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至理名言
一路上見到了各種屯田的田畝,他便開始介紹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家伙也是干了十幾年屯田的主兒,這上上下下的諸多門路倒是摸得十分清楚。
雖然這些年他只是一個屯田的小吏,還是一個只負(fù)責(zé)看管稻草的小吏,可是這屯田上面的門路,他也是輕車熟路,讓劉禪聽得連連點頭。
雖然說的十分直白,沒有什么長篇大論,還斷斷續(xù)續(xù)的,不過干練簡潔之下說的全都是干貨,在劉禪看來,這個家伙對于屯田的理解,要比魏延手底下那幫子只會殺敵的二百五強(qiáng)太多了!
便是成都之中,恐怕都沒有多少這方面的人才,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驚喜。
而最讓劉禪驚喜的是,這個家伙再見到什么山川河流的時候,竟然還開始了指點江山,排兵布陣那說的那是頭頭是道,甚至就連嘴里也清楚多了,幾乎沒有什么磕巴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個家伙,還真是在這方面自信滿滿。
等到他說完之后臉色一紅,其妻子鄧氏更是十分抱歉的解釋道,這是他夫君的一個老毛病了,見到什么山川河流之地就想要擺弄一番,為此沒少被人嘲笑,鄧氏族人和他結(jié)怨,這也是一層關(guān)系,覺得鄧士則丟了他們鄧家的臉面。
而劉禪此時沒有嘲笑的想法,他只是問出來了一個問題。
“士則,你改名字之前叫什么?”
“某....某...某之前的名...名字叫做...做...鄧艾!”
一行在再次來到了平輿縣城,不過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有再次被拒之門外。
新城郡少將軍親自弄來的文書和命碟,自然是經(jīng)得住查訪的,幾個守城的普通士卒很是輕松的就將他們放了進(jìn)去。
而來到了平輿城的第一件事,簡雍就是用錢財開路,然后通過牙人買下來了一處偏僻的宅院,同時還有不少的糧秣,也算是完成了之前對鄧士則的照顧妻兒的承諾。
不過從這里劉禪也能夠看出來,這世間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不如錢糧開路來的痛快。
這種想法并不是只有糜芳這種商賈出身才有的,似乎簡雍也用的十分自在。
此時的鄧士則也知道,他們并不只是要在汝南郡走走轉(zhuǎn)轉(zhuǎn),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多,甚至,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可能就是徹底的離開中原的時候。
對此,他既然已經(jīng)做出來了決定,就不會再次反悔了。
將妻兒安頓好了之后,他們并沒有趁著夜色好生休息,而是趁著平輿城沒有宵禁的功夫,前往了一趟平輿縣的縣衙。
鄧士則既然要走,那就不能背上一個逃走的罪名,這是很重要的,鄧士則雖然不是一個被重視的家伙,但是這個家伙同樣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
鄧氏的那群族人,可不是會輕易放手的,若是不弄到正經(jīng)兒的文書,等到鄧士則再回來的時候,恐怕他會要多惡心,那就會有多惡心。
縣衙之中自然是已經(jīng)沒有了衙役或者官吏,畢竟人家也是有著休息時間的,這黑燈瞎火的哪里還會有人處理公文。
不過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卻是最合適做些不能光明正大做的事情。
一袋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的銅錢開路,他們很快就在縣衙的后院見到了這平輿城的大人,然后簡雍再次奉上一顆明珠!
作為曾經(jīng)西川朝廷排名前三的存在,簡雍得到的賞賜數(shù)不勝數(shù),隨便拿出些來那都是能夠讓人心動不已的存在。
而這小小的平輿縣令哪里經(jīng)受過這種陣仗,明珠開道,再加上此時簡雍的這一身氣質(zhì),還真是讓人不敢小覷。
鄧士則不過就是看管稻草,這在整個屯田系統(tǒng)之中當(dāng)真是算不得什么,所以在滿臉含笑的簡雍面前,輕輕松松的就給他辦好了各類手續(xù)。
從這一刻開始,鄧士則就是白身了,但是他鄧家之子的身份,坐實了!
因為他的命碟上寫著的是,“新野鄧氏之子鄧范,表字士則,黃初五年四月因病而退,交還授印....”
“新野鄧氏之子”這六個字在那縣令扣上屬于他的官印的那一刻,這件事情就坐實了。
等到他將這份兒公文交回郡守府,然后轉(zhuǎn)呈典農(nóng)中郎將之后,那這文書就徹底的入了官服的檔了,就算是鄧士則日后和鄧家之人對簿公堂,那鄧氏之人也必須咬牙將這件事情認(rèn)下來,將那鄧士則的母親,送到鄧家的祖墳之中。
因為鄧氏從來沒有任何過錯記錄,未曾于官服留案,鄧士則之父也從未有過休妻和離之舉動。
只不過是因為鄧士則現(xiàn)在不想靠著這種事情強(qiáng)壓鄧家罷了,若非是想要讓其母親光明正大的進(jìn)入鄧氏祖墳,現(xiàn)在就能夠告訴鄧家做好準(zhǔn)備了。
畢竟到了這一步,除非他鄧家能夠在三天之內(nèi)說通汝南郡郡守,汝南郡典農(nóng)中郎將,豫州刺史之中的一個,將公文截留下來才行。
不過若是他們有這份兒本事,恐怕鄧士則的墳頭草都有三丈高了。
將這些事情都解決好了之后,他們這才回到買下的宅院,好生休息起來,不過鄧士則一家三口在休息,而簡雍則是在不斷的敲打著劉禪。
“今日的這些事情,你可看懂了些什么?”
“感觸頗多,卻是不止從何說起!”劉禪這句話倒是沒有妄言,他的確是覺得今天開了見識,可是他也的確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學(xué)到了什么。
總之就是很亂。
“不忙,一點一點說,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簡雍此時倒是十分的和善,甚至于說話都很是親切,“少說一條,便過來挨上一巴掌,也能讓你長長記性!”
剛剛松了一口氣的劉禪被他這句話弄得更緊張了,臉色都變得有些干硬。
“這...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劉禪幾乎算得上是被逼無奈之下,只能先拋出一句“至理名言”。
不過換來的就是一個巴掌抽在了他的腦門上。
“若是旁人說的這個,倒也是個話,你乃太子,更是日后要繼承大漢皇位的,若是你最先想到的是這一句,你當(dāng)真是該挨揍的!”
說完之后簡雍似乎還是不解氣,一腳踹在了劉禪的肚子上將他踹翻在地,“看看你這身肉,你爹早年不管你,你也不能讓你舅舅養(yǎng)成這模樣,給我扎著馬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