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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劉文刀的錯

第八章 槍尖一抹嫣紅

都是劉文刀的錯 提筆畫榴蓮 2951 2022-05-03 00:01:19

  咸陽城使者館驛

  秦舞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從我給他看過那張紙條之后,他便憂心忡忡。

  “荊軻,你說如此重要的事,秦國那些人會只派一隊騎兵送信么?”

  秦舞陽滿臉的憂色。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他們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p>  看得出來秦舞陽不怕死,但是讓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吧。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樓下有兩隊巡邏的秦兵,秦國對于使者驛館的保護還是很到位的。

  在忐忑不安的等了三天后,房門被人推開了,看到來人不是士兵,我和秦舞陽都松了一口氣。

  “我王有旨,宣燕國使者明日進殿。”

  戴著黑色紗帽的老太監(jiān)傳完了旨意便走了。

  下午一名自稱是禮官的中年人來教導(dǎo)我和秦舞陽面君時的禮儀。

  “荊軻先生,久仰了。”

  我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中年人,記憶里并沒有他的信息。

  “你是?”

  “我認(rèn)識蓋聶先生。”

  他的話讓我大吃一驚,趕忙去看窗外。

  “先生放心,守衛(wèi)已經(jīng)被我支走了。”

  中年人笑著說道。

  “這是蓋聶先生的親筆書信,先生請過目?!?p>  那禮官將一封書信遞給我。

  我拆開信封里面是白紙一張。

  禮官看出了我的疑惑,將紙張拿到蠟燭上烘烤了一會,再遞給我時,上面已經(jīng)寫滿了字。

  “軻,HD一別已三年有余,今聞君欲入秦刺殺嬴政,吾甚是擔(dān)心。望君在收到此信后稍作等待,吾十日內(nèi)必到?!?p>  我用燭火將信紙燒掉,轉(zhuǎn)身走到窗邊,看著天空中烏云,思慮萬千。

  第二天,禮官領(lǐng)著我和秦舞陽來到了秦王宮外。

  幾名太監(jiān)拿著黑色的紗布將我們圍了一圈,然后開始脫我們的衣服。

  我知道這是在檢查我們有沒有隨身攜帶武器。

  太監(jiān)們拿走了秦舞陽的長劍,正要去搜那幅地圖時,我怒喝一聲。

  “大膽,那是燕國的亢麗地圖,是燕王送與大王的禮物,大王都還未看,你敢用臟手去碰?!?p>  那太監(jiān)回過頭用眼神詢問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老太監(jiān)。

  見他沒說話,自己也不敢動,隨即過來搜我的身了。

  他們拿走了我的匕首、飛鏢、袖劍、小鐵錘、手里劍。

  秦舞陽一臉無語的看著我。

  我給了他一個眼神,這是一個刺客的標(biāo)配。

  秦王宮是黑色的,墻壁是,地板上,燈罩是,大臣太監(jiān)們的衣服都是,只有守衛(wèi)的利劍泛著寒光。

  一條長長的階梯出現(xiàn)在眼前,兩邊站滿了帶甲的秦兵,他們的目光如刀般劃過我的身上。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我索性閉上眼睛,因為石階的每一階高度都是一致的象征性贏正的偉大理想——統(tǒng)一。

  所以我可以不用眼睛,在心里計算好每一步的距離,邁出即可。

  等我們走完臺階,我睜開眼,身旁的秦舞陽就如同一只落湯雞一般渾身濕透,臉上滿是汗水。

  殿門外除了兩名執(zhí)戟的衛(wèi)士外,還有一名身著黑色朝服的儒雅中年人。

  “李大人,燕國的使者帶到?!?p>  老太監(jiān)恭敬的朝那人恭敬的行禮。

  “知道了,下去吧?!?p>  “是?!?p>  太監(jiān)們退下了。

  看著眼前這儒雅中年人我的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名字,李斯。

  李斯面無表情的打量著我和秦舞陽,隨后揮了揮手讓衛(wèi)士放行。

  我和秦舞陽從他身旁走過,奇怪的是,我總感覺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秦舞陽背上的地圖匣子。

  秦王宮分內(nèi)殿和外殿,自從幾年前有一無名刺客假扮武將意圖刺殺嬴政后,內(nèi)殿便再無一名武將能上殿。

  我和秦舞陽站在一群秦國武將的目光中,這些目光比剛剛石階上那些士兵的還要銳利。

  秦舞陽總是將自己十三歲開始殺人的事跡掛在嘴邊,殊不知作為尚武的秦國,外殿的這些武將很多都是自小就跟著家中長輩征戰(zhàn)沙場,不論是第一次殺人時的年紀(jì),還是殺人的數(shù)量都比他強得多。

  有些人的煞氣甚至能讓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幾度。

  秦舞陽全身都在發(fā)抖,就像一個正在工作中的榨汁機。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冰冷的目光,我和秦舞陽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現(xiàn)在只不過是走個過程罷了。

  幾位將軍見我在眾人的逼視下還能淡定自若,眼中露出了幾分贊許之色。

  等待是漫長的,無聊的,乏味的。

  對于秦舞陽來說,更是折磨的。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個時辰,又好像是兩個時辰,我們終于聽到了,秦王召燕國使者上殿的聲音。

  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我們步入了內(nèi)殿。

  鮮紅的地毯兩邊站著兩派文臣。

  最深處的黑暗中,一個王朝的縮影靜靜端坐在那里——秦王嬴政。

  “跪!”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我知道,這是太監(jiān)的聲音。因為它不陰不陽。

  我和秦舞陽按照昨天禮官教的,跪在地上拜見秦王。

  “燕國使者來秦所為何事?”

  還是那太監(jiān)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秦舞陽,此時他已經(jīng)抖得跟篩糠一樣,嘆了口氣,我開口答道:

  “燕國使者,荊軻、秦舞陽,奉燕王之命送來秦國判將樊於期人頭一枚,燕國亢麗地圖一副,我主愿將此地贈與秦王,祝秦燕兩國重修與好?!?p>  有一名文官上前打開了我身旁的盒子。確認(rèn)了里面的確是樊於期的人頭。

  隨后他便想去拿秦舞陽背上的亢麗地圖。

  我心中一緊,他如果拿在手中,那地圖中藏有匕首的事就敗露了。

  好在這時又有聲音從上面?zhèn)鱽怼?p>  “宣燕國使者上殿獻圖?!?p>  文官收回手恭敬的退了回去。

  秦舞陽伸出顫抖的手取下亢麗地圖。誰知手中拿不穩(wěn)掉在了地上,剛好滾到我的腳邊,而他自己則徹底奔潰,癱在地上。

  “荊使者,秦使者怎么了?”

  那太監(jiān)問道。

  “鄉(xiāng)野村夫,難登大雅之堂,且容在下為秦王獻上亢麗地圖?!?p>  “準(zhǔn)。”

  得到回復(fù)后,我彎腰撿起地上的地圖,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文臣們用陰暗的目光窺探著我的每一步動作,平時他們也是這樣,窺探著六國,發(fā)現(xiàn)它們的弱點,然后讓秦國的鐵蹄將它們踏碎。

  低頭不斷地前行,數(shù)著自己的步子,在老太監(jiān)提醒之前,我停了下來。

  秦王和老太監(jiān)低語了幾句,我依舊淡定自若的站著。

  過了一會,老太監(jiān)走下臺來,我這才看清他的模樣,唇紅齒白,十分俊朗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

  這么帥去當(dāng)太監(jiān),太可惜了吧。

  “荊使者,請上去為我王獻圖吧?!?p>  我點頭應(yīng)諾一聲,手捧著地圖走上鋪著地毯的臺階。

  走了十步,來到秦王的身前。

  秦王的樣貌非常奇怪,按理說他的老爸老媽長得都很好看,可他卻長得十分普通,甚至有點偏丑,難不成他真的是呂不韋的兒子?

  我在心里歪歪了一下,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此時的贏政已經(jīng)頗具王霸之氣,僅僅一個眼神,就讓我渾身汗毛豎立。仿佛能洞穿我的思想。

  我趕緊低下頭,以免被他看到我眼中的慌亂。

  “秦王,請讓我為你展示燕國最肥沃的土地。”

  “嗯……”

  秦王輕點了一下頭。

  我左手拿住畫軸,右手慢慢展開畫卷。

  秦王的眼睛一直看著地圖上的各處地名,仿佛他無敵的秦國鐵騎正奔騰而過,插上一支支秦字王旗。

  終于,地圖展開到了亢麗,一抹寒光閃過。

  我拿起藏在畫卷里的匕首,刺向了秦王。

  后面的記憶有些模糊了,我似乎在經(jīng)歷另一個人的人生。

  “王負(fù)劍,王負(fù)劍?!?p>  “來人啊,有刺客?!?p>  “殺了他,殺了他?!?p>  和上一段歷史中并無二致。

  我又失敗了,不過這次秦舞陽沒有慫,在我被秦王刺傷之后,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以一己之力,阻擋了衛(wèi)兵兩分鐘。

  至死他都在高喊著:

  “荊軻,殺?。?!”

  我想笑,可是一張嘴,滿口的鮮血就噴涌出來。

  秦舞陽已經(jīng)被剁成了肉醬。

  無數(shù)的衛(wèi)兵圍住了我,放眼望去都是閃著寒光的長槍,有幾只槍尖上還滴著秦舞陽的血。

  “降者不殺?!?p>  贏政一把推開想攙扶起他的趙高,自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恨意,只有無盡的深邃,猶如一口深泉。

  “王,刺客如果不誅,日后恐他人效仿!”

  一位大臣勸道,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剛剛就是他跑的最快。

  贏政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我的眼睛。

  像他這樣的人,只要說出去的話就不會食言,只要我點頭,他真的可以放了我,至于為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我不會降。

  最后看了一眼秦舞陽的尸體,我學(xué)著他的語氣大喊道。

  “可別小瞧了我,我也是很厲害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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