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誰敢阻攔,便是同犯
“你可終于承認(rèn)了,哈哈?!?p> 見朱高煦突然變得如此坦誠,朱棣突然奇怪的笑了。
見他笑了,朱高煦就覺得,自己這回保證是沒什么事情。
這也正常。
他畢竟是皇族,和那些平民百姓不一樣,就算是指使部下截殺流民又能怎么樣呢?
砰——
就在朱高煦覺得不會有什么事的時候,朱棣突然照著他的下巴來了一拳。
這一拳直接給朱高煦打的腦袋都蒙了。
朱棣緊接著抓住朱高煦的衣領(lǐng),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
“你是皇族還是親王,你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這一拳是因為你不愛民!”
“你是當(dāng)叔叔的,為了為難你外甥,你派人使勁的使絆子,這一拳打你個為長不尊!”
“……”
朱棣一直打到累了,才停下手。
漢王一臉懵的站起身來,不滿道:“為了一群流民,你就打我?”
“不然呢?”
朱棣白了朱高煦一眼,冷聲道:“你是不是還想去看守先皇的靈位?你要是想的話,就繼續(xù)做這些蠢事,到時候朕一定讓你一輩子守在墓前!”
聽到這話,朱高煦不再辯解,而是低著頭看著腳尖。
看守先皇墓穴這件事,凡是個有正經(jīng)事情做的皇子,都不愿意去做。
這可是個苦差事。
漢王是心懷皇位的,他怎么可能愿意去干苦差事?
“滾吧?!?p> 朱棣呵斥道。
朱高煦隨即躬身行禮,然后離開。
在走之前,他還不忘瞪一眼這個導(dǎo)致他挨打的侄子。
“朕也只能做這些了?!?p> 見人走了,朱棣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悶悶的道:“朕不是護著他,只是他畢竟在軍中頗有威望,又是皇子,要是重重的罰他恐生變故?!?p> “我明白?!?p> 朱瞻基點了點頭。
雖然朱棣沒能因為接殺流民的事情重罰朱高煦,但好歹是打了他一頓。
而朱高煦也確確實實不能被重罰,否則肯定要出大事。
因為朱高煦是皇子,有實權(quán)的皇子,這些年還聯(lián)絡(luò)朝中大臣,見到大臣就發(fā)金豆子,跟大臣們打成一片。
可雖然現(xiàn)在不能重罰,朱瞻基卻并不認(rèn)為一直不能重罰。
這就需要他謹(jǐn)慎的行事,一點點的將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羽翼”扒下來。
“朕以前也覺得天理最大,但天不遂人愿,有的時候就是得衡量著來?!?p> 朱棣突然說了一句感慨的話語。
“我明白?!?p> 朱瞻基點了點頭。
“明白就好?!?p> 朱棣滿意的一笑,接著道:“今天你來得正好,朕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皇爺爺吩咐吧。”
朱瞻基拱手聽命。
“陳瑛上次在你這撞了個大跟頭,但是他并沒有長記性,近日他上書彈劾解縉麾下一個清官,導(dǎo)致這清官以死明志吊死在了奉天門的房梁上,你去敲打一下他?!?p> 聞言,朱瞻基一愣。
他沒想到這官吏竟然如此剛烈,說吊死就吊死。
這家伙和解縉可以并稱頭鐵雙人組了。
只不過解縉地位更高,陳瑛不敢動他,但動動他的部下是沒問題的。
而這彈劾也當(dāng)然不是因為正事,顯然是陳瑛想要打壓解縉。
因此,敲打的確是必須的。
“您放心,我一定辦妥?!?p> 朱瞻基領(lǐng)命。
……
次日。
陳府上,陳瑛和一名官吏面對面的坐著。
兩人之間擺放著一壺茶。
陳瑛就勢拎起茶壺,為對面的官吏倒了一杯茶。
“下官不敢讓陳大人倒茶?!?p> 官吏趕緊將茶壺拿過,然后反過來為陳瑛沏上一杯。
“呵呵,這是在私底下,咱們就是志趣相投的同好,我叫你徐青,你叫我陳兄即可,不必稱大人?!?p> 陳瑛十分友好的說著,同時拿回茶壺,硬是為眼前的官吏倒上了一杯茶。
徐青趕緊舉杯接著,表現(xiàn)得十分恭敬,并且說道:“陳大人體恤下屬,下官早有聽聞,這也是為什么下官從解縉那老匹夫的麾下棄暗投明的原因。”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為我做事,以后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瑛笑呵呵的說道。
他此時對于徐青非常滿意。
之前彈劾解縉的部下一事,就是他陳瑛一手操辦的,眼前這人就是他拉攏過來的。
只可惜解縉那部下著實是個清官,要不是這徐青在解縉部下那里做事,還真就無法制造彈劾的把柄。
現(xiàn)在就好了。
解縉的部下被殺,這在朝堂黨爭中屬于大勝。
“解縉那家伙,裝什么清流,不結(jié)朋黨,導(dǎo)致他部下被彈劾的時候除了吹胡子瞪眼睛以外也沒別的辦法了,跟著他這樣的人下場就是死路一條?!?p> 徐青陰惻惻的道。
“說的好啊?!?p> 陳瑛十分滿意,更加看好徐青。
而就在他打算繼續(xù)商量下一個彈劾目標(biāo)的時候,一個家丁跑過來大聲匯報道:“大人,不好了,錦衣衛(wèi)的人來了!”
“錦衣衛(wèi)?!”
聽到這三個字,徐青渾身一顫,然后求救似的看向陳瑛:“這伙活閻王定然是來抓我的,陳大人可千萬要保護下官??!”
“放心?!?p> 陳瑛滿不在乎的笑道:“我這陳府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平常養(yǎng)那么多武者看家護院,他錦衣衛(wèi)的人來了也沒法硬闖?!?p> 說罷,陳瑛端起茶杯,優(yōu)哉游哉的品茶。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飛進了正堂里。
陳瑛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到,手中的茶杯掉落下來,滾燙的茶水給他燙的嚎叫了一聲。
等冷靜下來朝外面看去,只見錦衣衛(wèi)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里。
那些家丁根本不敢阻攔。
而那些看家護院的武者,雖然也包圍上去了,但也沒人敢把錦衣衛(wèi)的人轟出去。
不是不敢,而是沒那能耐。
“奉指揮使大人的令,我等前來捉拿貪官污吏,誰敢阻攔便是同犯,一并捉拿!”
為首者是北鎮(zhèn)撫司的鎮(zhèn)撫使趙營,他拿著朱瞻基給的腰牌,朝眾人說明來意。
“趙營?”
看到這被鎮(zhèn)撫使,陳瑛眉頭一皺。
趙營是先天高手,這可不好對付。
院子里的武者們一起上,也根本拿不下趙營,而他又有指揮使的牌子,這更是沒法趕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