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叫做蔣明威,猴子介紹說是他們組織伏龍?zhí)玫睦洗蟆?p> 至于為什么叫伏龍?zhí)??因為蔣明威也是武俠迷,這名字是上一任老大下崗后,猴子跟蔣明威一起定下來的。
本來叫伏龍神教,結(jié)果在玩家論壇宣傳的時候,差點被當做邪教組織給舉報了。
夏無憂聽完覺得難怪吳佑戲不加入他們,這么中二病的名字,換他也不會入啊!
蔣明威聽說夏無憂竟也成為了正式玩家,立刻雙眼發(fā)光,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本:“朋友,了解一下我們組織?”
夏無憂擺手:“不了不了,我先了解一下游戲?!?p> “你知道多少了?”
“就知道點天梯的事情。”
“哦。”蔣明威語氣很輕松:“其實很簡單,你把你的圓球拿出來,我教你怎么用,魔方并不單純只是玩家的資格證,你的疑惑都能從上面得到解答。”
“哦,可是我的圓球好像在圓小哥那里呢。”
夏無憂之所以一點不慌,就是因為他想到雖然他被拉走了,但是吳佑戲在那里啊。
所以夏無憂一點不擔心會丟。
蔣明再次雙眼發(fā)光:“那等他回來之前,先來聊聊我們伏龍?zhí)?!我們目前包吃包住,豪宅房間任選!而且有豪車接送,雖然沒有五險一金,但是我們可以幫買人身意外險!”
夏無憂:“……”
這真的不是邪教組織嗎?!
此時另一邊,吳佑戲剛從浴室出來,他**著上半身,肩膀上搭著毛巾,發(fā)梢還在滴水。
身上有很多道駭人的傷疤,布滿了胸口與背部。
其中最新的一道在他的手背上,是被文珍抓出來的四條血口子。
天梯可以用積分恢復(fù)傷口,但也不是一下就可以恢復(fù)如初的,只是可以止痛跟加快愈合的速度。
而有一些太深的傷疤怎么都會留下些痕跡的。
他回到臥室,把臟衣服拿起來,丟進洗衣機前,先將衣兜里的東西清理了一下。
吳佑戲把海報角上插著的飛鏢從門板上拔下來丟到桌面上時,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黑色圓球。
那個小巧精致的黑色圓球唰得一下亮了起來,散發(fā)出幽幽的藍色熒光。
男人盯著這個圓球,眼眸深處像是燃燒起了一小簇火焰。
目光卻是冷冰冰的。
絕大多數(shù)玩家對于天梯游戲只有兩種情緒。
慶幸又恐懼,慶幸他們被拉入恐怖游戲,擁有了可以繼續(xù)活下去的機會,可同時又恐懼不已。
他們怕得要命,但更怕死,為了活命不得不面對那些恐怖的鬼怪,與死亡一次次擦肩而過。
吳佑戲不同。
從四年前,他和父母被拉入游戲的那一刻起,人生就徹底顛覆了。
開學(xué)前,吳爸好不容易找到時間,帶著老婆兒子一起去旅游,卻發(fā)生了意外。
一家三口都被拉入了游戲。
最后吳佑戲活下來了,父母都死了。
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從那一刻起,吳佑戲就不是那么想活了。
最后支撐他活到今天的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放心不下已經(jīng)老年癡呆的爺爺,或許是他不甘心死在那些殺死他父母的鬼怪手下。
他早就準備好了后事,每一場游戲,都是抱著再也回不來的心態(tài)去參與的。
他這樣的狀態(tài)并不適合跟人組隊,很可能會害死別人,也不適合交友,因為說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干脆斷了交際。
可偏偏他每次又都活了下來,或許正是因為不怕死,膽子大頭夠鐵,所以反而能夠在任何絕境之下都保持冷靜,一次次死里逃生。
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那么再恐怖的鬼怪對他而言都算不上什么了。
但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從游戲里出來時候的絕望。
吳佑戲頭一次感到如此恐慌無措,他想尋求幫助,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人,竟然是夏無憂——他的死對頭。
可他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他。
沒想到現(xiàn)在陰差陽錯的在游戲里見到了對方。
桌子上幽藍色的圓球很快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