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朝貢{一}
“奴婢…知道了。”
秦笑笑面對毛銳充滿厲色的眼神,內(nèi)心忽然一痛,覺得自己與毛銳之間的距離,相隔如山海。
聽著秦笑笑的回答,毛銳緩緩松手,背著手對管家道:
“把山莊地契的事情報給老頭子,如實(shí)照說即可?!?p> “是。”毛府管家俯首行禮,而后退入府內(nèi)。
算起來!便宜老爹已經(jīng)有些日子,未曾回府過夜了,自己就是操勞的命!
“咳…咳咳!”
另一邊的秦笑笑,捂嘴輕咳,勃前有著五道紅印,顯然剛剛毛銳的那一爪,用力很深。
“恨我嗎?”
毛銳心如鐵石的問著,只不過轉(zhuǎn)過了身子,不想去看秦笑笑的面部表情。
“不恨!”秦笑笑聲音中略顯沙啞,眼睜睜的看著毛銳蕭瑟的背影,沒有一絲怨恨。
“如果少爺真想殺我,剛剛奴婢就活不成了。
是奴婢自以為是,覺得已經(jīng)入了您的眼,可以讓少爺放下心來的對待…”
通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秦笑笑不說百分百的了解,但也大概摸清了毛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城府極深,規(guī)矩傍身!
對待親信,時好時惡,兩個心性來回轉(zhuǎn)變!
所以這天下間的錦衣衛(wèi),才會對毛銳既恭敬,又懼怕。
而對待敵人,要么為我所用,要么被我所殺!
斬草除根,不會留給敵人一絲從深淵里爬出來的機(jī)會。
而她秦笑笑畢竟跟隨的時間尚短,給王爺暗中送禮,又是朱元璋決不允許的事情。
“等什么時候這京師的聲音變了,你才能隨處暢所欲言?!?p> 毛銳捕捉到了秦笑笑的心意,語氣稍微溫和的安撫道:
“至于現(xiàn)在要做的,是遵守好你跟在我身邊的,自我覺悟!”
知道毛銳消除了怒意,秦笑笑迷戀的盯著他,不由自主的小聲嘀咕著:
“奴婢愿意永遠(yuǎn)伴在少爺身邊,直到風(fēng)云變色的那一日,無怨無悔…”
午時,北鎮(zhèn)撫司。
毛銳翹腿坐在椅子上,秦笑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于身旁。
“啟稟僉事大人,葉耳羌、暹羅、滿刺加、占卑、琉球、愛烏罕、爪哇等一百四十八個藩國使者,均已進(jìn)京!”
一名錦衣校尉,站在毛銳的面前匯報著。
毛銳點(diǎn)頭示意:
“看好他們,只要在京期間不惹出亂子,就隨他們的便?!?p> 由于要到除夕了,所以各個附屬大明的小國,都會派遣使者進(jìn)京朝貢。
“哦,對了!”毛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
“近段期間,讓司里的兄弟們開始上街巡防,凡是遇見鬧事者,視當(dāng)下情況,給予處罰?!?p> 年關(guān)將近,而這些朝貢使臣的國家,多為不合。
今年你打他,明年我打你,誰知道真惹急了,會不會在大明暗中下手,還是預(yù)防著一些較好。
“是!”錦衣校尉應(yīng)聲退了出去。
踏踏踏!
這次進(jìn)來的人,是李策。
“大人,鴻臚寺少卿荀良,司前求見!”
“請進(jìn)來吧?!泵J垂著眼皮,今日被秦王與燕王耽誤了美夢,困得直張嘴打著哈欠。
“少爺喝杯茶,提提神?!鼻匦π芏碌亩肆吮瓱岵柽^來,俯身遞給毛銳。
“累就隨意坐下歇會兒吧,不用在旁邊一直站著,司里沒這個規(guī)矩?!?p> 毛銳抬手接過熱茶,暖著掌心,示意秦笑笑可以偷會兒懶。
“是?!鼻匦πφV滥繎?yīng)了一聲,并沒有去歇著,而是又站在了毛銳身旁。
見此,毛銳就任由她了。
“鴻臚寺少卿,見過毛僉事。”
荀良被李策領(lǐng)了進(jìn)來,對毛銳拘謹(jǐn)?shù)墓笆肿饕尽?p> “荀少卿多禮了,請隨意?!泵J沒有起身,稍微客氣了一下。
而對于毛銳殺官成性的傳聞,荀良也是有所耳聞,自是不會計(jì)較這些虛禮。
“不瞞毛僉事,這次荀良前來,只因有一事相求?!?p> 荀良坐在椅子上,接過秦笑笑送來的茶水,笑著道了聲謝。
“那荀少卿不妨直言,剛好我不喜歡繞彎子的人?!?p> 毛銳直接開門見山,他懶得與這些文官打啞謎。
荀良也不是迂腐的人,當(dāng)即臉色難看的開口道:
“各國朝貢使臣皆在我鴻臚寺下榻,奈何鴻臚寺的人手有限,我也是怕他們這些使臣發(fā)生沖突,以免造成傷亡。
所以在下此次,是特來請毛僉事伸個援手,荀良代表鴻臚寺,感激不盡!”
既是有事相求,荀良便放下姿態(tài),起身又對毛銳拱了拱手。
“就這???”毛銳一臉輕松之色,對李策招呼道:
“讓程家兄弟進(jìn)來。”
待李策出去叫人以后,荀良鄭重感謝道:
“多謝毛僉事,此情,荀良記在心里了!”
“維護(hù)大明尊嚴(yán),是錦衣衛(wèi)之本責(zé),無需感謝。”毛銳嘴角微挑:
“只不過這一百人的吃喝拉撒,還請荀少卿要,妥善安排…”
自己讓人去幫你的忙,吃點(diǎn)好的喝點(diǎn)好的,不過分吧?
荀良眼角抽搐,虧他剛才還多想了,以為這位錦衣衛(wèi)的殺神,挺好相處的。
“毛僉事盡管放心,這點(diǎn)小事,就包在在下身上!”
甭管怎么說,反正人是終于給借來了,多花些費(fèi)用,大不了就劃在那些進(jìn)京的朝貢使臣身上。
程家兄弟進(jìn)來以后,毛銳便把事情交代了一聲,隨后就讓荀良領(lǐng)走了。
夜晚。
“干什么的?是應(yīng)天府本地人,還是外府商隊(duì)?”
“你這馬車后面裝的是什么?打開看看!”
“你這廝看什看?把路引拿出來!”
“你們這些地痞今晚都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否則官爺我扒了你的皮!”
皇城司、錦衣衛(wèi)、巡檢司三部的人馬,在大街上循環(huán)巡視,不僅使百姓們沒害怕,反而讓百姓們充滿了安全感。
半月后,毛府。
毛家父子坐在書房里,而朱元璋賜下的那幅圖畫,就懸掛在正中間。
“明日皇上會宣朝貢使臣覲見,你親自帶人把守皇宮,以免生亂?!?p> 毛驤鄭重其事的道:
“還有那漠北的瓦剌,這次聽說是帶著一頭關(guān)在籠子里的虎獸來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還能是什么心思,當(dāng)然是狼子野心唄!”毛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并沒有說出來。
因?yàn)楸痹臍?,而藍(lán)玉大肆屠殺降將,搞得有很多潰敗的北元人,都逃到了瓦剌。
可以說現(xiàn)在的瓦剌,是由北元外逃的那些兵將,相繼組成的一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