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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樂,睜開眼,睜開眼?!?p> 陳家樂眼前再現(xiàn)光明,眼珠死呆呆的看著車篷,眼簾下的余光還能看到兩個大拇指肚。
程龍兩手撐開他的眼皮,蹲在旁邊焦急大吼:“看我,看我,看我啊?!?p> 吼聲大的可以震出車外,陳家樂嫌棄他有些吵,但眼珠終于動了動,斜過去看他。
“我是誰?”
程龍緊張的連問三遍,慢慢松開手,看他能否自己睜開眼,但好像不太行。
“家樂,家樂!”
陳家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的醫(yī)院,又做了什么,那時候已經(jīng)沒了意識。
包括現(xiàn)在。
“滴,滴,滴,滴,滴~滴滴~”
八個人的病房里,監(jiān)護儀發(fā)出的聲音組成煩人耳朵的交響樂。
劇組停工,洪津?qū)?、程龍、林正英、元奎等主?chuàng)人員陪伴在這里,這么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病床上八個人都戴著氧氣罩,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一個人醒來。
“滴滴,滴滴?!?p> 陳家樂枕邊的呼機響起,是張蔓玉發(fā)來的,這是第十五條信息,程龍每次都撒謊回復,不敢讓她知道真相。
但是瞞不住,小姑娘問他為什么不接電話也不給她打電話,這讓程龍怎么回答,事情已經(jīng)快露餡了,只希望等她知道的時候,家樂能醒過來。
“我出去抽根煙?!?p> 程龍拍拍孟海大腿,招呼洪津?qū)?、元奎一起出去,三人蹲在樓門口悶悶的抽著煙。
洪津?qū)氄f道:“這里我會安排人照顧,先拍戲吧?!?p> 程龍點點頭同意。
忽然,一抹倩影出現(xiàn)在他余光之中,背著單肩包,很糾結(jié)的走過來,一下把他嚇住了,倉惶起身,思索該怎么騙她。
“蔓玉?你……”
張蔓玉咬了咬嘴唇,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家樂怎么樣了?”
程龍腦袋嗡一聲頭大了,左右看看,到底是誰泄的密。
“他在哪?”
“他……”
話剛出口,程龍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詐了,轉(zhuǎn)過身道:“跟我來吧?!?p>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盡頭最大的房間。
一推開門張蔓玉就看到整整齊齊擺放成兩排的病床,目光匆促掃過,他們無一例外都戴著氧氣罩,一瞬間心直往下墜,呆呆站在門口竟是不敢尋找。
程龍走到陳家樂身邊,看向門口,小姑娘似是孤立無援一樣,那些準備好的說辭立刻被堵在腹中。
張蔓玉從來沒覺得這幾步路會走的這么長,這不是第一次見他躺在醫(yī)院,可這次的感覺不一樣,自己的心好痛,好緊張,害怕看到他少了什么,又或者變成另外一個形狀。
她就像要趕赴刑場,呆滯的看著前方,拖著腳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看到他淤青腫脹的臉,又看向脖子以下,目光仿佛要穿透被子看清楚里面是不是還完整。
“沒事,真的沒事,醫(yī)生說很好?!?p> 張蔓玉聞言捂嘴抽泣起來,淚水在眼眶里越積越多,無聲無息溢出,沿著臉頰打濕手指。
如果不是龍哥站在這里,她都不敢認。
“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不用擔心?!?p> 程龍試圖安慰一下,誰知張蔓玉只聽到‘危險期’三個字,雙眼瞬間呆滯,怔怔看著臉腫淤青的陳家樂,仿佛他隨時都會咽氣似的,都忘了哭泣。
洪津?qū)毢莺莸伤?,來到旁邊說道:“我們請了最好的醫(yī)生做檢查,只是一點小傷,看著嚴重,其實沒事的,以前我們經(jīng)常受傷,斷胳膊斷腿,比他嚴重多了,家樂只是臉被砸了一下嘛,小問題啦?!?p> 程龍趕忙附和,“是啊是啊,拍A計劃的時候我從鐘樓上跳下來比他慘多了?!?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本來好好的安慰變成了賣慘大會,還好有點效果。
張蔓玉慢慢恢復了平靜,吐出郁氣問道:“他這次又是從幾樓跳下去的?”
嘎~
兩人齊齊住嘴。
張蔓玉立刻知道肯定很高很高,就沒有繼續(xù)追問。
“龍哥,洪大哥,你們?nèi)ッΠ?,我陪陪他?!?p> 程龍臨走時多嘴道:“這里都是自己人,還有護工,有事就讓他們做?!?p> 洪津?qū)氈苯影阉ё?,同時揮揮手把所有人攆出去做安排。
病房里沒了人,張蔓玉蹲在病床旁,纖纖嫩手從大手下面穿進去輕輕握住,另一只手臂擱在床邊腦袋側(cè)枕。
“家樂?!?p> 她呢喃呼喚,得不到回應(yīng),于是無聊的逗弄他的手指頭,一下一下?lián)芘娴娜肷?,連程龍道別都沒聽見。
直到護士來換營養(yǎng)液才把她驚醒,一看表居然中午了,想了想還是跟劇組請了一天假,順便買了份盒飯回到病房一邊吃一邊和他嘮叨。
“你知不知那部電視劇拍的好累,總感覺有一個靈魂主導著我,我好怕?!?p> “還有啊?!?p> 張蔓玉突然掏出呼機說道:“這兩天你說了很多肉麻的話,我知道不是你說的,所以我起了疑心,我聰明吧?!?p> “你們一受傷就來這家醫(yī)院,想找到你真是太簡單了?!?p> 飯吃完了,話卻有很多還在肚子里,但她不打算說了,繼續(xù)趴在床上玩指頭。
夜幕不知不覺降臨,小姑娘打了盆水浸濕毛巾,一點一點輕柔的擦拭他的臉頰,還會好奇的用指頭輕輕按一下,硬邦邦的,一定很疼。
擦完臉,然后掀開被子露出兩只大腳。
張蔓玉拿著毛巾猶豫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是擦臉的……?!?p> 然后在猶豫中下意識的重新蓋上被子,把水倒掉。
嘩啦啦,張蔓玉把隔簾拉上,坐在椅子上拉著他的手,歪著腦袋看他的臉,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下笑出來。
旋即又黯然傷神,無意識的揉捏著他的指頭。
忽然,一個腦袋從簾子后面露出來。
“蔓玉姐,十點鐘了,我們送你回去吧?!?p> “???”
張蔓玉驚醒,“不用不用,我晚上在這里陪他?!?p> 感覺沒過多久,病房里熄了燈,靜悄悄的。
“家樂,你跳的時候想過什么?害不害怕?”
呢喃不清的話語泯滅在寂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