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間
她伸手在男人的額頭上摸了一把,滾燙如火。
不好,這廝發(fā)高燒了,怪不得一直昏迷不醒。
兩個孩子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急速涌了過來。
連一向喜歡裝淡定的顧嘉嘉也急了,和妹妹一起焦急問道:“娘親,爹爹不會有事吧?”
林姝查看了一顧子祁的傷口,傷口的肉已經(jīng)開始潰爛,由之前的很小一塊,蔓延到很大一塊。
正是這個傷口引起的發(fā)燒,那群歹人身上的武器居然是抹過毒的。
她微微蹙眉,聶依美正是好歹毒的心腸,為了除掉她,竟是無奇不用。
“娘親,你救救爹爹吧,我知道娘親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定能救爹爹的?”
兄妹倆哭哭啼啼,拽著她的手,想著這一日來,娘親給他們帶的驚喜,定是有本事救他們爹爹。
林姝不喜這男人,卻也希望他安然無恙。
身為特工的她還真是有醫(yī)術(shù)在身,無奈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荒蕪的黑夜中,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都不尋到。
空間也沒有靈泉,拿什么救治?
就在躊躇萬分之時,倏然,一道聲音在腦海中想起。
“空間主人,空間升級后可獲得獎勵,升級需要好感值,獲得相公的好感,便可領(lǐng)取獎勵?!?p> 林姝腦袋一懵,這是空間在與她對話。
好感值?相公的好感?
她哪來的相公?
正要回懟空間,驀地,垂下了眸子,視線掃在了顧子祁的臉上。
不管她愿不愿意,這個男人儼然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相公。
這是她穿來一整天后,認(rèn)認(rèn)真真地靜下心來,凝視顧子祁。
發(fā)絲凌亂,臉上還帶著污漬,因為高燒臉龐看起來有些肥腫,卻依然擋不住俊美絕倫的模樣。
棱角分明的俊臉,濃密的眉毛,眼睫也是纖長濃密如扇簾般,挺拔的鼻梁,絕美的唇形,只是因為昏迷,看不清他睜眼時的眸子。
想來定是烏黑深邃,泛著迷人的目光。
因為躺著,看不出身段如何,只知道頎長。
原書中確實描述過這個大反派驚才風(fēng)逸,玉樹臨風(fēng)。
只是看文字的描述,與她此刻眼見為實的感覺,還是有很大不同。
林姝一驚,被自己這思緒給嚇著了,忙甩了甩頭,把邪念給甩了出去。
“娘親,能救救爹爹嗎,他似乎看起來很難受?”兩個崽崽急得手足無措,睜著大美眸無助地看向她。
林姝斂了心神,伸手揉揉兩個孩子的發(fā)頂。
“放心,娘能救?!?p> 言罷,便讓兩個孩子避開,她要開始救爹爹。
兄妹倆很聽她的話,都乖乖退到一邊。
林姝伸手幫顧子祁按摩著額頭。
她知道顧子祁現(xiàn)在雖然昏迷著,意識卻是清醒的,并且能聽見她說話。
她的指腹輕輕地揉著他的太陽穴,聲音極其溫柔,貼著他的耳畔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總不能不管孩子吧,兩個孩子都希望你能醒來,他們想我救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也確實能救你,你一直對我充滿著敵意,我無法救你?!?p> “如果你還珍惜孩子,想讓他們活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醒來,放下一些對我的敵意,讓我來救你吧?”
她這翻話反復(fù)地在顧子祁耳畔說了幾遍,驀地,就聽到腦海再次傳入空間的聲音。
“恭喜主人獲得好感值,可以進(jìn)空間領(lǐng)取獎勵?!?p> 林姝瞄向遠(yuǎn)處,見兩個孩子并未注意到這邊,忙進(jìn)了空間。
就見空間多出了一個包袱,那里面是她的銀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臭男人真是吝嗇。
也不多逗留,忙拿了銀針出來。
用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就算是消毒了,接著就給顧子祁施針。
支正、水突、分別下針,這兩處是可退熱,緩解感冒,咽喉疼痛。
頭維、上管、曲澤、尺澤,也下針,這四處亦是對感冒,發(fā)熱,頭疼有緩解之處。
如今也只能用施針的方式,暫時把高熱褪下去,待明日,再往林子深處去尋尋,若運氣好,沒準(zhǔn)還能尋到草藥。
兩個崽崽看到爹爹頭上扎滿了長長細(xì)細(xì)的銀針,嚇壞了,又再次涌了上來,一直就未干的淚水又涌了出來。
“娘親,爹爹這頭上是什么???”
林姝拭了拭他們的眼角,耐著性子給兩小崽解釋。
好半晌,兄妹倆才止住淚水,似懂非懂地問,“娘,這銀針真的能救回爹爹嗎?”
還未等林姝回答,就看到顧子祁的手指微微轉(zhuǎn)動,眼眸也漸漸睜開。
“爹,你終于醒啦?!眱蓚€崽崽興奮地歡呼。
“快去把肉拿來給你們爹爹吃。”林姝吩咐道。
兄妹們爭先恐后取來蛇肉,顧子祁不能視物,摸著手里的肉,眸光復(fù)雜地啃起。
他雖然昏迷,但對外界的事情還是知曉的,這女人在他耳畔說的話,他也全聽見了。
林姝不看他,獨自一人坐到篝火旁。
兩個小崽崽圍著顧子祁,給他講娘這一天變得多么厲害,多么威風(fēng),連這肉也是娘找回來的。
兩個娃娃對這女人是崇拜得不得了,越是這樣,顧子祁越是看不透這女人。
腹中已有了飽腹感后,顧子祁就讓兩孩子扶著他去林姝身邊。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wù)???p> 林姝也正有此意,“好!”
“你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顧子祁看不見這女人是如何揮舞著鞭子,如何尋到的食物,如何給他施的針,但這一切與從前那個與世無爭,膽小的她截然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
林姝當(dāng)然明白他問的是什么,說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答案。
“從前你也不并真正了解我,真正的我究竟是如何你也并未看過,再者太平盛世,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便可,也無需把各種本領(lǐng)使出來,不是么?”
“我……”
這句話竟然顧子祁啞口無言,若不是那一夜,兩人都被下藥,他是不可能娶這個女人的。
成親以來,除了那一夜,他們再無有過肌膚之親,平日里對這女人也是漠不關(guān)心,若不是看著兩個娃兒的份上,早給她一封和離書。
昔日里,他只覺得林姝膽小懦弱怕事,但那真的只是他覺得,真正的她,卻從未了解過。
難道一直都是他誤解了,不是林姝變了,是他不了解她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