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瓊看著書房內(nèi)的幾人,向著三人一一問好道:
“珠大哥,沈師兄安好,這般早就來讀書,可見身體已然大好,沈姐姐也安好?!?p> 眾人亦是一一回禮說道:“瓊弟安好,小師弟安好,賈家弟弟安好?!?p> 看著賈瓊的到來,賈珠隨即又取出一茶盅,用熱水一番沖洗后,方斟上茶水,遞至賈瓊面前,眸中精光閃爍,隨口調(diào)笑到:
“我與自征師弟再不大好,可就跟不上瓊弟的學(xué)業(yè)了。瓊弟本就比我兩聰慧,又如此努力,若我兩再不努力,豈不被遠(yuǎn)遠(yuǎn)的被拋之身后。”
聽著賈珠的調(diào)笑之語,賈瓊抿了口茶水,笑著說道:
“大兄此言大繆,用陶公所言,弟只是閑靜少言,不慕榮利。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又何談聰慧?!?p> 聞聽此言,賈珠與沈自征皆是笑著伸起食指,虛點(diǎn)著賈瓊。
沈宜修在一旁,也是以袖拂面,朱唇微抿,然看其眼角下彎,便知其亦在俳笑。
幾人一陣笑談后,沈自征問道:“師弟,今日緣何晚了些。往日你可是最早來晨讀的?!?p> 賈瓊見狀,便向眾人解釋了一番,從早上晨讀,到薛家糧鋪前的事情,到石敬巖故意接近自己,到自己的安排,包括自己的猜想。
唯獨(dú)薛家二伯之事,未在人前敘說,待只剩下他與賈珠時(shí)再行分說,更好些。
說完這些,便又看向賈珠說道:“珠大哥,不知我這番安排可行否?”
賈珠聞言,不由摸了摸鼻尖,心中略作思考,隨即說道:
“瓊弟此事安排自是妥帖,這石電,若真是個(gè)有本事的,只要愿意為國效力,我賈家也不吝幫其求取一官職,全他那一展抱負(fù)之心。
何況其又親近我賈家,不若先按由瓊弟安排,在那演武場附近居住著。
我們也可觀察他之心性,若是個(gè)知恩的,也愿為國馬革裹尸,或是九邊,或是中都哪里皆可。”
賈珠一番話說畢,賈瓊?cè)私允敲鎺σ猓硭?dāng)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眼中卻各有閃爍。
略過幾息,賈瓊見著有些冷場,遂說道:“珠大哥,所言乃是正理,弟也有此思考,讓其先住在演武場附近。
正好我與珠大哥皆是武勛出身,然卻不懂拳腳,師兄亦有從軍之心,我等三人日后亦可與其學(xué)些拳腳,再學(xué)些刀槍棍棒,若是哪一日需要上戰(zhàn)場之時(shí),也能有些自保之力?!?p> 略飲幾個(gè)茶水后,看了看三人,隨后接著說道:
“即使不如彼等十多年的苦熬,亦可強(qiáng)身健體,珠大哥與師兄此次風(fēng)邪入體,傷了些元?dú)?,若是與弟一起打熬身體,當(dāng)不至于此。
往日里武將與那些身體強(qiáng)健之士卒少有生病,諸邪不侵,想來皆是如此?!?p> 聽得賈瓊所言,賈珠與沈自征皆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沈宜修聽得此言,又想起往日里的見聞,那些醫(yī)者也多有練些功夫,不由看著沈自征囑咐道:
“弟,賈家弟弟所言甚是,日后你亦隨這石電俠士多多打熬身體,你又是個(gè)愿從軍的,有個(gè)好的體魄也不至于連累他人。”
沈自征見家姐也如此說,自不會拒絕,隨即說道:“姐姐放心,弟知曉了,日后必會打熬身體。其實(shí)之前我亦有和師弟一塊晨練。”
賈珠聞聽幾人皆是如此說,遂也說道:“瓊弟與沈家妹妹所言甚是,我等文人不求馬上報(bào)國,然君子六藝,缺一不可,強(qiáng)身健體亦是極好的?!?p> 沈宜修見這生病的兩人俱是如此說,一雙杏眼看向賈瓊說道:“賈家弟弟還說自己不夠聰慧,事事都想在別人前面?!?p> 說完又捂唇輕笑。
賈瓊見沈宜修也開起了自己的玩笑,遂說道:“沈姐姐,你也別喊我賈家弟弟了,就直呼我瓊弟,或者徒兒皆可,那日在山東時(shí),你可是答應(yīng)我要教我吹簫的。我可得稱呼你一聲師傅。”
聽得賈瓊?cè)绱苏{(diào)笑,沈宜修嗔視其一眼,面上略帶幾分羞紅,端起茶水抿了幾口,面上紅暈方才慢慢隱去。
隨即看著賈瓊說道:“那日后我就稱呼你瓊弟吧,可別說什么師傅徒兒之類的話,豈不是要笑姐姐了。
此前說好,然之后瓊弟你一直有事,倒是未曾練習(xí)?!?p> 說完,看了看周邊的并無洞簫,隨后對著書房外喊道:“輕風(fēng),去我室內(nèi)將我那兩支洞簫取來?!?p> 賈瓊見沈宜修如此說,不由愕然的看著她,剛剛他只是隨意的調(diào)笑之言,現(xiàn)在沈宜修將她用過的洞簫給自己用是什么意思。
許是看見賈瓊面上的愕然,沈宜修也是反應(yīng)過來,頓時(shí)面若桃花,期期艾艾的說道:
“以前父親送我的一支有些長了,我用不過來,后來又送我一支短些的。我見室內(nèi)無有洞簫,這長的便先與你用。日后你有了好的,便再還我。再說與你一件拜師禮才行啊?!?p> 說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清脆入耳。
賈瓊看著眼前滿臉羞紅的沈宜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那便依沈姐姐的說法,不過這洞簫是姐姐送與我的,日后即使有好的,那也是給姐姐好的,這簫我便自用吧?!?p> 相處時(shí)日也不短了,他也知曉沈宜修比自己大了四歲,平常溫文爾雅,少有羞怯。未曾想今日仿若出水芙蓉一般。
沈宜修看著面前的賈瓊,定了定心神,想到其比自己小上不少,現(xiàn)在還只是個(gè)孩子,雖少有聰慧,然對男女之事應(yīng)當(dāng)不知。
遂面上又逐漸浮起恬靜淡雅之色,看著丫鬟已取來洞簫,遞與賈瓊一支,便對賈瓊講解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洞簫,耳邊一邊聽著沈宜修的講解,一邊想起前世損友對他說過的話。
“洞簫之學(xué),一人行、必會發(fā)情,二人行、必會激情,三人行、必有奸情。”想到這里不由打了個(gè)寒顫。
而沈宜修的講解還在繼續(xù)。
“簫分開口與封口,又分正手與反手。兩手分別持之,以指按孔,吹奏即可。
我聽賈兄長說,你亦懂琴。其實(shí)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你只需要知曉最基本的知識即可。
簫亦是如此,你只需要知曉這些基礎(chǔ),隨后多練習(xí)名家作品即可,無他,多練,手熟自然會了?!?p> 聽著沈宜修這粗狂式的教育,心中不由滴了幾滴冷汗。
腦袋僵硬的轉(zhuǎn)向沈自征,沈自征自是知曉這師弟為何如此,然自家姐姐確實(shí)厲害了點(diǎn),自己也是萬分欽佩。
只要知曉基礎(chǔ)知識,基本規(guī)則之后,很快便孰能生巧,隨即無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連賈珠也茫然的看了看沈宜修。
沈宜修看著三人皆望過來的目光,不由靦腆的笑了笑,隨即又對賈瓊說道:“日后我多與你吹奏幾首名曲,你多練習(xí)就自然熟練了。”
隨著幾人一番交談,時(shí)間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門外突然想起小廝的聲音:“稟珠大爺,薛家的薛大爺帶著薛小姐前來,正在前院,小人先行幾步,想問大爺可否要引接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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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棄疾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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