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被看好的人(二合一)
帝國大學(xué),某間階梯教室里。
魔法專業(yè)的某個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課。
正當(dāng)老師講到如何應(yīng)對禁魔石的時候。
講臺下方,忽然有名學(xué)生舉起手機(jī),站起來喊道。
“我靠!兄弟們,我們專業(yè)的徐林蕓副教授和賤民準(zhǔn)備在生死臺上論生死!”
一言出來,整個階梯教室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什么情況?兄弟,這是真的嗎?你在哪看的?啥時候的事情?”
“徐林蕓副教授和沒有賤民在生死臺上論生死?兄弟,你編消息也編得真實(shí)一些好吧,徐林蕓副教授怎么可能和賤民約戰(zhàn)?”
“就是??!”一名貴族女學(xué)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道:“雖然徐林蕓副教授這個人不太好相處,但她好歹也是一名六級法師,跟沒有魔法之源的賤民論生死……是不是有些太掉價了?!?p> “沒得說的,肯定是假消息?!绷硪幻F族男學(xué)生一邊寫著老師說的筆記,一邊說道:“你們想想看……我們雖然是帝國的法師預(yù)備役,但好歹也是二級、三級法師,去到外面,那些賤民見了我們,不跪下來都不敢跟我們說話,一個沒有魔法之源的賤民和徐林蕓副教授論生死,這可能嗎?”
“你自己蠢,別把兄弟們都當(dāng)成蠢貨,行嗎?”
他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說道:“我的建議是,老老實(shí)實(shí)上課,不要總是聽這些有的沒的小道消息?!?p> 最先說話的學(xué)生被這名貴族男學(xué)生說得懷疑自己。
他低頭又看了眼手機(jī)后,沉默片刻,沒在反駁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教室。
他這一走。
立刻帶動了一批本就不想上課的學(xué)生。
甚至于,就連講課的老師也對這名學(xué)生說的話非常好奇。
在權(quán)衡了多方利弊之后。
老師也按捺不住地起身,說道:“同學(xué)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老師有點(diǎn)事情……先下課!”
說完。
他拿起講臺上的教輔資料離開了教室。
等老師走后,還留在階梯教室的學(xué)生們?nèi)滩蛔「`竊私語。
“老師都走了,狗狗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如果是真的,我們也不虧,正好也可以跟徐林蕓副教授學(xué)習(xí)一下法術(shù)的運(yùn)用?!?p> “一起去唄!”
學(xué)生們稀稀拉拉地離開樂階梯教室。
坐在教室前排,想老老實(shí)實(shí)聽課的貴族男學(xué)生憤怒地捏斷了手中的筆。
“六級法師打沒有魔法之源的賤民有什么好看的?”
他站起身,收拾著桌面的學(xué)習(xí)用品,心道。
“狗一樣的賤民,竟然害得我聽不了課!”
“浪費(fèi)我的時間!”
“所有的賤民都應(yīng)該去死!”
想到這里。
他停止了收拾東西的動作,掏出手機(jī)給自己的伯爵父親打了電話。
伴隨著通話音響起。
電話對面很快就傳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文耀啊,這時候給你老爹打電話,是生活費(fèi)不夠了嗎?”
同時,電話對面的背景音里還有連綿不絕的女性靡靡之音。
“生活費(fèi)夠的,老爹?!彼疚囊鏌o表情的說道:“我只是想問一下,在我們家做事的賤民是不是歸我們家管?”
“是啊,怎么了?”電話對面,司文耀老爹的音調(diào)提高了三分。
“沒怎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問一下老爹你罷了?!彼疚囊f道。
司文耀老爹滿頭的問號。
但他也沒有多問。
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早就呈放養(yǎng)狀態(tài)。
司文耀掛斷電話,看著空空蕩蕩的階梯教室,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沒有魔法之源的賤民,竟然敢浪費(fèi)我的時間……”
“如果你沒有被徐林蕓副教授殺死,那我就要你的命,讓你的家人全部成為我的奴仆!”
“但如果你被徐林蕓副教授殺了?!?p> “那我就只能退求其次,拿你的家人來發(fā)泄!”
司文耀想到這里,接著收拾著東西。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敢打擾他上課。
……
帝國大學(xué),露天生死臺。
生死臺上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味。
無論保潔人員清洗了多少次,血腥味就是散不去。
臺下四周,是類似于足球場的觀眾坐臺。
這里畢竟是貴族和法師們的帝國大學(xué),一點(diǎn)帶有血的樂子還是需要的。
只是以往的生死臺上大部分都是學(xué)生和獸類的戰(zhàn)斗。
而現(xiàn)在,它即將迎來一個六級法師和沒有魔法之源的賤民。
伴隨著收到消息的學(xué)生們的到來。
四周的觀眾坐臺坐滿了大半。
“兄弟,你是來看徐林蕓副教授虐殺賤民的?”
“我超,你也是?”
“那肯定呀!賤民憑什么能我們高貴的法師論生死???”
觀眾坐臺上無數(shù)的竊竊私語。
片刻之后。
徐林蕓率先走進(jìn)生死臺,唐平緊隨其后。
林妍推著許柔靜的輪椅,跟在唐平的身后。
在四人入場后。
觀眾臺上所有學(xué)生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平的身上。
一部分人云亦云跟著來生死臺的學(xué)生們對唐平這個身上沒有半點(diǎn)魔法之源的人感到驚訝。
但隨即,驚訝就轉(zhuǎn)為了好笑。
“還真就是賤民??!他憑什么敢的呀?”
“對呀,憑什么呀!”
“他不會覺得憑著一雙拳頭能和法師戰(zhàn)斗吧?”
“這賤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跟著兄弟們來不是為了看徐林蕓副教授虐賤民的??!”
“早知道是徐林蕓副教授虐賤民,我就不來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親自對我家的賤民動手,反正在我家工作的賤民都是我的財產(chǎn)?!?p> “真是浪費(fèi)時間!唉……”
但很快,就有學(xué)生發(fā)表了不同的意見。
“你們這就尬黑了兄弟們,徐林蕓副教授親自出手,就算只是虐賤民,也能給我們很大的啟發(fā)?!?p> “嗯……你說的也對,行吧,那我就看看……希望徐林蕓副教授能給我一些法師路途上的啟發(fā)?!?p> “無所謂啦,圖一樂罷了,呵呵……”
“希望這賤民能扛得住徐林蕓副教授的魔法之源吧!”
一些觀眾臺上的學(xué)生似乎發(fā)現(xiàn)了商機(jī)。
他們立刻在觀眾臺上開盤。
“兄弟們,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賤民的賠率高達(dá)一百二十點(diǎn),真沒人下賤民嗎?”
“你當(dāng)我們傻子???賤民必死的局,你讓我們下賤民?開玩樂吧!”
“兄弟,咱就是說,誰腦子正常的會給賤民下注???我們是有錢沒地方花嗎?給賤民打水漂?”
“你說得也對……但我還是要提醒兄弟們一句,賤民的賠率高達(dá)一百二十點(diǎn)噢!下一塊錢就能回本一百二十塊,先到先得!”
開盤的吆喝聲不斷地在觀眾臺上響起。
一大堆一大堆的鈔票都被用來給徐林蕓下注。
沒有人看好唐平。
“我給他下注一萬?!?p> 忽然,一個天籟之音響起。
穿著紅色法師袍的女人掏出了一沓鈔票扔給了開盤手。
開盤手手忙腳亂地接住鈔票。
他抬頭看了一眼女人,立刻低下腦袋,心有余悸地想到。
“我靠,她怎么來了!”
“不行,得跟老大說一下……”
捧著一大堆鈔票的開盤手立即朝自己的老大跑去。
女人很漂亮,白色的絲襪套在她的腿上不顯突兀,高跟鞋的鞋面鑲嵌著寶石,顯然是上流的貴族人士。
坐在座位上。
周圍離得近的男學(xué)生們都在偷偷看她。
只是她高冷的氣場讓周圍的兩個位置沒有人敢坐下。
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生死臺下的唐平,心中唏噓不已。
唐平。
你終于還是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是失敗后就自甘墮落的人!
只是……唉。
我多久沒見你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記不清了。
當(dāng)初你一句話都沒說就離我而去,現(xiàn)在你又為什么要回來?
你難道不知道林齊婉想要?dú)⒘四銌幔?p> 還是說你是為了某人回來的。
女人這般想著,目光放在了推著許柔靜輪椅的林妍身上。
林妍……
呵,原來是為了她嗎?
女人的眼睛微瞇,看著林妍,心中想到。
三分鐘之后。
司文耀背著書包,坐在了觀眾臺后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他摸了摸下巴,眼睛望著生死臺下的唐平,小聲的嗤笑道:“原來是這個賤民在浪費(fèi)我的時間?!?p> “你好好祈禱一下,你會被徐林蕓副教授給殺死吧!”
“不然落在我的手上,我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說著,眼睛也沒有離開過唐平,仿佛要把唐平的容貌生生刻在腦子里。
……
觀眾臺上的學(xué)生們交頭接耳的談笑著。
唐平就像馬戲團(tuán)里的猴子,站在生死臺下被人觀摩著。
林妍見到這一幕,很是不忍。
她緊咬下唇,喊道:“哥……要不我們回去吧,沒必要這樣?!?p> “放心!”唐平扭頭看向林妍,笑著說道:“我會很快解決戰(zhàn)斗的,相信我,好嗎?”
林妍從唐平的語氣里聽出了自信和堅定。
她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
只能握著輪椅的推手,站在臺下看著唐平。
唐平一邊解著上衣的扣子,一邊緩緩地走向生死臺。
觀眾臺上學(xué)生們對他的嘲笑,他全都聽見了。
所以……
為了讓復(fù)學(xué)后的林妍不會受到和他一樣的侮辱。
這場戰(zhàn)斗。
他要贏下來!
要徹徹底底的贏下來!
徐林蕓也跟著走上生死臺。
這時。
一位穿著白色法袍的老法師飄到生死臺上,手里拿著兩張羊皮紙卷,分別給唐平和徐林蕓遞了一張。
他無悲無喜的看了一眼徐林蕓和唐平,說道。
“簽了羊皮紙卷,上了生死臺,不死可下不了臺?!?p> “你們簽嗎?”
他說話時憐憫的眼神看著唐平。
顯然,他也不相信沒有魔法之源的普通人能贏下六級法師徐林蕓。
“簽!為什么不簽!”唐平扯過羊皮紙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林蕓嗤笑一聲,也拿過羊皮紙卷,寫下自己名字。
白袍老法師接過兩張簽好名字的羊皮紙卷后,口吐法咒,整個人凌空而起,站在生死臺上方。
他掏出法杖匯聚魔法之源,朝著生死臺輕輕一指。
一道土黃色的光幕便將生死臺籠罩。
觀眾臺上,學(xué)生們見到這一幕,竊竊私語。
“這是副校長的結(jié)界守護(hù),哇……絕了,我什么時候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大概是做不到了的。副校長何許人也,法神預(yù)備役,你一個小小的法師,也配?”
“不過說實(shí)在的,結(jié)界守護(hù)根本沒必要用好吧?!?p> “嗯……你說得對,我也覺得沒必要用。主要是我實(shí)在不知道這有什么好比的,這不就是成年人打小孩……不對,成年人打狗嗎?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狗,總感覺贏了也挺丟人的?!?p> “誰知道呢?或許副校長是為了保護(hù)我們?畢竟徐林蕓副教授的實(shí)力還是挺強(qiáng)的?!?p> “也許吧?!?p> 生死臺上。
副校長凌空而起的那一瞬間。
徐林蕓抬手指著唐平,便是一記‘噩夢襲擊’。
無數(shù)幻化出來的烏鴉布滿整個生死臺。
它們“嘎嘎嘎”的叫著,一股難言的恐懼蔓延開來。
即便有著結(jié)界守護(hù)的保護(hù),觀眾臺上的學(xué)生們也依然受了些影響。
而唐平則處于一片純黑色中。
心臟“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動,一股難言的恐懼涌上了心頭。
正在唐平思索著該如何破解徐林蕓的這門法術(shù)時。
他的皮膚表面泛起淡藍(lán)色的微光。
微光貪婪地汲取蘊(yùn)藏在‘噩夢襲擊’中的魔法之源。
不一會兒,純黑色的暗變淡了許多。
生死臺上布滿的烏鴉也少了不少。
生死臺下。
許柔靜的手緊緊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生死臺上的徐林蕓和唐平。
“這……這……”
“徐林蕓是瘋了嗎?”
“她對付一個普通人,居然直接釋放絕學(xué)法術(shù)?”
“這已經(jīng)不是贏不贏的問題了?!?p> “她這是不想讓唐平活下來??!”
林妍聽見了許柔靜的喃喃自語。
她的手也緊握住推手。
“許教授,哥哥他……會死嗎?”
“不能說會死,但活下來的概率很??!”許柔靜頭疼的說道:“徐林蕓的‘噩夢襲擊’不僅會讓人陷入到恐懼之中,也會讓人受到來自烏鴉的襲擊?!?p> “這不僅僅是控制型法術(shù),也是傷害型法術(shù)!”
“身處其中,還是個普通人……”
“你的哥哥……恕我直言,他真的很難活下來?!?p> 林妍沉默下來。
她眼角有淚光的問道:“許教授,哥哥他真的不能擺脫‘噩夢襲擊’嗎?”
“并不是完全不能?!痹S柔靜說道:“只有比徐林蕓魔法之源更強(qiáng)的法師才能掙脫恐懼,破解‘噩夢襲擊’……但你哥哥明顯只是一個沒有魔法之源的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掙脫得了徐林蕓制造的‘噩夢襲擊’呢?”
“唉,是我錯了?!?p> 許柔靜哀聲自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