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天外有天
江中壑二話不說,施展風神腿法,全力追了上去。
無論如何,于公于私,都不能讓趙敏落入里赤媚的手中。
他這一動,在場的高手們,無論是明教中人,還是汝陽王府高手,全都一窩蜂的追上了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標都是出奇的一致,絕不能讓郡主落入魔師宮手中。
里赤媚的速度,驚人的快!就算是帶著一個大活人,卻依然一騎絕塵,轉(zhuǎn)眼就到了百丈之外。
江中壑緊緊追在其后,其它人雖然全力奔行,卻明顯還是差了一大截。
只有青翼蝠王任借獨步天下的輕功,仍死死咬在江中壑身后,暫時還跟得上。
玄冥二老因為要保護汝陽王,起步慢了半拍,追出去幾步就停了下來。
楊逍和范遙,兩人追出了二十丈外,越追越遠,明顯追不上了,也就只能停下腳步。
其它人就更不濟了,速度差得太遠,根本就望塵莫及。
遠遠望去,百丈之內(nèi),青翼蝠王韋一笑還跟得上,到了百丈開外,他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應該是一口真氣后繼無力。
明教眾人都知道,韋一笑的輕功雖然獨步天下,更多的是在狹窄的空間里來去如蝠,像這種長途奔行,持久力就不夠了。
轉(zhuǎn)瞬之間,就只有江中壑獨自一人仍能追在里赤媚身后了。
能否奪回郡主,只能靠他一個人了。
不過,江中壑卻是越跑越有信心,因為他的風神腿法,正越來越純熟,跑得也越來越快。
而且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勢,就內(nèi)力源源不絕,
有七殺龍象鎮(zhèn)魔獄和九陽神功在身,就算跑上一天一夜,他也不會竭力。
我就不信了!那家伙挾著一個人,還能跑得比我快!
轉(zhuǎn)眼間,江中壑連續(xù)加速沖刺,竟然沖到了與里赤媚平行。
里赤媚也小小的吃了一驚,他縱橫天下,不知見過了多少英雄豪杰,還是第一次見到有能追上自己的后輩。
江中壑二話不說,一掌劈了過去。
他的掌緣冒出肉眼可見的火焰,這是九陽赤焰刀的威力。
里赤媚皺了皺秀眉,他知道這一招是似攻非攻,只要自己接招,速度就會降低,到時候難免會陷入纏斗之中。
失去了高機動性,里赤媚只是獨身一人,若是不能立刻收拾掉眼前的這小子,等后面的眾人追上來,他可就麻煩了。
可是,如果他不接招,就會陷入被動挨打的節(jié)奏,此消彼漲之下,一樣會被這小子纏上。
“呵呵!郡主如此清麗佳人,損傷了就太可惜了!”
里赤媚口中調(diào)笑的同時,伸手輕輕在趙敏臉上捏了一把,然后將她推向了江中壑。
嬌軀在半空中翻滾,看似滾向江中壑的懷抱,可是在江中壑眼中,卻是猶如巨鱷撲食般的死亡翻滾。
他很清楚,當自己抱住趙敏的一瞬間,極有可能受到里赤媚的攻擊。
因為那將是他防御最空虛,弱點被暴露的時候。
來不及多想,江中壑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趙敏。
溫香軟玉入懷的同時,一股可怕的殺意,凝而不散,仿佛一把鋒利的大槍,有將兩人一并捅穿的架勢。
江中壑唯有苦笑,抱著趙敏猛然一個旋轉(zhuǎn),將堅實的后背對著里赤媚。
體內(nèi)的七殺龍象鎮(zhèn)魔獄奇功逆轉(zhuǎn)爆發(fā),全力防御。
剎那間,一股陰寒到了極點的氣勁,如針尖般刺穿了江中壑的后背。
氣勁入體,渾身經(jīng)脈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擰扭了一把。
江中壑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噴到了趙敏的玉頸上,差點就暈過去。
幸好體內(nèi)的九陽赤焰勁,是九陽神功的進化版本,至剛至陽,天克這種陰寒屬性的力量,轟然爆發(fā),火勁掃過經(jīng)脈,將寒勁驅(qū)散了大半。
饒是如此,江中壑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仿佛被抽去了血色。
里赤媚的手段果然厲害,這一擊的威力,比小魔師方夜羽只強不弱。
“咦?你還真能扛啊!”里赤媚一臉訝然,嬌聲道。
此時他心中的驚詫之意,遠遠高于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
因為剛才那一指,乃是他的成名絕學弒神指,從來都沒有人能從這一指下活過來。
這一指看似輕松寫意,其實卻是凝聚了里赤媚的畢生功力,而且是高度集中,以點破面的殺招。
就連魔師龐斑,都曾稱贊他的這一指,乃是指功的極致,堪稱天下絕響。
和弒神指比起來,什么大力金剛指,一陽指,都是弟弟。
只有傳說中陸小風的靈犀一指,或許能與之比肩。
也就是這一頓的功夫,青翼蝠王已經(jīng)追了上來,雙掌翻飛,拍向里赤媚。
他雖然武功遜于對方,但是絕對可以纏到后面的援軍趕來。
里赤媚輕輕一晃肩膀,人影已經(jīng)到了十丈之外,動作快如鬼魅。
“今天就先玩到這了!江別鶴,我記住你了!”
話音未落,里赤媚的身影已經(jīng)到了百步之外,轉(zhuǎn)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翼蝠王韋一笑面如土色,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肚子一直在顫抖。
面對如此可怕的敵人,他引以為豪的速度不值一提,今日終于見識到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幸好有圣教主在前面頂著,不然的話,韋一笑心知肚明,以自己的實力,對方殺他,不過三五招罷了。
趙敏被江中壑摟在懷中,親眼看到他中了對方一指,一口熱血噴到自己身上,
又見他臉色蒼白,隨時好像都會死一樣,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該心疼他。
后方眾人陸續(xù)趕到,江中壑卻仍然抱著趙敏,一動不動,既不說話,也不松手。
趙敏被他抱在懷中,心底竟然涌起種無比安全的感覺,仿佛只要這個男人在身邊,再兇再惡的敵人,也絕對傷不了自己分毫。
“你,快放我下來??!”
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趙敏臉皮薄,縱然再不情愿,也不肯被他一直抱著。
哪知道江中壑卻搖了搖頭,就這么抱著趙敏,大步走向了汝陽王。
眾目睽睽之下,江中壑抱著郡主,徑自走到了汝陽王近前,兩人之間只有五步的距離。
汝陽王瞪圓了眼睛盯著他,他也直愣愣的盯著汝陽王,兩人就像斗雞眼一樣,誰也不肯避讓。
“快放我下來!放開??!”趙敏見到父王,更加尷尬了,叫嚷道。
終于,汝陽王先繃不住了,畢竟自己養(yǎng)大的女兒,被人救了,又被人抱在懷里,老父親怎么看怎么別扭。
“你要想什么?”汝陽王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但是氣得微微顫抖的胡須,還是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江中壑這才聳了聳肩膀,將趙敏輕輕放了下來。
“我想和王爺談一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