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貴畢竟是蜀中大將,馬匹、甲胄、兵刃俱是精品,被沙織叫人收了。幾人護(hù)著石頭押著降兵,敲得勝鼓回營。
行不多時,遇上黃忠、馬玄,聽得石頭帶人陣斬劉貴,黃忠喜得白眉亂顫,馬玄也是微笑不已,忙差人將劉貴首級、旗幟送至中軍,劉備聞報也是驚喜。
張任,吳蘭,雷銅等三人率軍往來廝殺,眾軍力竭,降者甚眾。三將正混戰(zhàn)間,見遠(yuǎn)處中軍帥旗下,燈籠火把照如白晝,劉備金盔金甲正揮令旗指揮,遂奮余勇直沖中軍,欲圖劉備。
剛沖至帥旗附近,張任、吳蘭、雷銅忽覺戰(zhàn)馬騰空,之后撲通通連響,卻是墜入陷馬坑中,原是龐統(tǒng)早早在帥旗前掘了數(shù)個深坑,只為活擒張任,坑中未設(shè)尖利之物,而是遍撒石灰,張任三人陷入其中被迷了雙眼,一旁撓鉤套索齊下均被拿下,余下兵將盡皆降了。
早有兵丁將吳蘭、雷銅押了上來,劉備見二人驍勇,命去了綁繩,好言相招,二人感其恩義,不由降了,玄德命二人收攏舊部,仍居舊職。
道玄先令吳蘭帶劉封、關(guān)平引軍一萬,立即起兵去賺雒城外三寨。又令法正、雷銅領(lǐng)軍一萬鎮(zhèn)守涪城,救治傷者,打掃戰(zhàn)場,又將張任交與二人嚴(yán)加看管。
張任被抓之后,見吳蘭、雷銅先被押走,想來不久就會與劉備見面,心中已有計較。不想只加了幾道綁繩,就被扔進(jìn)涪城大牢。準(zhǔn)備好的豪言壯語無處吐露,如梗在喉,心中好不郁悶,好在法正念舊,吩咐獄卒好生照料,倒沒受什么委屈。
安排完畢,道玄領(lǐng)眾將率軍護(hù)著劉備,馬不停蹄直奔雒城。行軍途中,眾人一邊啃著麥餅,邊聽道玄講述。
“現(xiàn)今雒城雖有兩萬兵馬,帶兵大將只剩下吳懿一人,乘隙取之尚易,若耽擱時日成都又來援兵,不知要填進(jìn)去多少士卒性命才能功?!北娙寺牥?,深以為然。
玄德郎聲道:“待取了雒城,定與諸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p> 眾軍兵不禁歡聲雷動,雖有疲憊,但大勝之后士氣正旺。玄德率大隊人馬,兼程而行。
黃忠行軍途中,喚來魏七,細(xì)問對陣詳情,魏七不敢隱瞞,合盤道出。黃忠聽完,心中不悅。乘便不禁教訓(xùn)張石頭兩句,石頭只推說武藝不行。
老黃忠聽罷,不禁嘆曰:“為將者,以命博功名,怎可有婦人之仁?”
石頭被說中心事,不覺臉紅。黃忠才待又說,馬玄在旁勸道:“賢婿初歷戰(zhàn)陣,心生慈悲也是有的?!秉S忠見馬玄護(hù)短,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叮囑下次開兵見仗,務(wù)必跟隨于他,免得主公生疑。石頭唯唯而退。
馬玄見石頭走遠(yuǎn),不由道:“吾觀石頭非好勇嗜殺之輩,確是多智,待取了西川。不如棄武從文。”黃忠聽罷不置可否。
這邊大軍兼程趕路,那邊雒城外中軍寨中,劉封、關(guān)平卻起了爭執(zhí),原來二人靠吳蘭帶路,全取了城外三寨。三千川軍皆降。劉封見狀,便想一鼓作氣,續(xù)取雒城。
關(guān)平聽罷沉吟半晌,言道:“那雒城尚有吳懿坐鎮(zhèn),兩萬人馬守城。吾等只有兵卒一萬,尚需留人鎮(zhèn)守三寨及彈壓降兵,且無伯父將令,恐有不妥。”邊上吳蘭也是點頭稱是,劉封斜了一眼他,吳蘭趕忙低頭。
劉封接著言道:“兵貴神速,若取了雒城可是大功一件!”關(guān)平只是不允,劉封見狀,一氣之下,帶了五千兵叫上吳蘭,偷摸奔了雒城。關(guān)平本想帶兵跟進(jìn),又恐三寨有失,只得謹(jǐn)守大寨,遣人速報劉備。
玄德得報,恐雒城難取,又慮劉封有失,趕忙令魏延、黃忠領(lǐng)輕騎加速行軍,大軍倍道而來。
劉封帶著吳蘭趁著夜色,直奔雒城東門而來,路上見吳蘭心事重重,遂許愿道:“若得了雒城,功勞有汝一份,若不慎敗了,父帥那里吾自承擔(dān)!”
吳蘭聽罷,放下心來,言道:“只恐家主不會中計?!?p> 原來吳蘭、雷銅本是吳懿家將,見二人勇武過人,由吳懿引薦,做了牙將。
川中吳氏家族,自當(dāng)初從劉璋之父劉焉入蜀,又將吳懿之妹嫁于劉焉子劉瑁。在西川經(jīng)營幾十年,家中良田千頃,童仆部曲幾千人。劉焉死后,劉璋繼位,劉瑁雖然早亡,但姻親尚在。劉璋雖然暗弱,卻視吳懿為心腹,事事言聽計從。懿雖嫌劉璋懦弱,但川中之事,不得已只得親力親為,為劉璋四處滅火。
聽完吳蘭言辭,劉封又道:“若得了城池,吳懿不論降否,吾都不會加害!”吳蘭聽罷趕忙道謝,言語間已到了雒城西門,劉封令大隊隱于遠(yuǎn)處黑暗中,只與吳蘭帶幾百人上前,劉封藏于兵卒之中,使吳蘭上前叫關(guān)。
吳蘭硬著頭皮上前喊話,城上將官識得吳蘭,奈何吳懿先前嚴(yán)令,不敢擅斷,只得差急報吳懿。吳懿回到府中不久,剛剛歇下,聞得吳蘭歸來,又趕了回來,上城一觀,正是吳蘭本人,身旁只有寥寥幾百人,吳懿問道:“小蘭子,張任等人何在?”
吳蘭見家主現(xiàn)身,趕忙下馬,施禮道:“不意中了龐統(tǒng)計謀,那三人及其余兵馬盡皆喪了!”
吳懿聽罷,氣得頓足捶胸,大罵:“都是廢物,那張任怎會如此無用,一夜之間,兩萬人馬一朝丟了!”
吳蘭嚇得半天無語,結(jié)道:“劉貴、雷銅貪功冒進(jìn),不聽張任將軍勸阻!”其中偷偷隱去了自己。
吳懿點手罵道:“汝一定也在其中推波助瀾,可惜了張任一員上將,哎!”吳懿心中也在自責(zé),早知如此,就該授張任臨機決斷之權(quán),現(xiàn)在后悔為之已晚。
吳蘭在城下道:“家主,劉備追兵馬上就到!”
吳懿嘆了口氣,擺手吩咐,“開城!”
劉封在隊伍中心里高興,暗中吩咐眾人準(zhǔn)備搶關(guān)。吳懿抬頭無意間又撇了一眼吳蘭一旁眾人,見幾百敗兵,盔甲整齊旗幟不亂,心中生疑,趕忙喝道:“且慢!”思忖道:“莫非這小蘭子前來賺城,姑且詐他一詐!”
胡同老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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