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楊玄知道女子的想法,定會大呼冤枉,他在楊家的人設(shè)本就是性格怪異,對下人不管男女,從來都是一張嘴就是訓(xùn)斥。
原本的想法是對她示好,刷刷好感度,找機會抱緊這條神秘大腿。
但又想到對方藏身此處必定不想被人關(guān)注,如果他一反常態(tài),親近一個漂亮婢女,那不是更讓人起疑嗎,于是便保持了這個人設(shè)。
“公子,我··能走嗎?”,女子臉上適時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
對面的楊玄并不知道女子算計,只是覺得對方應(yīng)該真是一時忘記了告訴他,但此時輕易把她放走,又不符合他的人設(shè)。
以往下人得罪了他,他因表面修為底下,從不動手,所以一般都是罵兩句難聽的,比如賤婢、狗奴才等等侮辱人的話,罵完就走。
但對方身份特殊,卻連罵都不太敢罵了。
此時楊軒臉色陰晴不定,而他對面的女子開始暗暗凝聚靈力,準(zhǔn)備在他出言不遜或動手時,使出法決廢了對方的修為。
不對··
女子突然想到楊玄是個淬體境都未踏入的廢材。
未踏入淬體境,何來修為···
此刻,一旁裝作臉色陰沉的楊玄正在犯難。
既不能讓女人知道自己知曉她的身份,又不能真的懲罰或罵她,以防對方心生怨恨;示好也不行,要是因為自己示好讓她被人關(guān)注,也有可能讓對方不喜···
真是···棘手的定時炸彈?。?p> “滾吧,再有下次定不饒你!”,楊玄終究不敢太過分。
女人先是愣住,內(nèi)心卻有點驚訝,這不是她心中所預(yù)料的場景。
她來此就是做了出手的打算,但此刻卻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哼!算你識相!
女子腳步輕盈,正準(zhǔn)備離開,突然發(fā)現(xiàn)一股靈力波動從屋頂傳來。
她查看發(fā)現(xiàn)是個練氣期的螻蟻。
她不想多事,腳下不停,緩緩離開了此地···
···
楊家后方大廳。
楊玄機和族內(nèi)三位叔公齊聚一堂。
“玄機,你是族長,有些事須得你拿主意,不要心存婦人之仁!”,楊一清坐在下首,開口毫不猶豫地訓(xùn)斥。
其他兩位叔公卻是半瞇著睡眼,一副閉目養(yǎng)神地樣子。
楊玄機掌管楊家已經(jīng)數(shù)十載,但這位二伯對族內(nèi)事務(wù)事事關(guān)心,一副太上皇地姿態(tài),他雖心有微詞,但也無可奈何。
“呵呵,二伯對那楊玄有何打算,不如說出來讓大家商議,二哥四弟都外出不在,三位伯父卻都在此,有何事大家同坐商議就是?!保瑮钚C坐在首位,端起茶杯吸了一口。
“那孽障稍后再談?!睏钜磺遄鲈谙率?,但神態(tài)像是他才是族長似的,道:“今日我把大家召來是為商議仙霞城黑市之事?!?p> 楊玄機心中一動,心中已經(jīng)大概明白對方要說什么了。
“可是那黑市出了大批便宜藥材之事?”
“不錯,自從那里出了便宜藥材,我們一株十年人參賣五十白銀,他們一株人參賣三十二兩!此事需查探清楚!”
楊玄機皺起眉頭。
楊家以種植藥材起家,主要營收都靠售賣藥材,以往市面上最便宜的藥材都是他們楊家產(chǎn)的,這如今在黑市出現(xiàn)的藥材比他們的還便宜。
雖然現(xiàn)在還未影響到楊家,但如果長久下去,楊家必定損失巨大。
“姬家?”
楊玄機腦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同為仙霞城一流世家的姬家,但又搖搖頭:“他姬家主要煉制丹藥和鐵器,售賣的也是這些,雖然因為姬家有幾塊靈氣充沛的藥田,也種植草藥,但他們種的草藥比我們的,藥力差了起碼三成,他們大部分也靈田都租給了我們,哪來的多余草藥出售?”
“所以我才心中起疑,這仙霞城中能種植草藥的世家也就我們和姬家,但那姬家賣丹藥鐵器掙得不比我們少,何況老祖還在,何苦撕破臉皮來搶奪藥材生意?”
“二伯分析的是?!保瑮钚C隨口恭維一句,接著道:“那我把三弟從藥田召回,安排他去查查?”
楊一清點點頭同意,端起手邊精致紫砂壺,對著壺嘴灌了一口。
“好,此事先不急——昨晚我去找了那位道長談了片刻,他同意今日召集后輩測靈根,我去他那看看?!?p> “慢!還有那孽障的事···”
楊一清放下了紫砂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