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谷成縣之后的石苞二話不說就找人詢問,這杜濩、樸胡兩人在那里。
這谷成縣之中已經(jīng)絕大多數(shù)都是巴人和賨人了,想要尋找這兩個人自然是不難的。
在找到杜濩、樸胡的同時,石苞的身份也已經(jīng)被暗處的校事們所知。
“石苞?沒聽說過!”負責監(jiān)視杜濩、樸胡兩人的校事首領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回憶了一番,確定沒有聽過這人,“他的官文上有洛陽和鄴城兩地,速去查訪,同時盯緊了杜濩、樸胡兩個人,不過莫要妄動!”
校事府的統(tǒng)領做事自然是謹慎,緊盯杜濩、樸胡的同時,也讓人立刻去查訪這石苞的身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同時來這里又是受了誰的命令。
而進入了杜濩府邸的石苞,也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俗约合胍姷降娜?,已?jīng)喝的有些迷醉的杜濩還有樸胡。
“某家石苞,奉了我家大人之命前來拜會兩位!”
“大人?拜會?嗝!”已經(jīng)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杜濩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石苞的面前,還打了一個酒嗝,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直接糊了石苞一臉。
“你家大人是哪個,來拜會我等作何?送我等上路不成?”那樸胡此時也站了起來,不過這話語就不客氣多了。
看得出來,杜濩與樸胡兩個人感情不錯,不過性格卻是截然不同,樸胡明顯要爆裂許多。
“某家大人有一封信帛奉上,希望兩位能夠入我新城之地,我等我兩位大人準備了宅院美酒,對兩位的族人也是....”
石苞將簡雍早就給他準備好的書信奉上的同時,也說著自己應該說的話,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濩打斷了。
“新城郡,你家大人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如此!”
不斷打斷了石苞的話,更是一把將那還沒有打開的信帛扔到了一旁的火盆之中,讓大火將那信帛吞噬。
可是他的手,卻是偷偷的將一塊玉玨藏了起來,沒有引得任何人的注意。
落入這么一個地步,等待著被人欺凌等待著被人驅(qū)逐,的確是很凄慘,可是若非是他們的容忍,恐怕現(xiàn)在巴人和賨人就已經(jīng)消失了。
哪里還能做到這一點,甚至慢慢的讓自家的子弟在軍中立足。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多年的交情,這才讓樸胡忍住了自己的疑惑,沒有多說什么廢話,他知道自家兄弟這般做定然有他的想法在,此時他選擇了不動聲色。
而石苞并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想法,不過看到了自己遞上去的兩樣東西,卻是只有一樣被扔了,心中也是有了些許的明悟之處。
他也明白,那位老先生,似乎不是他說的那般簡單。
不過也如同簡雍說的那樣,他并沒有怪罪簡雍,這個年紀的石苞,要比很多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明白現(xiàn)實的多。
既然他的任務是說動他們,那么他就要好好的完成這件事情。
“杜濩大人也是賨人統(tǒng)領,一言一行都能夠讓無數(shù)賨人為之奔命,還望大人莫要沖動才是!”
石苞滿臉的笑容,似乎沒有聽到剛剛的謾罵,也沒有看到剛剛那杜濩的動作,就是一副在勸說他的模樣。
這讓杜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似乎酒勁兒徹底的上來了,直接就要將這石苞推搡出去。
雖然杜濩已經(jīng)年過半百,已經(jīng)算是上個時代的遺物了,可是賨人出身的杜濩,加上常年的勞作練武,倒也十分的雄壯,至少比石苞要壯碩幾分。
在他的推搡之下,石苞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的被他退到了外面。
看著慢慢關(guān)閉的府門,那石苞并沒有任何的失落和放棄,就在門外直接朝著里面大吼大叫了起來。
“兩位大人,此時巴人賨人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如今若是兩位大人再這般模樣,等待賨人和巴人的是什么結(jié)果難不成兩位大人不知道么?
我新城郡之地,雖然地方不大,但是也有巴人與賨人耕種生存之地,再加上我主孟興與世家不睦,定然不會讓爾等和在現(xiàn)在一樣,幾無立錐之地!
兩位大人....”
石苞還想再說什么,但是他話都沒有說話,直接將就被一群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人捂住嘴巴拖走了,之后更是直接將他一悶棍敲在了后腦上,將他打昏了過去,讓他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街角才轉(zhuǎn)過來一個滿臉陰翳的家伙,正是之前讓人查探這石苞來歷的校事府校事統(tǒng)領。
而此時,他滿臉的陰翳,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心情極為不好。
“統(tǒng)領,這個王八犢子嘴上每個把門的,要不直接....”
“他是在大街上被弄走的,他要是死了,你是想要讓孟達那廝彈劾我等么?”那校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統(tǒng)領一眼瞪了回去讓他閉上了嘴。
而那校事此時也是有些不服不忿的,還想要辯解到,“那小小的孟達,也配....”
“孟達不配,難不成洛陽之中的那些大人們也不配?”那統(tǒng)領是一個明白人,直接再次打斷了他,“陛下之前下了嚴令,告訴我等,不,告訴全天下,不可誣告!
你以為是對誰說的?
你以為陛下是那孫權(quán)小兒,能夠縱容呂1那等小人作祟?”
“可是這廝嘴里也是沒有一個把門的....”
“他哪里說錯了?”那統(tǒng)領再次冷哼一聲,“你可以告知陛下,讓陛下斥責懲處孟達,然后讓孟達教訓他的兒子,你我算是個什么東西,能夠代陛下行事?”
聽到這里,那位麾下這才咽了口口水,不再多說什么了。
“將這個家伙綁了藏起來,等確定了這廝的身份之后,再說他如何處置!”
“那杜濩和樸胡兩人...”
“那些大人物不就是想要讓他們走么,他們走到哪里不行,只要不投奔西川和江東,他們想要去哪里,那就去哪里!”
“.....諾!”那幾名麾下也知道此時這件事情,就只能如此了,而且自家大人說的不錯。
校事府此時并不算好過,雖然陛下需要依仗他們,可是陛下那個性子,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權(quán)勢滔天了。
眾人直接緩緩退去之后,同時帶走的還有依舊在昏迷之中的石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