,你負責給咱們倆蹭飯!”
說完之后簡雍就朝著東南方向策馬而去,留下劉禪一個人嘴巴張張合合的。
不過最后劉禪也是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快馬朝著簡雍身后跟隨了過。
簡雍雖然很多時候都不靠譜,但是在填飽肚子這件事情上,他還是十分的銳利的,當初找到正在烤雞的張嶷就是簡雍的功勞,如今他再次在這種時候找到了一處讓他們安居之地。
看著面前那簡陋的茅草屋,這一看就是某個人自己弄出來的,而且還不是專業(yè)的。
雖然不至于和當初的夷人一樣四處漏風(fēng),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這茅屋之中似乎還有些許爭吵。
“去看看吧,看樣子是有熱鬧的!”劉禪聽著那里面?zhèn)鞒鰜淼泥须s聲,不由輕笑了一聲,“聽這動靜兒,看來是挺有意思的。”
簡雍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跟在了劉禪的身后朝著那茅草屋走去。
還沒有真正走到門口,就已經(jīng)聽到了里面的嘈雜聲,同時也聽到了里面到底在喊叫什么。
“鄧士則,你不過就是鄉(xiāng)野鄙夫,總是說是我新野鄧家之人,到底是何等居心!”
“正是,你若只是擅自將自己稱呼為我鄧家之人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將自己的性命改成和我等一致,這不是居心叵測還能是什么!”
“鄧士則,汝這小子速速滾離這里,這里沒有你生活之地!”
一群喧鬧之中,劉禪大概也聽明白了這是要干什么,似乎是有人假冒鄧家之人,然后被鄧家之人圍住了。
對于這種事情,劉禪只能撇撇嘴,因為這就和他老爹劉玄德一樣,成天說自己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不過真假難辨。
并不是他老爹劉玄德是不是撒謊了,而是那位中山靖王太能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